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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第73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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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也罢,我既平安,要你的命也无用,你只需告诉我可愿为林暮烟讨个公道,我便不危害你的性命,如何?”若芸思量着,扔下自己的条件。

    “姐姐,你别饶了她!”晓红猛的伸手将若芸拉走,朝她急道。

    “我不是要饶,我是要救林姐姐。”若芸想起林暮烟黯淡空洞的眼神就兀自神伤,拍了拍晓红的手背示意她别激动。

    “小心!”许翠薇出声示警已晚。

    晓红才点了头,一双沾着泥污的长指甲冷不防掐住了若芸的脖子。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龙儿!” 胡舒儿不知何时已经站起,双目通红、面目狰狞,双手掐着若芸睚眦欲裂。

    “啊!你放开她!”晓红惊叫一声,下意识扳住胡舒儿的手,将她手指使劲的往外抠,同时扭头大喊,“许翠薇你来帮忙呀!”

    许翠薇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同晓红一左一右拉开胡舒儿。

    可胡舒儿也不知哪里来这么大力气,死死掐着若芸怎么都不肯松手。

    “胡……你……不是……不是我……”若芸字不成句,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而胡舒儿的怒火正由她那圆睁的怒目朝自己袭来。

    舒畅阁的宫人眼瞧着要出事,赶紧上前帮忙,可即便将胡舒儿的身子拉了悬空,也无法将她的手从若芸脖子上松开。

    “啪”,不知何处飞进一颗石子,猛的击中胡舒儿的印堂又弹开去。

    胡舒儿一时头晕眼花,一个泄力便给众人拉了开去,重重的朝后仰倒、撞上了床柱,紧接着面色灰白一片,张口吐了不少方才喝的药出来,浑浑噩噩的不省人事。

    “姐姐!!”晓红惊骇到了极点,忙将若芸拉开甚远。

    “可有事?”许翠薇瞧着若芸脖子上几道明显的指印,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色也急了。

    若芸不住的咳嗽着,依靠着晓红勉强站稳,使劲眯了眯眼冲门口看去,只见怀轩墨不知何时站在屋门外,双眸空灵宁远,只面无表情的朝这里站定。

    “我来便是告诉你,此人疯没疯我不乐意瞧,你三番五次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可真可惜了那些药。”怀轩墨仍是那般事不关己的说风凉话,说罢还微微侧头,旋即竟是一叹,“瑞语阁那位心力交瘁、忧思忧虑太多年,我早对皇上说此是无药可医,也不用瞧了。”

    “你……”若芸才缓过来,明白怀轩墨早就应皇上的邀请诊治过了林暮烟,既是心病,眼下能让她释怀的便只有胡舒儿,不禁恳求道,“你就当帮我个忙,瞧瞧胡舒儿罢。”

    怀轩墨并未答应,而是冷哼一声,缓缓道:“即便她疯了,也是受失子之痛,何况我看她无药可医,早早了结倒省了事。”

    他虽仍是拒绝,若芸却听出了端倪,不由一喜:“你是说……她还是有的救?”转而一想又为难起来,“可是她失了孩子,又如何解……”

    “不知,不如问问天意。”怀轩墨仰头一瞥,不痛不痒的说着,“这几日方子不变,药材都搁在朝露宫,你要命就按时按量服,别的事恕我没有兴趣。”他说罢便径直转身,一个字都没多说就缓缓步出门。

    “怀王爷还是这么大脾气……”晓红这回没敢多议论,只小声的嘟囔着。

    “天意又怎么问?”许翠薇抬头看了看梁上,百思不得其解。

    若芸瞅了眼胡舒儿,又环顾这破败却尚未毁掉的内寝,顺着许翠薇的眼神看了看斑驳的屋梁,又扫视着狼藉的摆设碎片与那撕裂成条的帐幔,忽然面色一喜,朝许翠薇道:“胡舒儿未落胎时便曾说有人要害她,而我当时只当时她胡言乱语要托我下水。现在想来,说不定胡舒儿的孩子,真不是自己掉的……”

    “啊?!”晓红猛的捂了嘴,紧张的看了看左右。

    许翠薇倏然呆立,压力声音道:“此话当真?”

