她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又晃了晃脑袋,摆脱这些时机不对的伤春悲秋。
“有什么计划吗?”她打起精神问。
“有。”“君徵”充满自信地答。
他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拉拢所有的窗帘,光线顿时变得阴暗。
确定从外面再也不可能窥探到屋内,他移回扶手椅前坐下来,拉开两个包的拉链。
“过来,”他命令道,“我给你做一些简易的伪装,然后我们分开行动,速度要快,抢在警察发觉不对以前脱离他们的视线。”
他利索地动作起来,虽说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却是安如第一次亲眼见识“君徵”改头换面的技艺。
他仍然坐在那张受他谜之喜爱的扶手椅里,安如为了将就他的高度,不得不从沙发上换到旁边的几案上。
她微微阖眼,抬高下巴,感觉“君徵”的手在她脸上移动,他先用指尖轻柔地抚摸她的眉棱骨、鼻梁、下颚……这些骨骼分布的关键部位;然后换成指腹,缓慢地揉搓她的脸颊,熟悉她的面部肌肉线条。
他似乎借手指在“看”她。
她在他眼里是好看的吗?安如忽然想知道。
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会面,第二次,第三次……相识至今,她对他的感情说到底非常肤浅,最初是看上了他的外貌,后来好奇于他的性格,再多则是这段时间共同面对危机产生的相依为命的默契。外部环境越恶劣越催化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就好像把往后数十年的进展都压缩进短短数日,他们来不及动心,已经不仅是动心。
那是爱吗?是喜欢吗?安如想,似乎也不是。她体验过周柏亚对安律师的深情,所以能够区别两者的不同。
她和“君徵”是不一样的,他们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像周柏亚那样纯粹地爱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刚刚开始便走上歧路,到如今,恐怕谁也回头不能,谁也分辨不清。
“君徵”的手挪开,安如觉得有点冷,不过须臾他又回来了,左手捧住她的下巴,轻轻抬高,右手把什么冰冰凉凉的胶状物贴到了她的脸侧。
应该是硅/胶,安如猜测,类似“君徵”在强光底下半透明的假皮肤。
硅/胶的触感却比她想象中来得好,并不憋闷,“君徵”贴好以后,她小幅度地龇了龇牙,脸部肌肉牵动,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异物感。
“别动。”“君徵”果然出声警示,微凉的手指又回到她脸上,细致地摆弄了许时。
安如不再动弹,感觉他在她的眼窝、山根、下颌贴近耳朵的外侧都贴上硅/胶,完了再用手掌心捂上几分钟。
冰冰凉的硅/胶被他的体温捂得暖乎乎,皮肤对外物的抵触感就更低了,安如闭眼闭得太久,眼睫毛乱颤,却强忍着不敢睁眼偷窥。
“再忍了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