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牛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少年天子赵祯 > 少年天子赵祯第11部分阅读

少年天子赵祯第11部分阅读(2/2)

左手提着灯笼,右手去敲宫门。门开了,芸儿先进去,等傅晓轩进来,芸儿转过去再将门关上。傅晓轩站在原地不走了,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等芸儿关了门,她还是不走。芸儿奇怪地问:“皇上就在亭子里,姐姐这么快就忘路了呀?”傅晓轩苦笑了一下,告诉芸儿,她认得路。芸儿提着灯笼往里走,一路上碰到些婢女。傅晓轩与芸儿是一起进来的,她又引起了婢女们的注意,有些丫头是认得她的。芸儿并没想那么多,只顾带着她穿过园子,过石门,一直到那亭子的下面。芸儿别了傅晓轩,悄声告诉她,皇上在上面等她。傅晓轩点点头,看着芸儿往其他地方去了。

    这里,她走到木梯子边,向上望去,只见灯火璀璨,尽管今夜的月亮灰蒙蒙的,但亭子里如同白昼;里面还飘来酒的香味儿、果子的甜味儿。她觉得自己像做贼一样,不敢去见他,接着想,既然来了,总得去见他,说清龙宫的事让他安心,今后就不来找他了。想罢,她上了梯子,当她走到梯子的一半,抬头却看到皇上站在梯子的顶处,亭子的出口处!

    “皇上。”傅晓轩讷讷地喊了一声,站在那里不走了。她看见皇上穿的是他第一次遇见她时,他那日穿的衣服:镶着无数银白碎花的灰白色长袍,袍上五对青绿色的扣子在他胸前扣着,腰上系有手掌宽的青绿色大带,带上镶有精致的图案。连他腰间的白玉双佩都未曾换。傅晓轩见到他这一身打扮,往事如潮,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记忆。她觉得,此时的他就是她在宫外认识的赵胤公子,而不是威严的皇帝,可不知为什么,她刚才还是叫他皇上。

    “怎么不上来?”皇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没应答,提步继续向上走,微微低着头,没去看他。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上了亭子,站到了他的身边。

    “几日不见,喜欢低头了?”皇上逗趣地问她。

    “我……”傅晓轩突然抬起头,撞上他温柔的眸子,欲言又止。皇上走到亭子中的圆桌旁,在凳子上坐下,提着酒壶往杯子里斟酒。傅晓轩慢腾腾地走过去,离他两米远处站定,问道:“你,你干嘛穿成这样啊?”

    “呵呵,你不是称自己是臣女吗?”皇上笑望着她,玩笑似的地说,“朕以为吓到你了,所以……”

    “我又不怕你。”傅晓轩一句接过来,自觉冒昧,立即转了话题,“那个,那个,皇上找我有事啊?”

    “哦,朕找你是……是因为……”皇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那个龙宫劫持少女的事应该不会发生了。”傅晓轩没等他说完,便这样道。

    “你是说,事情解决了?”皇上收起笑容,心想,难怪自己的亲信说,近来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事,而且从那些被放回来的女子口中得知,救她们的人是一女两男,至于是谁,就无从得知了。皇上正准备细问缘由,傅晓轩先开口说:“解决了。事情是这样的……”她将如何与龙宫做交易的事讲了一遍,末了补充了一句,“那个金宇,皇上见过的,就是那日站在吕府前揉眼睛的那个人。”

    “你虽擅作主张去找龙宫,但朕还是得感激你。”皇上没有提金宇,心想这丫头当真不同一般,良久,接着说,“你的那些朋友,跟你的关系,可不一般啊!”他的语气明显带着质问。

    “生死之交的朋友。”傅晓轩简单地回答他,心里不满皇上的质疑。她走到桌边,提起酒壶斟了杯酒,端起杯子将酒倒入口中。

    “随朕去走走。”皇上见她情绪不大好,站起来对她说,接着去提了亭子旁的灯笼,就向梯子边走去。他知道,她会跟着他过来。就像那晚一样,他们出了福临宫,来到了玉石小道上。道旁的银杏、海棠、金叶榆、景天、珍珠梅等树木比先前更浓密了。可惜今晚的月不明,星子一颗也不见,似乎星月约好了,不给今晚的夜空妆扮。除了风声,四周静悄悄的,连二人的脚步声都是那么静。皇上走在她前面一点,给她照亮。

