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出来,尤磐竟然率先开了口,“为什么相信不是大哥?”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尤磐他是在说早上啊。
“因为尤大哥是个好人呀。而且……我相信尤二哥也不会骗我的。”没错,虽然我们相处的时日并不久,但我相信他们绝非j恶之徒,尤霖也好尤磐也好,无论他们的过去是怎样,至少现在,我能确定,他们其实就是普通的像哥哥一样的存在。况且,早晨在尤磐的眼神中我读出的,是真实不是谎言。所以,我相信他们。
“是吗……”他轻声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是柔和的,从我认识他到现在最柔和的一次。四周的气氛好像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室内氤氲的水汽让我感到有些晕沉,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着是不是玫瑰花瓣放得太多了,香气似乎有些浓烈,浓烈得……让人昏昏欲睡……
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微凉的触感游离在我的脸颊、脖颈、乃至锁骨,某种暧昧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心底里产生了警示的信号,怎奈浑身疲软无力,蠕动了一下双唇,却发不出声音。浚墨……浚墨……无力地在心里唤了几声。救我……救我……
隐约之间,听到了门被用力震开的声音,随之而来是一阵杂乱碰撞敲击的声音。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讲我从浴桶里捞了起来,然后被裹紧一条柔软细腻的毛毯之中。
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听见了一声带着焦急愧疚与愤怒的低语——
“珑儿……”
作者有话要说:要命啊要命啊。。。其实之前某只写得很勤快的说,已经写到13章了~~
不过我的习惯是先写手稿再敲进电脑的,没想到6~8章节的文字稿遗失了~
某只严重受挫,一只消沉了一年之久呀~
最近期末考试将入尾声,决定在2010年再次执笔,讲原来那些文字稿摈弃,重新编制5章后面的内容~
希望各位亲可以给点鼓励让偶有信心写下去~~~
第7章 暂别
冒充玉面公子的采花大盗总算如愿被引了出来,原来不过是一轻功尚好的小滛贼假借玉面公子之名号为非作歹却不愿被人知晓而已。白日里我一个姑娘家大大咧咧地在淮州大街上抛头露面,恰能引起此贼的注意,是夜沐浴,我又特意在在屋内点香,这是一种和奇特的香,香气甜腻且百步外可闻,就是为了将那小贼引来至此。
门外由尤磐把手,而尤霖与浚墨也在隔壁两间候着,只待小贼上钩后我将他们唤来。只是我没想到,这家伙的迷香力道奇强,刚开始时无嗅无味,待能闻到阵阵香气时已然浑身瘫软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懒懒地依靠在床头,浚墨坐在床沿,他的脸上挂着清冷,没有表情,眼底波澜不惊地让我不禁一抖。
“浚墨?”我试探性的开口。
他轻轻一挑眉,收回不知投向何处的目光,聚焦到我身上,淡淡地看着我,似乎是等着开口说下文。
看浚墨的表情,好像是在隐忍写什么,分明是没有情绪的一张脸,却又仿佛写满了不爽。我说浚墨啊,你究竟在不爽些什么啊?
“以后你不能再如此以身涉险。”浚墨搭在床沿边的手紧紧握拳,似是正压抑着心底的怒气……抑或是……害怕?“这次虽然有惊无险,但今后,我决不允许你再如此任性。这次……”他的眉头微微一拧,“这次都怪我一时疏忽,否则……否则……”
我拍了拍浚墨的肩膀,以轻松地口气说:“没事啦没事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哦,对了,那个采花贼现在怎么样了?你们不会把他杀了吧?”
只见浚墨眼神一黯,缓缓地甚至有些阴沉道:“自然是没有杀他。只是,也绝不会轻易绕过他。”我正思忖着他们几个会怎么教训一下这个小贼,浚墨的下一句话却让我始料不及。“我已剜去他一双眼,割下他一条舌,挑断他四肢筋脉。”
那晚小巷中惨不忍睹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我只觉一阵血腥眩晕。
“太……太残忍了……”活生生地剜眼割舌挑断筋脉,我不敢再想象当时的场景。何必做得这么绝?他的后半身恐怕就连个废人都不如了吧。而浚墨的脸上的漠然就好像只是踩死了一只蟑螂这么普通而已。如此狠绝如此不以为然,就和当日面不改色地斩杀追杀我的天绝门的手下时如出一辙。
正当我想得出神,倏地被拽如一个怀抱。浚墨拥我入怀的双臂轻轻颤抖着,生怕我被抢走一般。
我反手环住他,安慰着他:“有浚墨在,任凭什么样的人都伤害不了我的,我一直这么相信着。只是,浚墨,我们不能以害怕被别人伤害或是被别人伤害了就将这种伤痛转加到别人身上啊。我相信,即便是大j大恶之人,他们也绝不是天性如此。凡事,总要留些余地才好,宽恕别人不也是宽恕自己吗?”