    “嗯,林姐姐以前也曾同我说起过此事……”若芸想起林暮烟提起过莫昭仪的滑胎,又重新想了想怀轩墨的话,目光最终在又缩成一团的胡舒儿身上落定,这回更加肯定道,“怀王方才不是说了么,胡舒儿若不是真疯,她便只是恨我而已。如果她发现自己恨错了人……”

    许翠微立刻明白过来,赞许道,“你果真有心。不如连同那毒药一并查?”

    “嗯,我想那西域毒药也不是人人都能弄得,这流入宫中也必定有渠道,我托个人查或许能有眉目。”若芸来回的踱步,忽然伸手抚上落满灰的桌子,用手指捻了捻,转身朝许翠薇笑道,“你素来细致入微,不如替我好好看看这舒畅阁?”

    许翠薇愣了下,知她信任自己便欣然点头。

    “那我呢?”晓红忙抓了抓她的袖子,问道。

    “你当然是帮我的忙,往后这宫外来去,还要靠我们的将军夫人。”若芸不紧不慢的掏出帕子擦着余灰,胸中已然成策。

    “好!”晓红开心的答应着,头点了又点。

    若芸既有了方向便如释重负,这回小心却大胆的走到胡舒儿跟前一步距离,抬手令宫人们散开去,自己则再一次凑近她,低声却郑重道:“我若给你的孩子讨回公道,你也便还我一个清白的林暮烟。”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多管齐下

    “小姐,要不要再来杯茶?”晓红将温热的茶杯往她跟前推了推,担忧的看着。

    “不用,并不是很苦。”若芸懒懒的靠在庭院藤榻上,瞥了眼被自己喝空的药碗,抬手抵住自己的眉心,想那怀轩墨配的药是往死里调苦味的,当真是一星半点甘草都不曾放,若不是代替那邪门的方子,她决计不会这般乖乖的服药。

    她想着便微微一叹,冲晓红扯出个笑来:“你是如今是将军夫人,这等事不用做的。”

    “又没有别人看着。”晓红不满的嘟了嘟嘴,又道,“在外还要小心翼翼的叫你姐姐,还好这朝露宫没有别人听见瞧见。”

    “瞧你这模样,哪是为人妇的……”若芸无奈的苦笑,伸手替她正了正发间的玉钗,语重心长,“若不是张余与你同时受封,这夫人的位子肯定有人眼热,你往后自当小心着。谨言慎行,在哪里都不错的。”

    “是是。”晓红忙不迭的答应着,忙取她过靛蓝底纹外衫道,“这天眼见着一点点凉,小姐你怎么也要当心着,要是我日后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呀。”说着,瞅着她虽穿着严实却怎么看都单薄的模样,打心里替她操心起来。

    “那是自然。”若芸顺从的披上外衫,抬眸见那院中的枫叶几乎要全烧起似的红,心想怎么都要好好的度过这几个月才得完好无损的回程,好不让那人担心。

    正想着,内室有物件落地之声,随后有宫女紧张的跑来,朝她谢罪道:“娘娘恕罪,方才有人笨手笨脚撞掉了几本书,已经在收拾了。”

    “知道了。”晓红朝她点头,旋即扭头看了看在藤榻上发愣的若芸,不解的问道。“小姐向来对这朝露宫物件不上心,怎的今个想起命人收拾起来,收拾的还是衣物珍玩?”

    “找点东西。”若芸倒是答得直白,微微侧头远望着内室散落的书籍函套。轻声又道,“找点有用的东西。”

    晓红半知半解的下意识点头:“幸好当时是皇上下令封的,要不然也不知会被顺走多少。我才来的时候可是人去楼空,摆设倒也没少什么,就是落了灰。”

    晓红描绘着自己的所见,忽然有几人抬着那棵珊瑚树来,不禁怪道:“你们怎么把这个抬出来了?万一摔了,怎么跟于王爷交代?”

    “护国侯给的东西再贵重,也只是个东西。”若芸缓缓站起,到了那棵珊瑚树前。仔细查看有无损伤,只见上头挂了个满满当当似是一样未少,便伸手扯下条金链子,扭头朝晓红道,“来。帮我将这挂着的都摘下来。”

    晓红彻底懵了,见她手脚利索不带半分犹豫,便也小心翼翼的帮着她除下挂着的宝物、将那红的发亮的珊瑚底露出来。

    待红珊瑚上的珠玉褪了干净,若芸粗略的清点托盘中的宝物数目,只命晓红收起其中几样,便扬声吩咐道:“其余都给我搁到箱子里去,再着人抬了箱子与我走一趟。这珊瑚么……”她上下看着这奢侈玩意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摆到前厅去,让来我这朝露宫的也知道些厉害。”

    “等等!姐姐,这些都是于王爷给你的礼物!”晓红攥着那几样挑出来的,闪身就拦在了宫人前,努嘴朝着那些珠玉。清清楚楚的提醒若芸道,“这一件就价值不菲,这么多您是要送给谁?”

