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冷,想到:果然死不好玩,还是不死更好。
徐显炀刀斩一人之后,手一挥将绣春刀脱手掷出,正中面前一响马心口,探手抢过他手中的朴刀,抬脚踹下他的尸身,纵身换到了他骑的黑马之上。
他所骑的驿站马匹本就资质平庸,又奔行半日几近虚脱,拿来对敌或是逃走都已不便,至于绣春刀,虽是御赐之物又做工精巧,在这马上对敌之时却过于短小,远不及对手的长兵刃好用。
是以徐显炀一上来先将坐骑和兵刃换了一套,回身之间朴刀一挥,便将两名抢攻上前的响马右臂斩断,两支断臂飞落,鲜血四溅,哀嚎连连,徐显炀手腕翻转,朴刀过处,又将一名响马开膛破肚。
响马们方才对敌三十名侍卫都是大占上风,仅有少数几人挂了彩,这时见到对方仅仅来了一个帮手,便如虎入狼群,勇不可当,所向披靡,众响马都觉不可思议,潮水般的攻势也随之一缓。
徐显炀又砍倒一个响马,回头一看,见诚王还在挥着把小破宝剑与郭塘一同跟响马们缠斗,他气不打一处来:“你怎还不走?”
诚王仗着宝剑锋利,连削断了两个响马的长刀,回道:“说哪门子傻话?咱两人若是只能活着回去一个,难道我会盼着那是我?要害你替我死在这儿,蓁蓁就得跟我拼命!”
来时一路徐显炀已然大体想了个明白,猜到他这一趟就是有意赴死,本来即使只为杨蓁的缘故,诚王也不可能丢下他一人断后,再加上本有赴死之心,就更不可能了。
他心里发急,见到响马们都尽量躲开他,绕过去围攻诚王,徐显炀脑筋飞转分析到:这些人与前世追杀我的那些锦衣卫缇骑不同,那些人论及单个的功夫比这些盗贼要强,而且身负皇命,想不拼命也不成,面前这些人数量虽众,却也是乌合之众,还仅为劫财,也就十分怕死,这都是对我有利的局势。
他一边想着一边拨马回冲,挥刀过处,又将一名正在攻击郭塘的响马斩落马下。
响马们果然都慑于他身手厉害,一见他过来就纷纷退避,将诚王身周闪出一小片空地来。
徐显炀纵马贴到诚王一侧,威风凛凛地将手中朴刀一举,朝周围的响马一一指过去:“我知道你们都是为钱来的,好好看清爷爷的本事,掂量掂量,你们赚了银子有没有命去花!”
诚王在一旁看得颇有些啼笑皆非,朝郭塘笑道:“你看看,这位真不愧是京城出了名的煞神,他比贼头儿还像贼头儿呢!”
郭塘喘息连连,已累得浑身发僵,心弦紧得几欲崩断,只听得莫名其妙:怎地王爷就一点都不紧张、不害怕呢?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平日连划个口子都要被一群人大惊小怪,还能不怕死?
徐显炀毫不客气地朝诚王斥道:“你有点正形儿没有?”
猛地想了起来:上辈子差了那些锦衣缇骑追杀我的,不也是这小子么?他娘的这辈子我居然是为他拼命,真不知道哪一种才算是好命!
诚王目光瞄着周围,坦然道:“听好了,实在敌不过了,自己先回去。”
“我既来了,就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徐显炀咬着牙,目光炯炯朝周围严阵以待,“你也给我听好了,我已有铁证可以证明是宁守阳雇了这群响马盗,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