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地军备,其意图已经相当明显了。
“朱希彩、符璘这两个狗贼,陛下待他们如此之厚,他们居然还敢兴起反心。”蔡文景怒不可遏地咒骂道。
“他们本就是两条野狼,无论如果也养不熟的!”许叔冀轻叹说道。
“陛下,请赐臣一彪兵马,臣愿提二贼首级献于陛下御前!”蔡文景慨然请命。
“蔡将军且勿焦急!”许叔冀冲蔡文景摆了摆手,随即对史朝义说道,“陛下,以眼下情形,实不宜对幽州和魏州用兵,以臣之见,可以行先兵后礼之法,先将二人稳住,待局势稳定后,再徐图之!”
“嗯……”史朝义略微思索后,点了点头,当即下令道:“李元遇,你即刻北上,引本部兵马,屯于莫州,给我震住朱希彩那只小狼崽子。传书驻扎在济州的向润客,命他严密监视魏州动向,再传书齐州,命徐璜玉调李春引军一万增援李元遇。”
“领命!”
许季常静静地等候史朝义做完安排后,禀报道:“陛下,西川之事已有所进展,臣已寻觅到几人,皆愿为陛下效命!”
“现在已经不是图谋西川的时候,先放一放吧。对联络上的几人,好生加以安慰,可许以厚利!”沉思良久后,史朝义还是放弃了诱人的念头。
眼下势力只剩下河北,面对两川只能说是,有心无力。
月上梢头,光华似水。
梁州刺史府的书房内,随着十月到来,寒意日渐浓烈。
为驱散寒意,房内点着一个火盆,木炭燃烧时,发生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
“今年冬天比往年似乎要冷上许多,真让人有些吃不消。”颇不耐寒的李泌将双手放在火盆上方烘烤着,有些无奈地感叹。
“要说寒冷,长安比起幽州差远了。你这身子骨,日后到了北方该怎么活?”杨错垂下手中的绢书,笑着回道。
“那只好听天由命了!”李泌无奈地摊手说道。
“不如从明天起,你每天随我早起晨练。我再传一些强身技巧给你,只要你能坚持练下去,包你身强体壮,疾病难侵。”
“郡王,当真那么有效?”李泌似乎也来了兴致,好奇地追问道。
“那是自然,你看我平日里可曾有过什么小病小灾。再看看郭老令公,年逾六旬仍身强体健如壮年,也是托平日里勤练之功!”
“这么说来,我倒是真要练上一练了!”李泌笑应道,“却不知每日要练上多久?”
“每日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不等,练上半年便可见效,日后贵在坚持!”
听到这里,李泌连连摆手:“若是需要练如此长的时间,怕是还未练出什么效果,我的身体就已先垮了!”
见李泌打了退堂鼓,杨错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即换了个话题道:“先生,你看这次的危机,史朝义能应付过去么?”
“虽然有些遗憾,但统还是认为史朝义不会因‘魏博军’之事受太大损失,至少在近期内是如此!寄希望于史朝义会自己崩台,有些不太现实!”
“嗯。”杨错轻轻颔首,随即转头对静坐一旁阅历情报绢书的元载问道,“公辅怎么看?”
“李长史说的极是!”元载抬起头,缓缓说道,“史朝义采取的一系列软硬兼施的对策,针对性极强,对稳定人心很有帮助。”
“再者,魏州符璘、幽州朱希彩都受史朝义军力震慑所制,一时间恐怕无法对史朝义反戈。如果没有外力的刺激,史朝义治下恐怕也难以掀起太大的波澜来。”
“凭借史朝义的能力,只要能有半年的时间,大概就能将局势控制住。当然,这里的控制也仅仅是表面上和近期内,河北士人与史朝义的隔阂业已形成,这隔阂没有十年八年是无法彻底消除的。”
“这段时间内,陛下若是在实力积蓄充足的情况下,倾全力北伐,将有很大可能借助到河北士人的力量,一举完成平叛大业。何况这段时间里,郡王有充足的时间完成对两川的平叛大业。”
元载随杨错来梁州之后,充当起了幕后参谋的角色,主要负责情报的分析和提出相应策略。
当然,在使用元载时,杨错是相当谨慎的,暂时并没有给他掌握实际权力的机会,而且还有智谋不下于他的李泌在旁监督。
应当说,这一个多月来,元载的表现是相当称职的。
相对于以前他主要负责的政务事宜,杨错发现军略上的事反而是他更加拿手的。
李泌的思维方式偏“奇”,元载的思维方式偏“稳”,若是能将两人的看法综合起来执行,往往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惜在去年的战事里我军损失过大,否则眼下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北伐机会。而且大后方也动荡不安,必须立即处理。”李泌轻叹了一口气,稍显遗憾地说道,“相当好的机会啊。”
“只要做好一应准备,机会总是会有再来临的!”杨错淡笑了笑说道,“何况,接下来胆战心惊的就是刘辟和段子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