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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第5部分(1/2)

    动,才稍稍放下心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便渐渐进入了梦乡。

    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户射进房间来,雪儿缓缓张开她睡眼惺忪的眼睛,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趴伏在卓德的臂弯里,她抬起头来,卓德的鼻息刚好喷打在她额头上,男性的浓厚气味,不由熏得她头晕转向。

    雪儿轻轻动了一下身躯,卓德突然把臂弯略为收紧,人却没有醒过来,雪儿望了他一眼,看见他睡得正香,也不忍弄醒他,只好任由卓德这样拥抱住。

    现在两人的身躯是如此地紧密着,雪儿不但可以感受到卓德那炙热的体温,当她的手掌徐徐移到他胸膛时,卓德的心跳脉动,强烈地在她手心跳动。雪儿这时感觉到,卧在卓德的怀中,竟然会如此地舒服,使她有一股既温暖,又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雪儿,你昨晚睡得好吗?’卓德的声音忽然在她头顶响起。

    雪儿吃惊似的抬起头来:‘好……你呢?’‘睡得好舒服,如果你能够再让我多抱一会,相信会更好。’卓德笑道。

    雪儿听了,登时脸上一红,可是她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还是把半边身躯伏在卓德身上,头部仍是枕在他的胸膛上,但目光却立即移了开去。卓德用手将她拥得紧一些,并用手指轻拨着她柔亮的秀发,低声道:‘我昨晚又发了一个梦,你猜猜看是什么?’雪儿再次抬起头,用一对疑惑的目光望住他:‘不要说又是那些梦!’卓德微微一笑:‘莫非你也梦见我又和你……’‘你想得倒美!’雪儿用手打了他一下,但人却贴得他更紧:‘我才没有。’‘放心好了!’卓德道:‘我只是在梦里看见伟邦,便立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但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是向着我大笑不止,最后说完一句话,他的人又突然消失了。’‘他对你说了些什么?’雪儿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叫我……’卓德牢牢望住雪儿绝美的俏脸,见她一听见伟邦的名字,便露出一脸焦急之色,卓德不知她这个神情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是想念伟邦呢?还是害怕伟邦又用什么手段加害他们!接着卓德徐徐道:‘他对我说,要我打后好好对待你,不然他会来找我算赈!’雪儿一声不响,只是把目光停在他脸上,不知在想着什么事,良久才把目光移开。卓德看看房间里的挂钟,原来已是上午七时多了,拍拍雪儿的手臂道:‘也该起床了,我还要打电话回公司请假,不然又要看老总的眼色了!’‘你不用理会我,还是回公司上班吧,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便行了。’‘你不害怕吗?’卓德迎上她的目光道。

    雪儿摇摇头:‘经过一夜后,我想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只是昨天突然知道这种古怪事,才让我一时无法适应过来!’卓德迟疑地望着她:‘好吧,你便在这里等我电话,当我约了我朋友后再通知你,要是待在这里感觉气闷或是害怕,便到街上去走走,我会打手提电话给你。’雪儿点点头,卓德马上起床向盥洗间走去,当他漱洗后走出来时,便听见厨房响起沙沙的煮食声音,卓德觉得其怪,便走过去看看,发觉雪儿正在那里煎着鸡蛋,便即道:‘要你做早餐怎行,我和你出外吃便行了!’雪儿回头朝他笑了一笑:‘煮两份早餐也不用多大功夫,你还是快点去换衣服吧,很快便可以吃了。’卓德耸耸肩膀,微笑道:‘好吧!今次又要麻烦你了。’□□□雪儿下午接到卓德的电话,约她六时在尖沙咀的东海菜馆吃晚饭,当雪儿按时抵达,便看见卓德已经就坐,她才坐下来,卓德便一边为她斟茶,一边道:‘我已经约了那个朋友来这里,相信很快便会到。’‘嗯!’雪儿应道:‘你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吗?’‘还没有,在公司谈这些事很不方便,我只是在电话里说有事请教他,其他细节情形,我打算出来再谈。’便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朝他们走来,卓德一看见他,便起身向他打招呼,那人同时向他扬扬手,快步走了过来。坐下来后,卓德先为二人介绍,接着二人便拉东址西的寒暄了一会,谈着往日的旧事。

