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马车之上,她神色凛然,直令人不敢妄加侵犯。
珊瑚柔声浅笑:“阮庄主此言差矣。今日珊瑚,非翠微阁花魁,而是婉约宫杀手!奉北盟主之命,拦截通敌者于当途之中!”
“只是拦截,不是截杀吗?”发梢在纤柔素指上圈圈环绕,佳人口吐兰麝,青丝又垂落而下。
“庄主此言差矣。”珊瑚似乎有些不满,“盟主岂是这等背信弃义之小人?已经有人被送到他们总部了,也就是说,婉约宫的秘密即将现世。”
“这我倒是很有兴趣。只是,你说的这些,跟我现在又有什么关系?”阮沁说着,五指已经开始轮指弦上,音色清脆动听,如山风拂过树梢似地华丽而温柔。珊瑚猝不及防为她琴声所摄,冷不防一只梭镖贴耳而来,这才幡然醒悟,将飞来的暗器一一格挡。琴声慑人心魄,令她不觉有些神思恍惚,只得仓促应战。
阮沁的魔音之术已臻化境,再加上独门无双暗器,直逼人无处可退。然而珊瑚也是杀手出身,这点伎俩只要习惯了应付起来也不再话下。虽是一站一坐,一静一动,二人所费的力气却大致无差,顷刻之间便已香汗淋漓。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说我是叛徒?”阮沁轮指之间,淡淡话语不紧不慢地传入耳际。
来不及细想这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用之不竭的暗器,珊瑚趁着格挡的空隙叹然道:“我有什么资格说你,连我自己都是叛徒。”
只是片刻,不知阮沁是否停了一下,漫天银针如暴风骤雨之势扑面而来。瞬间里珊瑚的竹箫上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银光,而阮沁身上的暗器似乎用不完似的,犹在对她紧追不舍。趁着对方发招的空隙,珊瑚移气六经八脉,全部灌注与手少阳经,将那暗器如雨一般尽数反射回去。箫声暂停,珊瑚自衣袖只中倒出一枚铜钱,用尽全身力气向她投射而去。
就在这时,几道极其细微的破空之声直击面门而来。珊瑚暗道不好,可惜刚才用力过猛,现在闪躲迟缓,估计受伤难免。想着,她素手翻飞,扑身向前,似乎想要形成两败俱伤之势。
“敢欺负我爱侣珊瑚姑娘,问过我先!”如此正气浩然的一句话,若是别人说出,对手一定会心存凛然。然而听此言语,珊瑚面上尽是无奈之色,张口道:“不是说不要你帮忙的吗?”
“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兰烬朗声笑着,长刀破空劈下。若要比拼内力,阮沁自知不敌,于是索性将琵琶弃之一旁,双臂如雀鸟展开,单足跃上马车之顶。她手执不知何物,在日光之下熠熠夺目,反射之下让人目光不能直视。背光处一看,原来是一把短小的铁扇,顶端用钢丝缀着十几个带刺的铁球,触手可达九尺有余。她翻动铁扇,刺球规律起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让人心里凉意深重。而且此等强烈日光之下,钢丝根本不见踪迹,只见一排光球毫无规律地朝自己打来。没见过此等武器的他们二人,虽然并无多少惧怕,但毕竟一丝心里准备也没有,稍有紧张。
“阮沁娘子如此情深意重,做相公的岂有不来协助之理?”只听一声朗笑从半空传来,身后一排黑衣羽箭武士紧随其后。如此阵势一字排开,让人心中不由不惊。此人正是任倾欢。
谁知阮沁给他抛了个大大的白眼:“说什么呢,谁是你娘子了?”
“是不是娘子不要紧,同仇敌忾便好。”任倾欢笑道:“娘子情深意重,我们今后喜结良缘也未可知。珊瑚姑娘,兰烬大人,你不让我们通过此地,我们便也要把尔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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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全文的大纲稍作更改,所以这几章写得很慢,间隔这么久才更新~~~大家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