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奚愣了一瞬,从一旁药包中抽出银针,骂道:“我操了,这小子!真他娘的能沉住气!”
秋月白提着一口气,看着阮灵奚落了七针,接着往凌霄胸口重重一拍,扶他起身。凌霄双眼紧阖,顺着口气俯身吐出污血。秋月白指尖颤抖,整个人像是被拧成一股,冷汗直流。
许久,阮灵奚狠狠喘了两口气,扶着凌霄躺下,道:“放心吧,这回死不了了。”
秋月白等到了这句话,一颗心像是被拔到了山巅上又被狠狠丢了下去滚了个七零八落。他抬手抵住额角,忍着巨大的眩晕感,许久才喃喃道:“霄儿,你怕不是想要了你师父的命。”
“别介。”阮灵奚边起针边道:“都好好活着,算我谢谢你们两口子了。”
夜里秋月白又给凌霄喂过两次药,四更天时已脱离险境,唇上的乌青淡去,面色渐而恢复了几分。天亮时凌霄才算是恢复了意识,窗外落了临冬第一场初雪。
屋子里烧着炭盆,干燥温热中透着浓郁的药香,凌霄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花白,许久才瞧清东西。他稍稍侧头,看见师父就在身旁。秋月白一只手搭在床边,额头抵在手背上阖眸休息,眉间满是倦意,另一只手则是与他相握拢在腹前。
阮灵奚从一旁走来臂弯里搭着一件袍子正要给秋月白披上,正对上凌霄一双眼。他先是一愣,随即长长松了口气朝凌霄抛了个风流又揶揄的眼神。
凌霄眼睁睁看着阮灵奚把衣服给师父披在身上,然后一手揽住其肩头,一手抄过腿弯,还顺势给自己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把手松开。凌霄低头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听话的抽出手来,看着阮灵奚把师父抱到一旁的榻上放好,又将大氅给他盖在身上。
做完这一切,阮灵奚才堂皇坐在床前,伸手捏住凌霄尖秀的下巴,压低声音道:“他守了你两天两夜没合眼,难得睡下了,让他再睡会儿。来,小美人,说说你是怎么跟你敬爱的师父搞到一起的?”
……
残腊初雪霁,梅白飘香蕊。临到下半晌,窗外的雪停,秋月白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挪了地方,不知何时竟睡到了床上,脑子里有一瞬混沌,片刻后清醒过来心头一惊就要起身。还不曾起来就被一双手按了回去。
“师父。”耳后传来凌霄的声音,秋月白身子僵了僵。凌霄整个人正紧紧贴在他背上,胳膊牢牢圈着他,掌心落在他肚子上打圈摸着,温热的呼吸吐在他后颈。
“你醒了……”秋月白声音有些嘶哑,说完心里忽然懈下劲儿,整个人更觉疲惫。
“嗯。”凌霄应了一声,拨开秋月白洒落肩头的柔软长发,将头埋进他后颈窝,用虎牙轻轻咬了一口。秋月白被他磨的痒,忍不住伸手去推,又被凌霄按住了手压在床上。
“先别闹,你身子怎么样了,绵绵呢?”秋月白挣了挣手腕,没能挣开,只得由凌霄继续按着。
凌霄微撑起身,细碎的吻从后颈啄到秋月白脸上,含糊道:“师父是说阮先生吗,他出去取药了,我自然是无事了。”他用指尖撩开秋月白的领口,埋头在锁骨上细细吮着。
秋月白将手搭在凌霄脑后,轻轻顺了顺他乌黑的头发:“刚醒来别乱折腾,静养几天。”
“师父。”凌霄盯着秋月白的眼睛,道:“我本是醒不来的,但是又放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