    “礼物不假,不过百泽是变了个法子于我送钱罢了。正好我也懒得换成现银,就这么将就着用。多了我也用不上。”若芸说着,边整了外衫朝她笑道,“你还不快去收好这些?我这就要出门了。”

    “啊?你等我!”晓红看了看自己双手的东西,呆了下便小跑开去。

    若芸渐渐敛了笑容,缓步入内室,任由上前的宫人替她重系衣带,看向朝自己捧着的铜镜中眉目流转、朱唇轻点的女子,仿佛所见方寸容颜便是那个“苏贤妃”,而所有的迷茫早碎于珠翠红妆之间。

    珊瑚树给搬到了前厅,而装着玉石珠宝的箱子则给抬到了描金馆的前厅,开箱金灿夺目,上层两厢打开,下层又是琳琅珠玉、润泽剔透,吓得丁怡芳率了全描金馆的宫人在厅中跪了一地。

    若芸瞄了眼她两鬓的微汗,又瞧了瞧她虽被冷落却依然穿金戴银、衣着体面,揭了碗盖剔着茶杯边,觉着秋高气爽下天朗气清、浑身舒坦,柔柔一笑间对着众人道:“丁宝林留下,其余下去。”

    丁怡芳不明所以,低头紧盯着地面,只觉身边的人都退去,这才出声:“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过贤妃娘娘,娘娘回宫不过三天就来找上我?”她说着,缓缓抬头,看着昔日的婢女——今日的将军夫人苏晓红也在侧落座,不禁酸道,“还劳烦将军夫人同来,看来我罪名不小。”

    “放肆。”晓红瞪了她一眼,转而朝若芸耳语,“姐姐,这人说话真难听。”

    “本宫倒是喜爱丁宝林的直白。”若芸抬手命她起身,忽然正色道,“既然丁宝林如此性情,我也不绕弯,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丁宝林身为富贾之女,在宫中地位不比从前在府,不知金钱买不来的那处方便,丁宝林是否有兴趣得了?”

    “还是谢过贤妃娘娘,我既然为父兄行商出路而入宫,便没想着真能飞黄腾达到如何。我这描金馆也足够冷清,不在乎多冷那么几天。”丁怡芳虽站着说话却丝毫不退却,语气有些许不耐烦倒也没全然表示。

    若芸看了眼她遮掩的傲气,不禁莞尔:“看来丁宝林果真是异想天开,不知宫中脉络,否则论宫妃尊卑,自然是高位对娘家助益更多。”她说着便低头饮茶。

    “我当贤妃娘娘是何等讲理之人,亏我在御膳房那时误以为你有善心,没有在德妃娘娘冤枉你时落井下石,却不料在此这般咄咄逼人。”丁怡芳并未否认,却是直接怒了,背转身直接下了逐客令,“贤妃娘娘还是带着东西请回,我描金馆庙小容不得您这大佛。您要我办事,想必我也是办不成的。”

    “你……”晓红不禁横眉倒竖,正欲发难。

    “丁宝林如此直爽,听丁淑芳一面之词就认为本宫有罪,那我岂不是冤枉?”若芸倒是不恼,忙冲晓红摇了摇头,以指点唇比了个噤声的样子,继续说道,“只可惜本宫对丁宝林的私事,正如你对本宫的私事那般毫无兴趣。你眼下侍奉过皇上也出不得宫了,埋没在此也最多成了无用之人。听闻丁家入不敷出,眼下岌岌可危却束手无策,不知是否有兴趣同全天颐首富——那位姓安的老爷有贸易往来呢?”

    “啊?”丁怡芳瞬间撑大了双眸,转身盯着她淡然的面庞,不敢置信的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安老爷素来不与他人分享生意经,莫不是骗我的?”