    “你喜欢江湖人的生活?”皇上突然止步,回头问她。

    “自由的生活。”傅晓轩借着灯光看他,他的剑眉微微皱起,似乎不大满意她的回答。这时,天空响起了一声雷鸣,接着,闪电划破长空,忽明忽灭。傅晓轩望望天,对他说:“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自然的雨哪比得心里的雨。”皇上转过身,继续前行。傅晓轩的心因这话不得安宁,但她还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她本来打算要告诉皇上,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是想,如果他不是皇上那该多好!

    “你本不该为朝廷做事,你要朕如何赏赐你?”皇上又提到刚才那件事。他没回头,边走边问。

    “晓轩本是大宋子民,这么做是应该的。皇上若要感谢我,晓轩请皇上保重龙体,尽你天子的本分。”傅晓轩不慌不忙地说道,她在提醒他,要以大局为重,不要在女人中间纠缠。因为今日相见,她发现皇上明显消瘦了。皇上听后,似笑非笑地转头问她:“你变了?”

    “变的是皇上。”傅晓轩疑惑地望着他,她不明白,太后病重,他却有心思风花雪月,臣子勾心,他却装作不知……又连着两声雷鸣,闪电像发怒的狮子,在天空狂吼,长长的亮光劈开天的黑幕,似乎要劈到人的身上,风也渐渐大了,在耳边呼呼作响,似乎在催促他们赶快回去;紧接着,稀疏的雨点开始往下降。

    “皇上,我们回去吧。”傅晓轩着急地请求他。她双手抱住自己,感到有些凉意。皇上怕她着凉,也就不再往前走,转过身来往回走。

    “好,回去。”皇上加快步子,仍然走在她的前面。这时,雨大起来,稀疏的雨点变得浓密,打得道边的树叶哗哗地响,而小道上生起了水花,这朵刚凋谢,那朵就下来了,没完没了。皇上仍了已经被雨水浇灭的灯笼,侧身去拉她的手,径直向前跑。雨水从她头顶直打下来,使她睁不开双眼,她只顾得跟着他跑。

    “皇上,你慢点儿。”傅晓轩想,他大概也被雨水模糊了眼睛,步子急了,可能摔倒。

    “快到了。”皇上虽是说,步子还是没有放慢。这时,前方出现一个身影,原来是芸儿送伞来了。她焦急地跑过来,一边呼呼出气,一边将伞递给皇上:“皇上,芸儿来晚了,皇上骂芸儿吧。”芸儿的鞋子被淋湿了。

    “你不知朕在这里,朕不怪你,快回去吧。”皇上停下来,接过伞,立即撑在空中。芸儿带着自责的表情,点点头,转身匆匆地跑开了。

    这里,皇上回过头来看傅晓轩,见她全身都湿透了,她正在用袖子拭她额上的雨水。她抬起头,看到他的脸上还在滴水。傅晓轩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缓缓地送到他的脸上,帮他擦去水滴,突然,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被压了一下,回过神,发现皇上已经将她抱在怀里。他明显地感觉到,她很紧张,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颤动着。傅晓轩没有推开他,顿时感到全身不再冰凉。他突然扔了伞,稍稍低下头,去吻她的额头;傅晓轩闭着双眼,双手抓住他的衣衫,任雨水再次打在她的身上。她感觉得到,皇上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处轻吻,当他去吻她的唇时,她觉得全身像通了电,仿佛被闪电电过。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不知道如何是好,任凭皇上热情地吻她,她紧张得厉害,可心里是高兴的。良久,雨渐渐小了,傅晓轩推开他,惊慌失措地说:“皇……皇上,回去吧。”说完,不去理会他了,匆匆地向回走。皇上见她羞红的面颊和慌张的神情,笑着摇摇头,捡起地上的伞,继而也回去了。