浚墨,你的心思我如何不懂。你害怕我受伤害,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但凡伤害到我的人事物你必定会一一除去,我如何不知你的用心良苦。但是,浚墨啊,我不想你为了我,而如此冷血无情,在我心里,我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浚墨将头埋在我的肩颈处,温热均匀的鼻息拍打着我的颈项,“但我无法原谅那些伤害或企图伤害你的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端木浚墨,此生此生只为守护清苑而存在。”
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收紧了环住浚墨的双手。林珑啊林珑,此生得一男子如此呵护,夫复何求!
我的名字是破坏气氛的分割线
再看到尤磐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那晚我被采花贼的迷香迷得神志不清,分明是有人将我从浴桶里捞了出来的,迷蒙中那一袭白色的身影,闪烁着怒意焦急的墨绿色眸子。我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尤磐。想到这儿我不觉脸上一热,既然是他,那我岂不是都被看光了???呃……
“珑儿?珑儿?”猛一回过神,撞上尤霖略带担忧又有些探究的眼神,“珑儿你莫不是发烧了吧?怎么脸那么红?”
“啊?啊……没有啊,大概是今天太热了吧,哈哈……”我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在心里狠狠鄙夷了自己一把。林珑,你也未免想太多了吧!人家可是宠辱不惊冷面无双的尤磐诶!
呃呃……打住打住。
尤霖忽然换了一副正经的面孔对我说:“珑儿,今夜我同你二哥就要离开了。”
诶?
“怎么这么突然?”我着实吃了一惊。
“我们到了淮州城都那么久了,一直拖到现在。”尤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带着些许溺爱的笑容,“呵呵,珑儿能为了与我们分开而表现出沮丧,大哥心里是真的很高兴。好了,又不是不再见面,我们兄弟二人不过就是要去完成些既定的事务,总还是要相见的。珑儿,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当下的心情用百感交集也不为过,虽说相处短短数月,但与尤氏兄弟也算真心相交,一同经历了一路的风雨,如今,他们说走便走,实在有些不舍。
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个道理,我懂。
理了理心绪,深深吸了口气,我再次扬起嘴角笑着说:“两位哥哥要走的如此匆忙必是重要之事,珑儿又怎会那么不懂事呢。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珑儿在此以茶代酒敬两位哥哥一杯,感谢二位在来淮州路上一路照顾,二位哥哥日后也要保重!”
杯壁碰撞的铿锵声久久不绝于耳。
尤氏兄弟就如此离开,只是没料想分别不多时日我们竟又遇见。当然,这是后话了。
短暂的分离其实并没什么,只是我没想到,天下的分别怎么就集中到了同一天了呢?
“你也要走?”我直愣愣地望着浚墨,一瞬不瞬。自我六岁那年浚墨进府来到我身边,我们几乎就没有分开过,如此突然地,连他都说即刻将要动身离开,这样大的打击我一下承受不来。
他的眼里写满了歉意,但也坚决。
“天绝门出了一些急事,我非去不可。”我差点忘了,自从浚墨的父亲过世,浚墨就接管了天绝门成为了新门主。“清苑,相信我,1个月之内我必然回到你身边。若非……”他咬了咬下唇,露出无奈的神色,“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人留在这里……”
“放心吧,”我打断他,还是轻松地语气,“这里可是无双楼啊,是你端木浚墨的地盘,我才不会有事呢。”我伸出食指轻轻点在浚墨微微皱在一起的眉头处,“我已经不小了,懂得照顾自己的。”
浚墨释然地笑笑,转身投入黑夜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每逢考试我就越是有灵感想写文呢。。。额。。
这两章有点枯燥,不过大多是为了铺垫人物情感而写的,之后的内容会开始精彩滴~~
希望大家能支持了哈~
第8章 韶窨
身边突然没有了浚墨,总觉得空荡荡的。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淮州城不乏生气,但我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致。抬头仰望着头顶上的一片蔚蓝,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张放大版的浚墨的面容。
浚墨,你可安好……?
