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一瓶刚刚插好的花,大朵的牡丹花颜色浓丽,富丽堂皇。
疏月坐下来,案头已经摆满了新的奏疏。
原本由书吏女官负责的活都交给了澜月,分批摆好。
这日疏月却不打算让她做这份活了,“澜,你坐在窗边继续看书吧。”
澜月困惑地看着她,指了指那满满当当的文书,这么多,她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疏月低咳了一声,不敢告诉她,今日早朝上有大臣上呈了谏言。
宫廷中忽然多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哑女,与女皇朝夕相处,同起同坐,这已经引起了众人非议和不满。
澜月隐隐猜到了什么,神情黯然下去,乖顺地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却已经看不进去一个字了。
熟悉的气息笼罩而来,疏月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指。
“澜,不用理会他们。这日子是我们过的,不是他们。”
疏月眉眼认真,为面前的人抹去眼角的泪滴。
澜月点了点头,在疏月倾身过来的时候,她心口忽然一抽。
澜月没有在意,其实每次与疏月亲昵的时候,心口都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起初她并没有察觉,后来这痛意越来越严重,她已经无法完全忽视,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情深意浓之际,澜月忽然推开,弯腰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这口血艳丽惨红,触目惊心。
疏月扶住她的手背,面色惊惶,“澜,你怎么了?”
澜月唯有摇摇头,表示无碍,但她自己也知道瞒不了多久了。
知道疏月要去请御医,澜月连忙拉住她,严肃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疏月凝视着她那张纵横交错的脸,忽然发现那些疤痕颜色愈发浓郁了,她伸出手指,摩挲着澜的脸庞,语气沉痛,“是左苍玉,是不是?是他把你害成这样。”
澜月仰起脸,望着她,想起左苍玉曾经醉倒在自己眼前的模样,你可知道,这位左侯爷也是位女子,她爱着你,爱到了如痴如魔的地步。
澜月不想疏月去找左苍玉,这样的话,左苍玉目的就达成了。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左苍玉关着你的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疏月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困惑。
她捉住澜月的手指,将它放在自己胸前,示意她可以一笔一划写出来告诉自己。
澜月的手指抖得很厉害,她不想写,甚至不想回忆左苍玉那张脸,是清冷,是痴迷,是绝望,是冷酷,是残忍。
这两年,她几乎见证了左苍玉所有的情绪,知道这个隐藏身份的人爱得多么隐忍多么痴狂,她跟自己一样,爱着眼前的女人,甚至并不比她的爱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