    这个矮个子名叫陈泰,原来是卓德前妻的朋友,自从他和前妻分居后,二人已经很少见面,今趟难得碰着面,话题自然少不了他的前妻,而雪儿在旁听着他们的谈话,从中也知道不少卓德过去的往事。

    ‘泰哥,今次约你出来,其实是有一件怪事想请教你!’卓德开始进入主题,便把那件怪异离奇的梦境,慢慢朝陈泰说了,当然卓德把梦中的滛亵场景全然删却,只是轻轻略过而已,免得雪儿在旁感到尴尬。

    陈泰听完卓德的说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果然如我所料,刚才我一坐下来,便已发现你们气色有异,现在听了你的说话,竟比我猜估中还要厉害!’二人乍听之下,不由相觑无言,陈泰续道:‘马太太,我想问你一件事,马先生生前可是信奉道教的?’雪儿先是一阵发呆,接着缓缓点头:‘原本我和他结婚时,伟邦是任何宗教也不相信的,但近几个月,他在家里突然架起一个很奇怪的神桌,我也曾问过他,他说是什么“仙道教”的神桌,可保身体健康,家庭和顺,我便再没有理会他了。’‘唔!’陈泰点点头,续道:‘我看那不是真正的“仙道教”,正统道教的名称,该是乾坤八卦五雷天心仙道教,后简称“道教”,却没有人直称“仙道教”的!马太太,你说说那灵桌上摆放了什么东西?’‘桌上正中是个香炉,香炉后正中立有一座支腮侧卧的陶瓷人像。’雪儿说。

    ‘雪儿你忘记了么,人像的左边,我记得还有一个木鼎。’卓德朝雪儿道。

    ‘啊!我一时忘记了,确有一个木鼎,而且雕刻得相当细致精美,若四寸高,围着鼎身雕有一些非龙非蛇的同案,木鼎之下,还铺有红色绸缎软垫。’雪儿说得十分仔细。

    陈泰听得十分专注,他一面听,一面皱着眉头,直到雪儿说完方道:‘凭你刚才的形容,我可以肯定,她先生所信奉的不是正统道教,大有可能是道教分支出来的邪教,据说有一门邪教,名叫“黄龙教”,也和道教一样,擅于开坛作法,在汉未之时,这教派的弟子相当广泛,遍布中国各地,而奉拜的却是一条四头蛇,我看马先生极有可能是信奉那个邪派。

    雪儿听得小嘴圆张,她确没有想到,伟邦竟会和那些所谓邪教扯上关系。

    ‘伟邦近来的举动变得如此怪异,莫非也和这个邪教有关?’卓德问道。

    ‘我也不能肯定。’陈泰道:‘其实这个邪教,本来并非一些害人的教派,他也算是道家脉,只是当时道与佛两教,曾经发生了一次相争的大事,才让这邪教突然崛起。’‘哦!能否说来听听?’卓德似乎很感兴趣。

    ‘道教本身,实则有数千年法统,从古祖师轩辕皇帝,经夏至商到姜子牙封神,便创立了第一代,后传到战国时期的鬼谷子、继而到汉朝、再传至老子李耳,李耳骑青牛出涵谷关成仙,便留下了一本道德经,他所传的仙道仙法,可谓无数,但当时只限于秘传,一般人很难学到。当时汉朝提倡道教,无为而治,令那些天宿邪星,妖魔乱世,并曲解了道德真经,误导了学子百姓;致民间对道教信仰,沦为拜鬼说神之教。’陈泰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燃起了一支菸,又续道:‘到汉未永平年间,汉明帝做了一个怪梦,梦中看见一位神仙飞行金銮殿的上空,全身全光灿然,笼罩整个皇宫。次日早朝,明帝便询问群臣,太史傅毅占卜后,向明帝禀道:“周昭王之时,曾天有异光显示,且直贯太微星。当时的太史苏由向昭王说,必有圣人出世,降生于西方,方会天现祥瑞,一千年后,此圣人的声教,将会传到来中国。周昭王听后,即下令将此事刻于石碑上,永志纪念。昨夜陛下所做之梦,从时节因缘推算看,恐怕正是这个时代。臣又听说西域有一个神,名字叫‘佛’,今趟陛下梦见之金人,看来必定是所谓的‘佛’了。”