    二一、风雨摇情情归天子 烛火煽情情累佳人

    雨还在放肆地落着,噼噼啪啪地击打着地面。天空被乌云裹了个严严实实,宫廷里的灯笼在风雨中摇动的姿势不太醒目,灯光也朦朦胧胧。

    回到福临宫,他们各自去换了衣服。傅晓轩穿了芸儿的衣服,白色的小碎花镶嵌在淡蓝色的衣裙上。她来到亭子里,见皇上已经在那凳子上坐着,似乎在等她。雨水洗去了她脸上的脂粉,素颜的她还是那么动人,由于经历了刚才的事,她的脸上一直泛着红晕,羞涩始终不退。此时,她的头上也没有任何发簪,披肩长发垂掉在身后。

    “芸儿的衣服,还合身吧?”皇上站起来,微笑着问。

    “还好。”傅晓轩不自然地笑笑,随即走到亭子边望着天空说,“雨停了,回去还不晚。”雨后的空气非常清新,亭外的树叶儿上挂着水珠,偶尔滑下来,掉在地上。

    “怎么,你要走?”皇上感到意外,着急地问。

    “我本来就要走。”傅晓轩将身子靠在身旁的柱子上,看着皇上,“其实,晓轩今日是来给皇上道别的。”终于鼓起勇气说了这话。

    “这不是你要说的。”皇上一口否决,离开凳子,来到她前面。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极力想寻找些证据。

    “晓轩不能留在宫里。”傅晓轩将目光移到亭子外面,淡淡地说,“请皇上忘了今夜的事吧!”

    “告诉朕,是因为文君吗?”皇上逼着问。

    “这不是主要的。”傅晓轩顿了顿声,心里难受,狠心地说,“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皇上的情意,晓轩心领了。宫外,已经有我爱的人。”说完,她的眼里泛起了泪花,而这一切都在皇上的眼里。

    “呵呵……”皇上先是一愣,继而笑起来,他伤感地说,“你骗不了朕。”

    “皇上,你让我走吧!”傅晓轩带着哀求的语气,望着他,等着他说话。

    “呵,朕要是逼你留下,不就成了强抢民女,这跟流氓有什么区别?”皇上苦笑着,深情地说,“你走吧!你我虽成不了夫妻,但朕还是把你当朋友。记住了,等你婚嫁那日,别忘了请朕去喝杯喜酒……你、你自己保重!”皇上这话让傅晓轩想起赵俊明说的话来。喜酒!这话像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心,这痛楚让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着。她抬头来看皇上,见皇上已经提步向房里走,一时冲动,她失声喊他:“赵受益,你站住!”皇上听她叫他的|乳|名,顿时吃了一惊,这名字也是随便叫的?接着,他听到了下面的话。

    “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让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啊!”她哭出声来,脑子有些眩晕,脚步摇晃,就要倒下,这时,皇上一个箭步赶上来,伸手扶住她。

    “晓轩!”皇上心疼地唤她。傅晓轩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向前一倾,扑倒在他的怀里,用力在他的背上捶打,泣道:“赵受益,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你……”皇上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抱住,任她打。良久,皇上轻声问:“你讨厌朕,还对朕?”

    “我没有。”傅晓轩使劲推开他,转过身去,还在抽噎。皇上走到她的身后,用手臂挽着她的腰,打趣地问:“不小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爱哭鼻子?”她没有推开他的手,静静地听着。皇上开玩笑似的说:“你的胆子可不小,敢直呼朕的|乳|名。不怕朕治你的罪?”

    “你本来就叫赵受益!我偏要叫你的|乳|名,犯了龙颜,你杀了我更好,多省事,也不会再受你的折磨。”傅晓轩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感到一股暖流从手心流遍全身。

    “朕何时折磨你了?”皇上将她抱得更紧了,在她耳边低声问。

    “每日都在。”

    “那是你思恋朕的缘故。”皇上温柔地道,“走不走,朕可不逼你。”他一边说一边松开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替她拭了未干的泪水。

    “我才不要嫁给别人!我为什么不能爱你?为什么只能做你的朋友?为什么不能做你的……”她不再往下说,有些激动,羞怯地低下了头。

    “做朕的什么?”皇上故意追着问。傅晓轩只是不答,准备跑开,却被皇上一手抱住,她的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脸。皇上想去吻她,她却故意打岔:“咦,你这里怎么有指痕啊?”她指着他脖子上快要愈合的伤口,明知故问。

    “说来话长。朕可不想提。”皇上说着又要去吻她,傅晓轩伸手拦住他,接着说:“等等,你若不说,我可不从你。”皇上无可奈可,便道:“好,朕就告诉你,这是郭盈……”他刚一开口,就听傅晓轩阻止他:“好啦,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她带着责备的语气说,“还不是因为你的风流韵事。”他感觉得到她在吃醋,但他心里却乐意她这个样子。傅晓轩见他欣喜的神情,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他着急地问她:“又怎么了?”

