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呢喃道。
“再难颜兄也会做的吧?”
颜沉呵呵一笑,问道:“此话怎讲?”
“颜兄是魏国贵族,林琅姑娘是魏国公女,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楚韩联军把魏国生吞活剥?不过颜兄,我都能想到的事情,楚王及他身边的人肯定早就想到,颜兄你如今恐怕是如履薄冰啊。”
“有趣,有趣。”颜沉连声赞道,“我们做臣子的,生来就是如履薄冰。既然他们已经知晓了我的主张,就不用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了。”
吉紫怔了怔,佩服道:“颜兄还真是洒脱。就算你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林琅姑娘可是一尸两命啊。”
“我和林琅都想杀姬迟,和楚王利害一致。至于以后我主张扶持姬猛为魏王,在楚王眼里顶多是个亲魏的臣子,怎会惹来杀身之祸呢?吉紫兄太多虑了。”
“若真是如此就好。只是颜兄若常与楚王所思所想相左,我担心兄不会得宠啊。”吉紫忧心忡忡道。
“原来你在顾虑这个。”颜沉大笑起来,“原来你说了那么大一通话,拐弯抹角地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哈哈哈——”
吉紫不知道这件事哪里好笑,能否得到一国之君的宠爱对谋臣来说是最重要的。而且他跟颜沉入楚,就是为了平步青云坐享荣华富贵,但就现在的情形来看,颜沉以后肯定会经常惹楚王生气。
“这件事非常重要。”吉紫一本正经地说。
颜沉笑得直拍大腿,好半天才止住,扭头看了眼一脸木讷的吉紫,又大笑起来。
“吉紫,你要名声还是要财富?”颜沉问。
“我要名利双收。”
颜沉又掩嘴一笑,故弄玄虚道:“若能助沃公继位,我们就能名利双收了。”
吉紫果真认真地思考起来,半晌后抬头说:“颜兄,我早就知道你有这打算,本想将你出卖给楚王,可你刚才坦然招认了。”
“你这家伙,诚实在你身上都是污点!”颜沉把桌案狠狠一拍。
吉紫倒了杯递过去,平声说道:“不过颜兄刚才说帮助姬猛继位,我想了想,如若事成或许真的能富贵通达,比现在就出卖你能得到的好处要多得多。”
“所以呢?”颜沉非常不信任地斜睨着吉紫。
“所以我决定继续跟着颜兄。”
颜沉长叹一口气,伸出手指头指着吉紫,又气愤又无奈地说:“我怎让你这条毒蛇缠上了。”
吉紫咧嘴一笑,笑容有些得意,好像颜沉在夸奖他似的。
这时颜沉从凉毯上站起来作势要走,吉紫连忙问道:“颜兄,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等季春再来找我!”颜沉说罢大步走到门口,看门出去,头也不回地把门重重关上。
楚王每日辰时,都会打发乘舆去馆驿接颜沉来昭府。楚王熊良似乎要在宛城长住,而且就住在昭府中,所以昭府人人自危,既觉得骄傲又感到惶恐。
颜沉一连好些天都来昭府面会楚王,他指望能再见到林琅,可惜都没有如愿。熊良故意不在颜沉面前提她,也不给他询问的机会。不过颜沉看到了林琅手,是熊良赏赐的。
“卿有何看法?”等颜沉看完之后,熊良问道。
“通篇肺腑之言,看罢令人动容,希望大王能替魏国黎民做主。”
熊良默然,盯着颜沉翻来覆去地看,良久后说:“寡人原本对讨伐之名略感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