    ‘汉明帝听后,心里非常高兴,以为这必定是佛的显现,便派遣郎中蔡愔、中郎将秦景、博士五遵等十多人,率领千乘万骑,出使天竺去寻访佛法。当那些人来到月氏国,竟幸运地给他们遇见了摄摩腾、竺法兰两位尊者,便恭敬地传达明帝的旨意,并极力邀请他们来华夏传法。

    ‘两位尊者不辞劳苦,冒着风霜雪雨,千里跋涉,并以白马负驮佛经,终于在明帝永平十年抵达洛阳。明帝对这两位远自西域而来的圣人非常恭敬,特颁旨招待于西门外的鸿胪寺。后为了纪念白马驮经的盛事,便改称为“白马寺”。

    ‘自从鸿胪寺改为白马寺后,住有出家僧侣的“寺”,便成为出家人僧舍的专称,乃是佛、法、僧三宝的象征。而蔡愔自西域携回来的佛像,也分别供置于南宫的清凉台及显节寿陵上。二位尊者的才资都颖悟非常,且具有语言天才的能力,二人很快便熟悉了中国的语文,于是两人便着手将那些自西域驮来的佛经,一一翻译为中文。前后一共翻译了五部经书,其中一部“四十二章经”也传诵到今,其他四部,都流失在历代的兵荒马乱之中。此经就是我国最早的一部佛经。

    ‘自从佛教东来中土之后,很受朝廷的敬重和保护。便惹起三江五岳的道士嫉妒,眼见佛教如此受到尊宠,大有后来居上之势,便集体上书给皇帝,要求与梵僧斗法,一比高低。那些人自称道术高超,精通符法,说道即使将道经符咒投入水火之中,都不怕被烧毁和浸渍。皇帝也感到好奇,正想见识一下佛与道的优劣,便批准他们的请求。

    ‘皇帝便下诏双方商订日期,在白马寺南方建造了三座高台,分别放置释、道经典。此事登时轰动了整个洛阳城,上至皇亲国戚,高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奔相走告。比试 当天,真个挤得水泄不通,万人空卷,人人都想一睹盛况。

    ‘就在众目睽睽下,皇帝下令武将举火燃经,随见烈火熊熊,加上风势助燃。只见道德经被火舌一卷,瞬间化为一堆灰烬。再看那些佛经,经书受烈火焚烧,却更加灿然夺目,大放光明,炽烈的火焰,竟然不能损毁佛经丝毫。就在大众正自赞叹不可思议,看得目瞪口呆之际,摄摩腾、竺法兰二位尊者突然跃身而起,腾于虚空之中,配合佛经灿然的金光,各显其神通本领,立时震惊了皇帝及全洛阳城的百姓。

    ‘经过这场斗法,那些道士不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显出了佛教的神通广大。’陈泰口若悬河的说了一大段。

    ‘后来怎样?’卓德显得兴趣盎然的追问。

    ‘问题终于出来了,自从明帝看过佛教的神通后,当然对佛教更加敬仰三分,而那些道士们可凄惨了,不但在皇帝眼中地位全失,连民间见着他们,都从旁指指点点,使得他们无计为行,有些心术不正的道士,便开始为人开坛作法,做些害人的勾当,后来各施各法,法道高强的便自创成家,收弟纳徒,从道家分支出来的门派,多到难以估计,而“黄龙教”也是当时衍生出来的教派之一。’‘到底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是些什么邪术?竟然能够操控人的梦境!’卓德皱着眉头问道。

    陈泰笑道:‘你说这个是梦境,依你来说也可以这般认为,其实那不是一个梦,而是个千真万确的事实,只是你本人不知道而已,见自己恢复意志醒来时,并非在当时幻景里的空间,才认为自己在做梦。’‘什么?’雪儿和卓德听见那日之事,原来真的不是梦,不由给吓了一跳,彼此望了对方一眼,卓德马上朝陈泰道:‘那……那是真有其事,这岂不是我和雪儿她已经……’陈泰点点头:‘没错,若我没有猜错,你两人真的是做了。’雪儿听见登时红晕满脸,陈泰见着,便向 她微微笑道:‘马太太也不要太过介怀,虽然你和卓德确实是做了那种事,但当时你是受他人操控着,可以说不是你自己的意愿,也算不上是一件罪恶,但我到现在还不明白,马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己应该很明白,把自己亲人或朋友的时辰八字,交给一个会使邪术的术士,会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这简直是害人害己的行为,除非他本人对你们两人恨之入骨,但听你们说,又似乎不是这样,唉……我真是想不通!’‘泰哥,给人下了邪术,到底会有什么危险,不会是要了我的命吧?’卓德瞪大眼睛问。