    “自然是真,那安老爷是义兄的挚交,他大半产业都亏于王爷帮忙。本宫带了这些珠宝前来以示诚意,事成之后便替你丁家牵线搭桥。”若芸说着,点着那开启的箱子道,“我要这些无用,心疼也不会拿来,你只需替我办件事。不瞒你说,这些东西都是从异姓王府得来,你若托人去卖,也足够买下丁家大半的产业了。即便本宫骗了你,你也不亏。”

    “这倒是真货……”丁怡芳一眼便看出了货真价实,虽仍有防备,但到底是被说动了,眼神不住的往箱子里看,只是碍于宫中对宫人用完便害了去此等手段的畏惧,这又是天降甘霖,她越发怀疑而不敢直接答应。

    “一事即可,既不伤天害理,也非谋财,更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相反还能替人洗刷冤屈,仅此而已。若不是眼下着急,本宫也不会来找你,还压上价值连城的珠宝。”若芸缓缓的说着,目光诚恳。

    “何事?”丁怡芳见她毫不掩饰的说出她担忧之事,心下松动。

    “贤妃娘娘不方便出宫走动,这京城之中的琐屑小事也不必劳烦大人物去查,这等事别人办起来怎么都敌不过丁家在京中的人脉。”晓红接了口,冲她咧开笑容,“我正巧要出宫去找个人、办点事,丁宝林不如修书一封,我代为转告?”

    “你想知道何事?”丁怡芳径直问了目的,见若芸淡定自若也不像是另有目的的模样,且苏贤妃向来贤明,要是换了德妃她也万万不敢接此事。

    “简单,遍寻京城,看看是否有人知晓血海棠的来历,最近半年是否有往来痕迹。”若芸见她直接,便也照实说了,“那血海棠是西域毒药,定有相关人出入又不便明着出示身份,丁家自然有办法,对么?”

    “就是害你的那药?”丁怡芳虽问着,心下却猛地松了口气。

    “正是,我不过是想知道谁害我,并非有别的目的。”若芸保证再三,拢袖而笑,“解你丁家燃眉之急,我又能得知真相,丁宝林可仔细想想再回答。”

    第二百章 枫林相邀

    丁怡芳被她笃定的眼神看得推却不得,而这诱惑实在太大,为难之后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紧走两步拿起箱中的一块润玉,转身道:“好,我便修书一封,附上这件东西为凭,替贤妃娘娘行个方便。只是贤妃娘娘,你也需在信上按个手印,日后不得抵赖。”

    若芸笑着应允,瞧着她眸中的决绝之色,不禁轻叹一声:“若不出所料,眼下宫中是要变个模样,丁宝林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好好想想日后的打算。”

    丁怡芳听着她那似是胡诌的话也是愣住,狐疑的看了她懒散他顾的神色,这才觉得她是随口一说,便安下心来让她们稍待,自己则入内写信去。

    “姐姐,我等下就去找于王爷,你可要自己当心着点。”晓红凑近若芸,小声的说着,从袖中抽出信的一角示意了下。

    “嗯,顺便替我盯着丁家的举动,丁怡芳是有戒备,我怕他们不尽心。有消息便直接来告诉我。另外许昭容给的样,你要亲自等怀王验过。”若芸靠倒在椅子上,想起百泽的不见人影、传信不至便有些伤神。

    “姐姐,不是我乱说,那怀王到底肯不肯帮这个忙呀?他都懒得瞧胡舒儿,还说没事就不来瞧你。验破布木屑和灰尘这种事……”晓红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想着那完全没有情绪流露的怀王便心里没底。

    “错了,他此举才是置身事外,于我倒是最大的方便。你自己在外倒是小心着。”若芸算了算时间,这便已是第三天,只期望这全面撒网能一处有所获。

    “张余可是派了人跟我来的,这打半都在将军府待命呢,我横竖不会有事。”晓红拍了拍她的手腕,让她绝对的放心。

    若芸才点了点头,便见常德带人急匆匆的进来描金馆。见着她这才抹了把汗,恭敬道:“娘娘,老奴可找着你了。皇上有请,快换衣移步吧?”

    “有请?去哪儿?”若芸同晓红对视一眼。后者茫然的摇头。

    “娘娘,皇上摆了小酌,眼下请娘娘过去。”常德见她坐着不动,忙解释道。

    “常公公,我此番入宫不再是妃,皇上让人陪酒,不如叫别人去如何?”若芸目光冷然,当即拒绝道,“我十日期限未满,眼下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常德似是料到她会这么说。并无太大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