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园子里来,加强守卫就是了,你安心睡。”
“我说要走,没说现在就走,你不用这么紧张盯着我,回去睡吧。”——回到韩园以后,韩攻就把阿武和白素的房间换了,阿武去睡偏房,白素睡在韩攻大屋的耳间里。
韩攻听了,果然转身去了,留下桌上一盏小油灯亮着。白素望着跳动的灯火,想要起身吹熄它,却有心无力。
不一会儿,韩攻却回来了,抱着铺盖卷往地上堆。
“怎么了。”“你睡吧,夜里换药喝水就叫我。”他吹熄了灯,黑暗中只听见他悉悉索索钻进地铺的声音。
漆黑的屋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他规律的呼吸声。白素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了。
“韩攻。”
她听见他的呼吸好似停了一拍,却没有回音,又问了声:“韩攻,你睡着了么。”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问你会不会去洛阳。”
她潜意识里感觉到,这一次的遇袭,也许意味着,离两人的分别不远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传来:“我要是去洛阳,你跟我一起么。”
她怔了怔,却答不上来。
洛阳……离开白岳山又似乎更远了。她身上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未能完成,就如他背负的东西从未卸下过一般,太沉重了,压制得她寸步难行。
“睡吧,我困死了。”他道。
白素把头缩回被窝,又打了几个滚,夏天的夜晚虫鸣阵阵,扰得心头烦乱。
她翻来翻去,突然,韩攻坐起来:“你有完没完?”
朦胧的月光透过纱窗,可以看见他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他愠怒着。
白素道:“我睡不着,你睡吧。”
“你动来动去,我怎么睡?”他探身过来,“你怎么了。”
原来,白素过去的地位,使得她常常陷于门派和江湖纷争,即使身怀绝技,也会非常警惕外来潜在的危险,极难入睡,也易惊醒。如今她身体微恙,如果有强敌来袭没有还手之力,就能加难以安心睡眠了。
韩攻道:“你这个是心里的毛病,不是身上的毛病。”
“嗯。”
他突然来了兴致,发问:“难不成你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的。”
“活得真累。”他沉吟片刻,忽然伸出双手,搭着白素腋下,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白素惊叫:“你要干什么。”她如今一点力气都没有,又是个孩子身体,在他手里就似个小玩具,任意捏圆拍扁的。
韩攻把她塞进自己被筒,掖掖好,自己一只手托着脑袋侧卧着,另一只手拍拍被子:“睡吧,我给我放哨,没有外人来,有我就叫醒你。”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温暖如玉,很奇怪,在他的身上,好像有种使人平静下来的魔力。她挨着他带有特殊体香的一层薄单衣,很快便入睡了。
……
得了韩攻秘密的照料,白素恢复得很快,每一晚都睡得很安稳,除了七夕那一夜谢冰卿在院里哭个不住吵得大家都惊醒了。原来谢冰卿一直指望七夕那日韩攻带她去逛灯会,谁料他早早就回屋熄了灯,她在院里发脾气的时候,他正拍着白素的杯子哄睡觉呢。
过了半个月,白素又继续走动院里了。据说西苑那头香罗怀孕反应特别厉害,吃什么吐什么,采薇搬了过去全天候照料,白素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