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
这种时候换任何一个人来可能都会大气也不敢出,但好在江暄人生从来都比较惨淡,相应的性格也比较独立,还能维持最基本的思考:“就算我把这些话告诉我爸也没什么用,我没有录音证据,追查你的人又是我爸,你随便请个律师都能说我是为了他故意作假证……”
前面的车终于动了,不出五秒就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以及后面车主的叫骂声中,詹决慢条斯理地系安全带、挂档、踩油门,同时不忘附和一句:“是啊,颠倒黑白太容易了,所以我讨厌这个社会。”
“可是我们是一类人啊,小暄。”他话锋突然一转,“我十岁丧母,从此患上了严重的ptsd,十二岁我发现凶手原来是自己亲爹,每回见他都跟见鬼一样,生怕他看我一个不顺眼就把我也做掉了……我就这么惶恐不安地过了六年多,直到十八岁那一年,我遇到了你——你还记得吗?”
江暄:“我忘了。”
她没有想要漠然。
他认认真真地扣好风衣上的扣子,推门而出,然后就看到了门口等待已久的身影。
盛景随意披了件外套,里面是某个大众品牌的紧身衬衫,袖口挽到一半,露出健实的小臂。他半靠在墙上,嘴里叼着烟,听到开门的声音后连忙把烟掐灭,转过头:“好了?”
沈沛胡乱应了声,侧身给他让出道,心里暗暗猜测这家伙有没有偷窥。
“唔……”盛景似乎满腹心事,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沈沛,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对着客厅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
你在逃避什么?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逃避什么?
“……不,”沈沛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我没有——”
他看到盛景坐在他对面,微微俯下身,神情透露出几分悲悯。
他从来没有见过盛景这个表情,这给他一种对方已经洞察了一切的感觉,不管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对方都了然于心。
沈沛喉头动了动,问:“有烟吗?”
“吸烟有害健康,”盛景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他一根,“以后少抽点吧——打火机要不要?”
沈沛就着他的手点了烟,然后重重地靠在沙发上。
窗外划过悠远的汽笛声,几道车灯一闪而过。亘古的风穿越时空,带着数不尽的鲜血与仇怨,呼啸前行。
屋里开着地暖,白炽灯的光线洒在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上,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白烟从烟头的火星处袅袅升起,不动声色地融入了空气中。
沈沛问:“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