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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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认为,王爷还有可能原封不动回来吗?”

    “太难了,见微知著,陛下这是要动真格的节奏。”

    貔貅将王妃那碗没喝完的茶水倒掉,一手拿开她支额头的手肘,一手撑住她昏沉的头,扶着她靠在桌上:“那还是让我去试试吧。”

    这声音只是较为轻,落在王妃的耳朵里,却变得轻盈空灵。浑然不似人声,倒更像是山中寺庙撞击而出的嗡鸣,一下一下的没有规律。貔貅来扶她的时候,更像是落在棉花上,浑身都提不起力道来。

    直至伏倒在桌面上,王妃才反应过来:“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我说过了,”貔貅起身,“我要和你们梁国的皇帝谈谈。”

    他回眸看着王妃闭上双眸,鬼使神差地立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即他俯身替她将一缕凌乱的鬓发别到而后,又使力把王妃搬到床上。

    “下回再见啦,我美丽而温柔的……”他晃神间听到鲁班班焦急的声音,自嘲一笑改口道,“王妃娘娘。”

    他一碗要蒙倒王妃,理理衣襟踏出房门向外走去,这才有闲心搭理叽叽喳喳的小王爷:“我就在茶里下了点迷药,你个傻子茶饼和迷药都分不出来,怨谁?”

    “好啦别跟我闹了,这事我来处理,你安心看着不要给我出乱子就好。”

    他大步往围守滇王府的军官走去,无数的记忆呼啸着穿透他单薄的身躯以及坚韧不死的灵魂。

    他想起在王府的日日夜夜,他挂着“鲁班班”这个名字与王府的两个主人一道,三个人少有交流各干各的事,但是十分融洽,没有尴尬,没有隔阂。唯一的不足,就在于自己极力掩饰自己与鲁班班的不同。出于偷得一日的私心,出于互相少给对方惹麻烦的约定。

    他想起天池别离那一夜的不堪,想起自己看似铁骨铮铮,实则落荒而逃的狼狈。

    他想起过形形色色的神兽,暴戾的充满争夺欲的家伙伏倒在他爪下,颓废的没有求生欲的家伙与他签下求死的契约。

    他想起曾经想守护想霸占的,也想起求而不得的寥落与绝望。

    他叫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军官,趾高气昂道:“你们的统领在何处,把他叫来,小王我要招认一些你们从未听过的罪状。”

    一些足以上达天听,叫至高之人畏惧不安的罪状。

    第71章追击

    人居高位,则多忧患。

    一个人有了至高的权势,接触和思考的事物越多,就越能发觉自己的渺小无力,因而时常感到害怕。困于一隅的人,反而如初生牛犊,无知而无畏。

    皇帝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一国之力也是有限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无论是梁国的国土内外,都孕育哺育着许多人力无法控制的力量。

    人,对自然常怀畏惧,对其中未知的生物亦如是。

    皇帝听说建昭城中天子脚下有处御赐的庄园是众多神兽的丧命之地时,龙床都躺不安稳了。再一听庄子的主人是外表看似人畜无害的滇王府小王爷,内心剧场丰富得不得了。

    入云庄一众奴仆被隔离审问,所出供词全然一致,无一人与他人供词有逆。这基本上就可以判断众人所说的都是实话了。只有真话是无需事先串供,且无论于何时何地用何种方法盘问,答案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