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的轿子缓缓行来,惶惶然跑下台阶恭候。待轿子近了停在门口,轿夫还没有把轿子放下管家自觉急走几步上前,明知里面的看不到还是恭恭敬敬行了礼,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二公子吉利,老爷在书房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轿子默默地随着管家微躬的身影绕到走客的红漆偏门进了庄子,嘎吱嘎吱的声音一直顺着小路入到山庄内院,一扇门前的走廊外才停下。
管家敲了房门后打开一边,便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头也未抬。
轿夫掀开轿帘,管家见一双绣着精致暗纹的白靴不紧不慢地踏出轿子,步伐闲适地迈进了书房。
门吱呀一声轻阖上,管家才由心而出的地松了口气,小心瞟一眼自行离了几步距离围住房门的四个轿夫,正巧和其中一个对上眼,心中一惊此人年纪轻轻双目视之生寒定非等闲,面上不动声色地转身退下。
二公子随手阖了门,就见那年近半百却依旧如老松伫立的柳庄主徐徐转过身来,脸上有抹之不去的倦意,直白点说是沧桑。
年轻公子摇开折扇,笑道:
“许久不见,柳庄主健朗如昔。”
柳雁飞一生自傲只服过一个人,有本事在遭受近似半个继承人的白仓叛变之后仍支撑残局屹立不倒可见他也确有自傲的本钱,即使低下头颅也要绷着根骨,不曲不折的男人。
这个男人垂着眉眼,缓慢地掠起衣摆屈膝一跪,如遭受不住冰冻狂风的老松裂了粗皮折了枝桠。
收惯了人磕拜的二公子摇扇的手生生顿住,却不去扶他,平声问道,
“你这是要做甚?”
柳雁飞听出其声沉下几分,明知触了龙鳞,仍持着赴死之心磕下一头:
“老夫斗胆!恳请公子恕小儿一命!”
这话听在耳里,字字掷之有如血溅,白玉雕琢的温润面庞渐渐浮起一层冰霜:
“柳庄主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啪一声收了折扇,
“站起来!你这番屈膝,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然后悠闲踱到椅边掠了衣摆坐下,一点不念那柳老爷尚跪在地。
柳雁飞跪着转向端坐的公子,情切道:
“老夫跟随公子多年,知公子不喜如此,然,当年老夫有负婉娘,另她万念俱灰携子离去,如今我儿、我儿……”柳雁飞有些愿地令道,
“小文子啊,昨儿跟你说的事儿,暂且缓一缓吧!”
“是,主子。”冷漠的年轻人应道,话一转,问,
“老爷子说那件事了吗?”
另三人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