    ‘这个问题我慢慢再说给你知道。’陈泰道:‘我现在想先问你们一件事,看我有没有猜错,在你们同时做那个梦之时,听说马先生正在广州工作,人并不在香港,但你们做梦之前,可有和马先生联络上,或和他通过电话?’雪儿正自低头沉思,想着当日的情形,而卓德却马上道:‘有,当日我记得很清楚,伟邦突然打了个手提电话给我,他说一个人在广州很闷,所以给我电话聊聊天,还问我现在做着什么?当时我……’卓德突然顿了一下,想起那时和芷敏zuo爱完毕,正在相拥睡在床上,但刚才险些儿冲口说了出来,他接着道:‘我和他说正要去睡觉,后来我们再说了一会便挂线了。

    陈泰听后点点头,向雪儿问道:‘马太太你呢?’雪儿茫然道:‘好像有,但我真的记不起来,因为那日他给了我两三通电话,是否在做梦之前,我便不记得了!’‘你当时在家里?’陈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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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日我整天都在家里,约下午五时左右,忽然在家中的沙发睡着了,那日满好睡的,当我醒来时,已经是零辰三时多了。’雪儿道。

    ‘一如我所料,马先生事前果然和你们有接触!我现在可以肯定,你们是受人施了“离魂大法”的其中一种,这是道家一种很寻常的道术,而离魂大法却有很多种,我一时也难以向你们解释,但不论那一种都要经过开坛作法,而施术的人必须要有受害人的生辰八字,和受害人身上的一件东西,如头发之类的东西。

    当施术人一经念咒,受害人的灵魂便会离开肉身,任由施术人所操控,而肉身却会留在原处,只是呼吸微弱,四支不能动,犹如变成植物人般。但这个时候,对受害人来说,是最危险的一个时刻,人的灵魂离开了肉身,灵魂随时都会受到其他妖邪鬼怪袭击侵扰,随时有可能无法返回肉身里,一个没有灵魂的肉体,便和死去的人无异。’‘但我们只是灵魂离开了身体,到了第三个空间,也算是个无形的物体,说不上是实物,但我又为何当日可以用信用咭来结账,这不是很奇怪吗?’卓德轩着眉头问。

    陈泰道:‘我不是说过,“离魂大法”有很多种,有一种名为“分身离魂大法”,受害人会灵魂和肉身一起离开身体,这称之为假身,而真身还是如先前所说,像植物人般全不会动弹,你的假身在那人施法期间,便会全部代替了真身,其实你当日何只会支付信用咭,就是施术人要你当时杀人,你也会去做,刚才我所说的危险,便是指这些了!

    ‘其实这种邪术,早在三国时期,孔明已经常有使用,他最擅长施术把敌方的将领控制,探取军事秘密,当任务完成后,最后作起法来,一一让他们自尽,你说是不是很危险!’卓德听后也不禁伸伸舌头,便即问道:‘我们有解救的方法吗?’‘当然有,只要有一名道法或佛法高强的人,必须要比那施术的人强,就在他施术时,彼此登坛作法,把他的邪法破了,受害人便会没事了,而那施术的人,若给人一经破去法力,却即时会被打回原形,自身的法道,也跟着全部烟消云散,一点不存,以后再无法施术害人了。’陈泰接着又道:‘但要找一个法道高强的人,又谈可容易,还要对方肯冒险和施术人斗法,要是他败了,下场也会和我所说的一样,法道尽失,恐怕找这个人比登天下海还要难!’‘听你这样说,我和雪儿岂不是没有救了!’卓德不由望向雪儿,见她如木雕般呆坐着,不知她是惊恐过度还是什么原因,脸色白得教人吃惊,卓德连忙向她问道:‘雪儿,你怎样了?’雪儿给卓德一问,才醒转过来:‘没有什么,我只是太留心听你们说话而已!’‘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必有方法可以解决的。’卓德安慰她。

    陈泰向雪儿道:‘马太太,我想到你府上看看,最主要是看那神桌上的东西,一来可以正实一下我的推断,二来希望有什么发现,或许有解决此事的辨法也未可知。’雪儿点头应承,三人吃完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