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定神时看见是个人正拿着小手电照过来……是许淮阳?
蔡湛愣了愣。
真的是许淮阳!
许淮阳穿着那件常穿灰色短羽绒服,围着条黑围巾,正倚在角落里看他。见蔡湛看过来时,他才犹豫似的上前走了两步。
“回来了?”停顿了一下,他说。
蔡湛怔了怔,但很快抑制住自己震惊的心情,张了张嘴:“啊。”
许淮阳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蔡湛顿了一下,才想起来掏出钥匙开门。他低头手忙脚乱地把门打开时,许淮阳在一旁,静静地拿手电给他照着。
许淮阳怎么在这儿?
蔡湛脑子有点乱,不敢多想。他拖着行李箱进来,许淮阳也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回手把门关上了。
艺考穿的黑色羽绒服又长又臃肿,直接从脖子裹到小腿。蔡湛被屋里的暖气烘了一下才觉着发热,赶紧把羽绒服脱了下来。
很久没住人的房间有一种特殊的气味,从进来的这一刻起,蔡湛就知道,许淮阳是真的再也没回来住过。
一切东西都摆得井井有条,许淮阳离开的时候应该收拾得很干净,但是现在肯定又落了灰……
“累吗?”
许淮阳站在他身后,忽然开口。
蔡湛怔了一瞬,如实点头:“累。”
确实累。
暖气一烘,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蔡湛也不管沙发上落了多少灰,放下行李,直接就倒在了沙发里。
“你等了多久了?”他看着许淮阳,拍了拍旁边,“坐。”
“没多久。”许淮阳笑了笑,看着被蔡湛拍起来的飞尘,啧了声,“别拍了,再拍灰更多了……”
蔡湛也笑:“真讲究。”
许淮阳看了他一眼,坐到蔡湛拍过的地方,然后挑了挑眉。
蔡湛看着许淮阳坐在自己旁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许淮阳变了,跟他上次临时回校时又不一样了。
长达六个月的离开,中途蔡湛一共回来了两次。
第一次回来时,许淮阳家里刚出事,那时他的眉目间满是沉闷和烦躁不安,还带着极力隐藏的愧疚感,已经有了躲闪的苗头。
第二次回来时,两人只剩了同桌的关系。许淮阳整个人笼罩在压抑和封闭的气氛里,活成了只会学习的机器。
而如今,那种压抑的、躲闪的目光已经消失不见,许淮阳神气和咄咄逼人的样子又一点一点地找了回来。蔡湛看着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还好回来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的状态?
蔡湛不敢说是自己叫醒了许淮阳,但……那盘磁带是他最后的宝,看来并没有押错。
“吃晚饭了吗?”沉默了一会儿,许淮阳看了看手机上的表,问他。
蔡湛说:“没,你呢?”
“我也没……”许淮阳耸耸肩。
确实没,其实蔡湛没说,他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好好吃。中午那场考试紧赶慢赶,排队的时候才吃了同学买来的馅饼应付了一口。
此时有一种忽然放松下来的、大病初愈后的轻松感。
客厅的大灯一打,蔡湛才发现,许淮阳脸颊和鼻尖有点发红,看样子刚刚在楼道里已经冻了挺久。
脸都冻红了……他忽然有点心疼。
“你不是有钥匙吗?”蔡湛犹豫了一下,看向许淮阳,“怎么不先进来。”
他走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给了许淮阳一套,屋子里有暖气,如果许淮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