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立刻就攥紧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室内,像某种不详的序曲。
然后他回过神了——他应该是回过神了,因为他松了手。乔轻恢复到之前冷淡的样子,漠然道:“我可以了。你想要的话……开始吧。”
你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劝道:“别过来了。”
乔轻唇紧抿,只是摇头。
“你会做一辈子噩梦的。”你无奈。
“我已经会了。”他道。
你一时竟无话。
你为这刻准备了一把小刀。很薄、很利,握在手里叫人不由得觉得冷。
你微笑起来。这也代表一会儿会很快、很轻,不会有太多的滞碍。
你摩挲着刀脊,抬头看他。
“不告个别吗?”
他足足沉默了几秒,才道:“我不会说再见。”
“这么恨我。”你又笑起来,“不过确实也不会再见了,不说也好。”
你往旁看了一眼。台架上搁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纸鹤,是你在他睡时叠的。你没有叠恶龙,你想他应该不喜欢。
你本来打算留给他,作为最后的慰籍。但现在你突然发现,你不该给。你最应该做的是悄无声息地离开,别再给他余生留下阴影。
“好好活着。尽量幸福——尽量。”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在说“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你哑然失笑,见他突然神色一变,脱口而出:“小心!”你一怔,顺着他视线低头,才发现刚刚一时没留神,指腹被划了道血痕。
有两三厘米长,血正缓缓浸润出来。你蜷了下手指,浑不在意道:“不深。”
“但,”你看着他,“你知道我等下要做什么吧?”
其实是应该笑的。明明都决定赴死了,他也一副接受了心如死灰的样子,却还为破了点皮而心惊胆战。但你看着他的神情,不太想笑,只觉得那条细窄的伤口突然加倍地疼了起来。
等下可别这样疼。你想,这你可受不住。
他没有回答。你再一次道:“出去吧。别看了,对你我都是煎熬。”
乔轻一动不动。他像个执意受难的神祇。
可何必呢?你叹了口气,既没有天火要取,也没人怪罪于他,何以被缚?
——有的。你忽然怔住了。
他一直在怪罪他自己。为此他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无能为力,亲手铸就“错失”。或许是某种赎罪,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刑罚。
“乔轻?”你轻声问。
他神色一动。你觑着他:“不是你的错——我选择这条路,不是你的错。”
他没有问,你却第一次答。
“我只是……没法想象我厌倦你。我没法忍受我厌倦你。”
“……在该退场的时候退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