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军士准备迎击东川军进攻。
不片刻,那都尉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神色大异。
“来的是谁?有多少人?”温腾回身问道。
“大人,您最好自己去看看……”那都尉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
“嗯?”温腾惊讶地轻噫了一声,随即对那都尉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
领着几名军司马,温腾急步来到山隘后方,入眼处,尘土飞扬。
看这架势,得有万人上下。
而且这支行军速度很快的军队,却能保持着相当整齐的队列。
“好一支精兵!”温腾惊叹的同时,更清楚自家绝对没有这样的军队。
“大人,您看那旗帜!”
沿着一名军司马所指的方向,温腾看到了一面大红色的大聱,迎风招展的旗面依稀可见几个大字:武安郡王——杨!
“竟然是他?!”温腾身体一颤,露出了也不知是喜是忧的复杂表情。
站在斗子山要隘边口处,杨错注视着放弃了进攻正在朝山下退却的东川军,以及山下东川军主阵前的那面大旗:东川兵马使——花!
虽然距离很远,但以杨错眼力,看清楚这几个字还是不成问题的,旗下似乎有一个金盔金甲的将领。
“武安郡王,那是东川军主将花敬定!”温腾走到杨错的身旁,遥指着山下,为他介绍道。
“恩!”杨错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斗子山隘上空鼓声如雷,号角震天,士兵们高声呐喊。
随着一声声喝令,无数长箭呼啸着飞射出去,来来去去的箭矢所形成的乌云,几乎将天空遮蔽。
“轰轰轰……”巨大的石块带着呼呼风声,以不可阻挡之势自高空坠下,击打在地面的声音震耳欲聋。
鲜血四溢散开,每一轮轰砸,都免不了会增添几条石下怨魂。
在这些人力无法抵挡的强力攻击面前,被一击毙命已是相当好结果,最惨的便是被砸得缺肢短体。
温腾声嘶力竭地呼喝着手下军士,他面上的表情已有些变形,额头全是汗。
由于唐军是刚刚赶到隘口,抵达东川军这一波攻击的重任仍是由温腾军担负。
不过,这场防御战在杨错看来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温腾军的防卫,全无层次感,完全就是将士兵堆积隘口前,分工、配合做得相当不够,尤其对投石车投石的防御更是极不到位。
更离谱的是温腾手下的军士,已经对东川军的投石攻击形成了很大恐惧感,往往一见大石飞来,就如鸟兽一般四处乱窜。
于站在辅墙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杀戮战场。
不时有大石、羽箭在他眼前并不算远的地方落下,血的气息充斥在鼻端。
久违了的沙场味道,歇了有两年没有上战场,眼前的残酷景象非但没有让杨错不适应,反倒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郡王,东川军用的投石车,比我们当年送给张献武的投石车要远上不少!”
柏良器站在杨错的身后,观察着石头飞行的轨迹,皱眉说道,“这些投石车平地发射,最大射程大概能达到二百八十步到三百步,比我们送出去地投石车要远上三、四十步。”
不过,一向横行无忌的东川军投石车,今天得撞上铁板了。
杨错转过头,后方不远处,四、五十台新型投石车正在快速的组装、调试之中。
投石车的对轰战,即将拉开帷幔,估计花敬定会大大地吃上一惊。
“郡王,小心!”
在柏良器略显惊恐地呼唤声中,一块六十斤重地大石,带着虎虎风声,出人意料朝杨错所站立的位置砸了下来。
这块石头明显已超出东川军投石车的正常射程,至少比其他石块落下的位置远上三十步。
眼见石块即将临头,柏良器和杨错的几名亲兵急忙纵身上前,想要为他格挡大石。
面色不改,杨错气机流转,转眼间倒插在身侧地面的凤凰枪已握在了手中。
无数气流附着在枪尖,并以极快的速度不住回旋。
杨错轻喝一声,凤凰枪电般刺出。
刹那间,强劲地气流极度聚缩成一点,沿凤凰枪的枪尖向前延伸开去。
“蓬……!”凤凰枪恰好刺中大石的中心部位,并在一瞬间释放出最强劲的力道。
巨响过后,一团烟雾在杨错身前散开。
完整的大石,片刻间炸裂成无数细小的碎块。
余劲未消的碎石,甚至檫破了一名亲兵的脸颊。
周遭众人皆被这一幕所骇,有那么一刹那,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一齐将目光转向那弥散的烟雾处。
从温腾的军士那里,甚至能够听到清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