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的……”
一个人就不多了。”
如果我没记错,米诺斯今年的年龄刚好是这个数的一半。
卡路迪亚怕我会失望,伸手搭了下我肩头表示安慰,另一只手则托着腮,对着远处的碎玻璃杯抛出个浑不在意的表情。
会场上还在争辩着什么,德弗特洛斯成功制造了一次骚乱,他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希绪弗斯跟前被人流堵得水泄不通,而马尼戈特还在坚持艾尔熙德应该收下玫瑰,并且完成吻手礼仪式。
我再也顾不得多想,朝着楼梯飞奔而去。卡路迪亚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追过来。
***
我眼前摆着张顺手摸来的餐纸,此刻我用指头沾些酒水,正在上边来回勾画。
碧亚克,米诺斯,还有今天的宾客,一共给了我三种不同的说法。
碧亚克不太可能撒谎,参加集会的人也没必要串通在一起只为给我演一出戏,剩下只会是米诺斯,他对我说了假话——只要假定米诺斯自欺欺人,其他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神识库说白了是线路连接极度发展的产物,一个将辖下人群的神经冲动集合起来的巨大意识网,由它来分配社会资源,为我们提供日常生活所需。从前的世界总还需要领导人物,作为“王”,“宗教领袖”,“执政官”,与“国家”合二为一,或者构成某一政治共同体,到底还是人来组成头部;现在这个头被高度的信息化砍掉,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最高决定权不交给人,却交给了一个汇集了全部人意识的另类所在。
法官存在的意义就是充当它的日常调控人,他们加固联结严防信息泄露,不让窃密者有可乘之机,在特殊情况下可以调查刑事卷宗,取得对应的载波副本进行解密,却做不到干涉整个系统的运作。如果说米诺斯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一定是不能亲自把操纵命运的丝线握在手上。
碧亚克坚信他至今孑然一身,卡路迪亚则把他描述得不近人情,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没说错,但关键在米诺斯怎么看待自己。成堆的纸质书,低效的工作方式,以及魔山,一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海上乐园,他以复古化的生活方式区别于其他人,我能隐约感到他对神识系统的抗拒。
——但他终究还是跳不出自己的职权。
迄今为止所有线索都串了起来,我感到一阵战栗,真相伸手可及。
米诺斯不会甘心仅仅做个维护工,他和希绪弗斯不是一路人,像他这样手握裁判权的大法官,想要确认自己的权力,有一个现成的法子:对神识库下的人们确立严格的身份关系,以此来满足无休止的控制欲。而最直截了当的扭结,就是法官与犯人的关系——这才是他非逮捕我不可的理由,也因为如此,他一次一次使他人遭受牢狱之灾。“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我仿佛听见他又一次对我说。
但他并非坚不可摧。构想出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让他与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