    “你风流成性,还不知道你爱了多少人呢?”傅晓轩嗔怪他。

    “你是怕朕负心与你吧?”皇上依旧抱着她,反问,“你这么厉害,朕都不敢欺负你,又怎会负心与你?朕的心,你还不明白?”

    “真是难得!能听到皇上如此深情的话。”傅晓轩扑哧一笑,望着他这样说。这时,皇上低头去吻她,她不再拒绝,仰头去迎合他。一回生二回熟,她不再那么拘束,尽情地享受着他热烈、g情的亲吻,这吻让她筋酥骨软。二人皆不言语,各自心里有数,多一言闲多,少一言闲寡。不知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进了他的卧房,她让他放她下来。傅晓轩离开他的怀,站在他的房中,环顾四周,一切物品在灯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她自言道:“还是这个样子,没变。”

    “可人变了。”皇上说。

    傅晓轩笑了笑,目光落到那雕花烛台上,想起曹文君洞房里的花烛,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不经潸然泪下。皇上过来搂住她的腰,关切地问:“还真想成个泪美人儿?”她勉强笑着,看到那张龙床,怯生生地道:“受益,我怕。”

    皇上一楞,随她目光望去,立刻会意过来,笑着摇摇头:“傻瓜,凡事都有头一次的。”他抚摸着她的秀发,又凑过去吻她的唇。傅晓轩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感觉到,皇上在解她的衣衫,她底下头,看到自己的腰带、外衫已经落到了地上,她的上半身只剩一件淡紫色的束身抹胸,顿时,她面颊绯红。“受益,我冷。”傅晓轩口是心非,立即跑到床上,脱了鞋子,本能地牵过被子盖着身子,她坐在床中央,不知该干什么。皇上觉得好笑,他可能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平日里刁蛮任性,没想到此时她会这样羞怯。皇上走到床边,自己宽衣解带,当他脱了鞋子,放下床帏时,她又紧张起来。她看到他穿着鹅黄铯的睡衣,让她想起那日自己替他更衣的情景,不自觉地咯咯笑起来。

    “朕真猜不到你这丫头在想些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此时,她立即止了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烛光射进床帏,昏暗的烛光下,她觉得他更加英俊了,他的眼神充满着怜爱、深情,还有些兴奋。透过他的眼睛,她看了一些忧思,一种抱负,还有说不清的睿智。皇上怕吓到她,没有急着去碰她,而是道:“晓轩,相信朕,朕会好好待你的。”他这话刚一落音,她就倾身倒过来,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觉得她的肌肤柔滑如丝,细腻如玉,她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这透雪肌香足以让他醉心。他一边低头吻她,由唇到下巴,由下巴到脖子,由脖子到锁骨,再到……一边似水柔情地抚摸着她的身子,生怕伤了这美人。他解开她身上最后一层衣衫的带子,轻轻地将她按倒在床上,此时,她少女的整个身子呈现在他的面前。

    “晓轩,过了今夜,你就是朕的人了。”他如痴如醉地凝视着她,伸手捋顺她耳边的发丝,感觉到她的身子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受益,晓轩将身子给你,一生不悔。”她痴情地望着他,此刻,脑子里除了他,什么也没有了。

    接着,两人相拥在一起,在痛苦和喜悦的交织中融化了,这是身体长期以来的渴望,终于阴阳相交、乾坤结合,一切事物都瞬间消失,只有彼此的触摸、拥吻。他们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们二人,在黑暗与光明中,在痛苦与喜悦中,在笑与泪中,就这样幻化成仙;突然,在激烈的冲撞中,他们仿佛就要死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重获新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眼前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