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
这正是桑多不想看到的。
“长官,您打算怎么做?”比奇等了好一会,没见到桑多说话后,不禁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桑多用力地搓了搓脸。他被困住了,他不停地想找出口,可好像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给自己的牢笼加固。
“如果您想知道他们的看法,我可以试着去找奈特,我……我让奈特去问问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不能决定东区。”桑多打断了他。
格里菲斯确实是东区的一届猛将,但他只是战斗力而并非首领。
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叫杰西的男人,而那男人在桑多第一次杀死阿诺瓦手下时就已经表态——他阻止了格里菲斯进一步动作,并走过去扶起了被格里菲斯甩开的艾力弗,这证明他们东区仍然不想卷入他和阿诺瓦的争斗。
何况现在即将把这些人遣散,那这群第三国的战犯若不是被送回原籍,便是就地解决。而送回原籍的结果,无非也是枪毙或牢底坐穿。
他们没有必要让自己最后的日子过得不安生,毕竟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们从这样的情境中脱离出来。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活命。”桑多喃喃地道,他不自觉地看向比奇,眯起眼睛——“如果你是他们,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比奇也沉默着。
或许桑多这种土生土长于莱文的人不会明白在异国他乡求生意味着什么,也不会知道一个人能为生存下来做出多大的牺牲。
桑多一路走高,无论是被流放之前还是流放之后,他的名誉和地位就摆在那里,以至于他无法趴在地上想问题,也无法感同身受那些始终匍匐的人的渴望。
但比奇很明白,在他第一天为了一块饼和一口酒脱掉裤子时,他就太明白了。
“想要一份担保。”比奇轻轻地说,仿佛怕声音一大,就会惊醒什么,“一份……让他们活下来的担保。”
“我无法让他们活下来。”桑多说。
“你曾经也无法让我活下来,”比奇回应,他上前两步,有些急切地道——“长官,来到这里,我们就是一群没有外壳的人,这是失去自己国家庇佑后最脆弱的模样。这里的本土人却可以给我们以躯壳,你……你用自己给我造了躯壳。”
这是比奇一直想对桑多说的话,只是他从未有机会说出口。
漂泊在异国他乡的人是没有保障的,无论是来自于自己那可能已不复存在的家园,还是那不知是友好还是险恶的彼岸。
他曾经也认了自己一定会在轮岗室惨死的命运,可当桑多站在他的身边,桑多挡在他的面前,桑多抱住他,护着他时,那种穿着铠甲的感觉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索坦松如此,格里菲斯也是如此。
他们都成为了想保护的那个人的铠甲,哪怕他们自己意识不到。
而现在,那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也降临到了东区元老们的头上。
哪怕他们曾经都是猛将,曾经所向披靡又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可现在却失去了为之战斗的根本,莱文剥夺了他们施展本领的身份和立场,那他们也就和这成片的难民一样,甚至还不如难民。
索坦松是因为本属于莱文而不至于被枪决,比奇之类的难民是因为没有犯罪而可能被其他国家接收,但东区的元老们——战犯的尴尬身份让其成为一块烫手的山芋,最好的方法便是用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