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许淮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看着方绵,听他用悲痛无奈的语气讲完。
自己做的事,大概和夏小雨差不多吧。
方绵哭出来了,也找他讲了。那……蔡湛呢?
从昨晚的那盘磁带开始,许淮阳就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去想蔡湛的事。在过去的五个月里,他拼了命地用忙碌填满自己的生活,想方设法避开他和蔡湛的感情问题。
但这次蔡湛回来后,这种不正常的平衡终于被打破了。
是不是该揭开伤疤,反思一下了?
蔡湛当时,到底是怎么度过那段听他讲完“我们散了吧”之后的时期的?
“她还喜欢你吗?”许淮阳看了眼方绵,静静问。
“我不知道……”方绵情绪很低落,“我没问她。”
蔡湛会像方绵这样低落吗?
许淮阳知道自己有一种“做事前会过度斟酌”的毛病。经济压力、学习压力,分手时他把所有的压力和给蔡湛生活带来的负面影响全都考虑到了,唯一没有考虑的,确实蔡湛自己的想法。
--你见过这么伤人的吗?
方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淮阳一瞬间有些说不出的后悔,自己是不是也这样伤到蔡湛了?
……他还喜欢蔡湛,从来没有不喜欢过。
许淮阳从来没否认过这个事实,只是在之前的麻痹状态中,一味地屏蔽了它。
而现在方绵跟他说的每一句话,总让他联想到自己对蔡湛做的事,方绵的每一句倾诉,似乎都成了倒在他身上的控诉。
那盘寄予深情的磁带、蔡湛对他的笑和承诺……似乎都被他辜负了。
许淮阳脑内乱得要命,他安慰了方绵几句又停下。无论怎么安慰,总觉得自己都没有立场来说安慰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建夏说,钢琴专业的院校有很多,每个学校的艺考时间都不同,考生要根据自己的报考院校参加考试,在为期三个多月的艺考中,奔波在不同的城市里。
蔡湛大概报了不少学校,年前和年后都排满了考试。而按李建夏说的,他大概会在过年期间插空回来一次。
许淮阳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再蔡湛再次回来的时候如何面对他。自从从麻痹状态中脱出,一种诡异的不安和挂念似乎黏在他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过。
蔡湛的桌子上再也没被他堆过东西,他总觉得不知道哪天,蔡湛就会在晚自习时推门进来。
那盘磁带许淮阳没再听第二遍,也没有勇气听第二遍。
一旦意识到一个人的离开,这个人就会变得无处不在,见缝插针地撕扯着名为思念的神经。许淮阳甚至觉得连嗅觉都产生了虚幻,他总会在上课的时候,闻到和蔡湛身上相似的气息。
充满了难过的气息。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种不适感,现在才出现呢?
蔡湛是故意的吧,中间回来的那次是来报复,把他从自我麻痹里揪出来,让他看看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然后再转身而去。
许淮阳愣着神,又“咔”地折断了自动铅笔的铅芯。等再回过神来,又一次感受到了真切的抽痛。
行吧,这种报复成功了。
……
今年的初雪来得很早,十二月,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了。
许淮阳路过艺术楼的时候,看到艺术楼的尖顶上覆了一层漂亮的雪花。
高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