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非要办成不可的大事呢?”她猜想他正在焦灼抉择关头,于是答得很谨慎。
“比如,”他打量她,“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练武功对吧,那比如你要处死叛徒,坐上掌门。”
白素斩钉截铁:“那我当然肯。”
韩攻微微蹙眉,什么?完全不犹豫。
“成大事的人,这样一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天底下本无两全其美之事,总要有所取舍。你问过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我其实早就想明白了,人穷一生之力办好一件事便很不错了。我自幼练武,从来心无旁骛,就想争做武林中一流高手,你知不知道在过去,我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全身都是伤,但实在是我最高兴的时光,因为做自个喜欢的事情,浑然不觉疲倦。
你要问我为此肯不肯嫁个不喜欢的人,我告诉你,只能让我做上掌门,别说嫁给不喜欢的人,就是嫁给萧让我也肯。”
她一番话说完,韩攻果然样子有些怔了,哑然失笑:“你倒野心挺大。”
白素拔下那根钉虫子的牙签,在窗外丢了出去,仲夏时分,屋外的几棵垂柳上蝉声聒噪,芸芸众生中只有门前的一株光秃秃的老梅显得安静。
“你不是问过我最想要什么吗,那你呢,我看你好像既想要满足你母亲的心愿,又想要保留自己的清高……其实世上哪有什么清高不清高,都是人分的,你觉得你清高,可你们韩家还不是一样的占田。”
他咬着后糟牙申明:“不是我要占的。”
“在外人眼中你们姓韩的那就是荣辱一体。”
这话使得韩攻愣了愣,他愠怒的脸色渐渐平和,最后竟然无奈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小姑娘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追求武学上的巅峰和江湖地位,为此可以不择手段不计牺牲。那么自己呢?他真正追求的又是什么。
他反复拷问自己,夜晚,他站在窗前,披衣彻夜地遥望,北方的天穹上,紫微垣群星璀璨,一颗极大极亮的星星交错其中。
翌日清早。
在离许昌不远的洛阳京城,钟楼敲响,文武百官经过金水桥,鱼贯进入皇宫大殿。
早朝时分,钦天监的星官跳出班次禀告:“起禀皇上,昨夜太白犯紫微,此乃不祥之兆……”言至一半,瑟瑟发抖。
皇帝声色俱厉:“往下说!”
“是,皇上,这太白犯紫微,预示两种可能,一是可能会有外患边境扰攘;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