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里的,若是轻举妄动,怕是要弄巧成拙啊,与权,你可有良策教我?”
原来这说话的就是刚刚迁任监察御史的陈宜中,踏入仕途不到两年,便官运亨通、青云直上,究其原因便是贾似道的青睐和提拔,而贾似道看重的就是他精通时务,对朝政也往往有独到的见解。
陈宜中正色道,“贾相,既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动作,不如以退为进。”
“哦?以退为进?”贾似道露出思考之色。
陈宜中点点头,“是的,以退为进,下官以为,不明情况之时,自然是一动不如一静,然则眼下的情况又确实不宜拖延,在没有主动权的情况下,贾相不如向官家辞官!”
还不等贾似道做出反应,陈宜中隔壁坐着的另外一名监察御史大声呵斥,“大胆!陈与权你是何居心!?叫你来是给群策群力为恩相解决难题的,你竟然怂恿恩相辞官!别忘了,若不是恩相,你如今还发配在穷山沟里呢!”
这名监察御史在御史台已经不少年头了,也算是贾似道的得力干将,最近却感觉贾似道对这个新来的陈宜中颇有看重,深感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平日里私下便有些龌龊,如今逮到机会,自然不会客气。
他心中想着,这一番言语,不但在贾相面前表达了自己忠心耿耿,更可以激起贾相的怒气,借以打击竞争对手。
没想到贾似道却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似乎有了一丝明悟,“与权,你的意思是,在情况不明朗之前,辞官可以试探出官家的真实心意,也可以表明自己并不恋栈权势?”
陈宜中答道,“正是此意,这样一来,谁还敢说您图谋不轨,若是官家并不是真的有猜忌之心,一定会加以挽留。”
“那万一官家并不挽留呢,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另一名监察御史插嘴,他还不肯放过打击陈宜中的机会。
陈宜中只是看白痴一样瞟了他一眼,“若是不挽留,那就说明官家心中已经认定贾相图谋不轨了,那辞官反而是最好的结果,不然硬挺着,怕是灭族之祸都不远了,相反,若是官家心中的怀疑并不坚决,此举正好可以打消官家的疑虑,所以不但要辞,而且要快辞,多辞。”
贾似道赞许道,“与权此言有理,按着我朝的惯例,即使老夫真的有罪,只要主动辞官,那就既往不咎,何况老夫心中十分清楚自己乃是被冤枉的,这个案子绝对拿不出真凭实据,如此一来罪名就无法确实按在老夫头上,官家反而不好轻易批准老夫的辞呈。”
陈宜中接着又略微放低了一点声音,“就算万一贾相因此下野,但是朝中如今有谁能替代贾相?许多政务若是没有贾相主持,官家怕是也无法安心养病吧,再一个,朝中许多人对太子多有非议,若是没有贾相在,谁能保证太子顺利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