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郡王除了用兵如神,学识也如此的渊博!”
“呵呵,武安郡王确实是我和齐王之中最好学的一个!”代宗带着温和的笑容,微微点头说道,“子敬,仲司的后事要劳你多多费心了!”
“陛下放心!”刘晏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尉氏县之北三十里。
用了两天时间,向润客硬生生以强攻的办法,将李光弼大军逼退了十里有余。
在这种完全不顾损失的猛烈攻击面前,什么计策都派不上用场。
吃了张傪不少算计的向润客,学会了以不变应万变,以最简单粗暴却也最为有效地办法来对抗李光弼。
两天时间里,双方又各自付出了五千人以上的伤亡。与稍稍能得到周边州郡的府兵增援的向润客不同,深人敌境的李光弼实在经不起长期地消耗战。
四万三千多大军,在与向润客死战六、七日后,只剩下了不到三万人,其中不乏重伤而丧失战力的军士。
而向润客的大军,在得到府兵补充后,仍能保持在六万人上下。
战事的主动权越来越向向润客倾斜。
不得已之下,李光弼只能传书急令豫州的留守驻军立刻北上增援。
就在李光弼军苦苦支撑时,向润客的攻势突然减缓。
“兄长,判官……”李光进急冲冲地走入帅帐中,带着异样喜色说道,“侯将军那里有消息了,大唐水军重创独孤岳水军!”
李光弼并没有太过惊讶于这个消息,只是点头说道:“侯仲庄的传书何在?”
“兄长,传书在此!”李光进将一张薄薄的绢书递给自己的父亲,随即看了看一旁的张傪,见他也是一脸的平静,不禁大感惊讶。
仿佛看出了李光进心中的疑惑,张傪淡笑说道:“二将军不必惊讶。向润客的进攻突然减弱,必是事出有因。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侯仲庄将军那里有了结果。”
“判官果然神算!”李光进佩服地说道。
“张判官,你自己看看……”看完绢书上内容后,李光弼面色不变,随手将绢书递给张傪。
“好个侯将军,水上霸王果然名不虚传!”迅速看完传书后,张傪抚掌轻笑道,“我虽料到水军能胜,但却没想到会胜得如此干脆利落。史朝义三年的绸缪,一朝化为泡影。”
李光弼微微点头。
虽然侯仲庄的传书上说的很简单,但曾见识过一次海潮的李光弼知道大海之威深不可测。
能一次将三百艘伪燕军战舰葬送,足可见这一次的海潮是如何的骇人,甚至连准备充足、存心设计的侯仲庄都付出了十二战船的损失。
“伪燕军水师主力尽丧,大唐水军便可随意侵袭沧州、棣州的腹地。以大唐水军近万军力,足以将军力空虚沧州、棣州的两州闹个天翻地覆,向润客估计也已得到消息!”张傪眼中泛出睿智的光芒,轻笑道,“郡王,以进为退的机会来了!”
重创伪燕军水师之后,侯仲庄即刻汇合陇右水军将领严砺等,沿海岸、内河对沧州、棣州的两州发起疯狂的攻击。
严砺甚至领了不到两千人,仅搭走舸小船,乘夜色经济河潜入棣州腹地,而后登岸直叩棣州治所厌次。
其时,棣州刺史正安排民夫向齐州等地运送粮草。
夜袭而至的严砺,立时打了棣州刺史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棣州刺史还算沉稳老练,当机立断地放弃了城外的粮草车辆,命军卒掩护民夫退入城中。
而后,城门紧闭只待天亮。
严砺乘乱击杀了数百名叛军士兵后,见再无机会可乘,便放火烧毁了粮草车辆,随即果断撤离。
由于是深夜,棣州刺史不知道敌军到底有多少人,是否有什么阴谋,不敢轻易出城追击,只能眼睁地看着严砺纵火离去。
遭遇大唐水军近乎疯狂的骚扰后,手中兵力捉襟见肘的沧州、棣州两州主官实在无法抵御,往往“拆了东墙、西墙立即堪危”,不得不向洛阳和向润客、李春两路大军发出了求援急书。
广德二年七月初三,留驻豫州的白孝德率军万人北上增援李光弼。
白孝德,安西延城人,龟兹王族后裔。
镇西、北庭行营节度使荔非元礼病故后,他在将士的拥戴下,并得到代宗的敕旨,接替镇西、北庭行营节度使。
他率军在豫州驻守,暂时休整。
得到白孝德的增援后,李光弼一改先前数日的被动态势,主动向向润客发起进攻,大有与对方死缠到底的架势。
与此同时,得到李希烈所率三千兵马的增援后,李忠臣也以异常积极的劲头,向李春发起了挑战。
沉闷了有两天的汴州、兖州战场,再次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