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呢?哎,怪不得,这几年都没点消息了,还能把她哥哥在这医院供着,原来是这样。”
赵时亭没有多说。
赵母拍了拍他的手背,“时亭啊,事到如今,你也看开点。无论她是什么样的身份,我们跟她都是断了缘分的。我看啊,她嫁的那个老公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又是你的大客户,刚刚话都说那样了,你也能忍就忍忍吧。”
“还有啊,时亭,我觉得那个顾小姐吧?那小姑娘就蛮好的,你呢,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把人家姑娘带回家来看看。读书时候就认识的,多少熟悉点,能知根知底。”
“我不会跟她在一起的。”
“什么?你们俩吵架了?不会是……她也要结婚了吧?”
“我不喜欢她。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你们年轻人真是……我是老了,想不通你们。不喜欢就不喜欢吧,那你总得谈恋爱结婚吧?你总得找个媳妇回来给我看看吧?”
“妈,等事业稳定了,我会带来的。”
赵母深深叹气。
赵时亭扶她上车,关上车门时他往医院五层的方向望去,那里一扇扇的窗户全部关着,清一色透着白惨惨的气息,有几扇窗从他的角度望去,窗帘带了点幽幽的蓝绿色,更显得清冷。
在母亲极度现实的话语前,他孱弱得像一块玻璃,一踩就碎裂了。甚至连一句他深深地爱着张笠舟也说不出口,他愿意陪她承担,愿意和她共同度过,他想这样……而这一切仅仅是他想而已。
坐到驾驶位上,他脑海一面空白,连回忆过去都不敢,只怕拉开了闸再收不住。
车,疾驰而去。
后座上,赵母略显苍老的声音悠然说着:“哎,想不到,有些事啊,都是命里定好的。”
轮胎碾过马路,没有带起一丝尘埃。
与此同时,中心医院的五层一阵荒乱。
笠舟陪张远涯坐了没多久,突然仪器报警,张远涯的脸色骤然变得极白,他的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用力地攥住了笠舟,破碎不成句的声音凄凄地冒出一个个字:“舟,舟……好,婚……”
“哥!”笠舟惊叫。
陈铮岩立刻按下床头的应急按钮,反应极快地冲出病房去了纪东白办公室。
几分钟之内,医生和护士都在病房里到齐。笠舟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远涯手里抽出手,她全身颤抖,不能自抑。
在病床推出去之前,她听到他嘴里说着:“婚,婚纱……”
她扑在陈铮岩怀里,想努力遏制住流泪,还是不能够。越是陈铮岩站在这里,她就越觉得自己脆弱,想要不顾一切地卸下铠甲。
“没事的,我们等等看,马上会有结果。”陈铮岩眉头紧皱,心头浮着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安慰是无力的。
笠舟站在病房门外,看着隔离玻璃里的人忙来忙去,恍然就想到六年前的场景。她和爸妈等在手术室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沾着一手血,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是她哥的血。只要见到有人疾步快走,她就会想起车祸现场的惊叫声、刹车声和仿似漫天飞洒糊了眼睛的血珠。
她那时只知道一遍遍回忆顾颖其的脸。
她要记住她,永远不能忘,那个人开车撞了她哥。
顾颖其,顾颖其,顾颖其!
笠舟眼睛瞪大,呼吸慢慢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