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情好些,再从宫外选些进来吧,这倒让哀家想起自己入宫的缘由,当初司马良娣被毒死,先帝也是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皇后不得已又再次采选。这也是那歹人自作自受,她是毒死了皇子,可自己也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宫女来报,“太后,大司马求见。”
王政君一愣,随后道,“请进来吧。”
王凤进来,先行了礼,揣摩着王政君脸色,寒暄道,“太后近日气色不错,”他说着干笑了两声,王政君没什么表情,似是不愉,王凤轻咳一声,转而道,“有件事,臣要向太后禀报。”
“什么事?”
“敬武公主病重…”
“她病重,关哀家何事?”王政君冷声道。因为张放的事,她对敬武公主本就有芥蒂,加上敬武公主生性放荡,与继子私通,她一直以为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一听敬武公主这几个字,就没什么好脸色。
王凤又岂会不知,也不拐弯抹角,紧忙道,“敬武公主病重,其子张放私自回京探望,陛下那里应该已经知道了。”
王政君大震,“张放又回来了?”
“是,臣知道他对陛下一直藕断丝连,生怕他此次回京企图进宫纠缠,所以特来禀报太后,看如何处理此事。”
“哼,”王政君冷哼,“张放生性孤傲,不像是会纠缠的人,怕的是,陛下放不下。”
“那,您看?”
“不用管他,盯着陛下那里,若有出宫的迹象,立马前来禀报。”
“是。”
张放还是进了宫,一个人,一匹马,还是那样风姿潇洒,面容俊美无比。只是数年过去,身上添了些岁月的沧桑与沉稳的气质。
内侍向王政君禀报时,王政君还是有些惊讶,“张放,进宫了?”
“是,”内侍边喘着边道,“未央宫南阙那里刚传来的消息。奴婢们奉太后之命不敢掉以轻心,问张都尉进宫所为何事。他说他的夫人从边境带回一些特产之物,托他送与皇后娘娘,并不会去宣室殿觐见陛下。”
张放的妻子是皇后的胞妹,这倒也说得通。王政君点头道,“你们继续紧盯着,有任何情况都要来向哀家禀报。”
“是。”
而皇帝那里,刘骜自从听说张放回京之后,心情就没有平复下来过,他有过相濡以沫的枕边人,比如许言,他也有过志同道合的红颜知己,比如班恬,可若说爱过之人,只有一个张放。
在这之前,他会说爱过,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是一直爱着,从未间歇过,只是他负了他,他们终是不能在一起,所以他只能将这份感情深埋在心里,不敢提起。也强迫自己忘记,过正常的生活,生儿育女。
几年来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可现在,他回来了,就在未央宫,就在离他的不远处,他的心又久违的开始紧张又兴奋的跳动着。
张放在南阙所说的话他自然也收到了:不会来宣室殿觐见陛下,只去椒房殿拜会皇后,即刻出宫。
他面窗而立,没有人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如果仔细去看,只能看见皇帝身后攥的拳头青筋暴起,甚至,在微微的颤抖。
“知道了,”他简单的回了三个字。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刻不停。他想见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如果说以前一直在忍耐,现在他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