不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躁动声,人群围聚在一起,不知在看些什么。本来就闲得慌的我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凑热闹的大好机会呢?好不容易在人群的缝隙中挤到了最前排,抬头一看,匾额上标准的隶书字体赫然写着“香雪楼”三个大字。
“看呐看呐,滟娘出来了!”顺着旁人的目光看去,一约莫30来岁的女人从香雪楼款款走出。
只见此女身披半透明薄纱外衣,内是绛紫丝绸抹胸式长裙,美胸半露,婀娜多姿。头发高高挽起,梳成反绾乐游髻,插着琉金步摇。一双细长凤眼勾人心魄,若不是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的浅痕,谁能知道这个女人已是徐娘半老?
滟娘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嘴角含笑曰:“让大家就等了,今日诸位莅临香雪楼,滟娘深感荣幸。”声音灵动却不尖锐、深沉却不沧桑,“诚如诸位所知,香雪楼一不陪酒二不卖身,都是些挂名在我香雪楼献才献艺的姑娘,为了广纳天下能文善武精通书画才艺的女子,滟娘今日就在此摆下招贤大会,望能吸引更多有才女子来我香雪楼挂名。”
早有耳闻淮州是个风化开放的城市,今日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如此大张旗鼓地招揽女子入驻,旁人的目光非但没有一丝异样,反而个个都是一副满怀期盼的样子,仿佛女子抛头露面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我在心里暗笑,好一个淮州城,当真有现代社会的风范了。
“不如这样,滟娘先来出个题,就以四季为题吧。倘若有哪位能以此题作诗一首,便请来到台上,滟娘这儿已备好了纸墨。”滟娘做了个手势,便有几名下人搬出了一张条案,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
忽然想起曾经在《人生若只如初见》上看到这样一句:春花软柳,佳人如玉。看着眼前风姿卓越的滟娘,我一时计上心头。也不没考虑太多便上了台执笔落墨。
“好了。”我搁下笔。
滟娘适时走上前来,拿起我的诗念了出来:
春花软柳,佳人如玉
夏木鸣蝉,美人翩跹
金风玉露,红颜永驻
冬雪寒梅,伊人思慕
我看着滟娘笑而不语。她兴许是知道了诗中意思,竟也脸上微红。女人嘛,自然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夸赞的,虽然我这几句写得并不怎样,但却足够让滟娘心里暗爽半天了。我挑挑眉,抿嘴偷笑。
“不知姑娘可否再作诗一首?”滟娘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期待。
“滟娘请出题吧。”我不以为然地笑笑。
滟娘低眉沉思了一会,随后徐徐抬起头:“这一轮滟娘不再限定主题,由姑娘自己做主吧。”
自己做主?这倒有些为难到我了,脑子里虽然塞了古人诗词无数,但叫我自己挑一首出来可真是有些困难。
一段淡淡地旋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不禁哑然失笑。东坡兄,看来今日还是得请您老人家出马了呀。
“不知可有玉琴?”忽略了滟娘的疑惑我兀自开口。
虽然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关子,滟娘还是命人拿来了一把玉琴。玉琴,其实也就是现代的古琴(亦称瑶琴)。当初在还现代的时候我就是学这个的,来到天元朝之后也没有荒废掉,今日竟派上了用处。
一连串缠绵的音符从指尖倾泻而出,伴着音律,我缓缓开口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呵呵,唱的居然还是邓丽君那个版本的,过了这么多年亏我还能记得。我有些小小地佩服自己。
一曲唱罢,满座皆寂。
往台下瞟了眼,都是一张张难以置信的表情。拜托,有必要那么夸张吗?我自顾自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沉寂了好一会儿,还是滟娘首先回过了神,上前握住我的手,如获至宝一般地将我引进香雪楼,一路走一路和我说着话:“还不知道姑娘姓名呢,敢问姑娘……”
“叫我珑儿吧。”回答。
“珑儿姑娘,这儿就是你的房间了。”滟娘将我带进一间装饰清雅别致的房间,里屋和外厅由细密的水晶珠帘隔开。滟娘引我坐下,继续道,“从今日起,珑儿就把这儿当做是你的居所之一就好,我们香雪楼一向自由,姑娘们可想来即来想走便走。姑娘住在这儿的时候,必然会有仰慕之士前来切磋欣赏,姑娘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我们香雪楼能在淮州城经营了这么多年而历久不衰,自然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姑娘的。”
哇,这听着倒是不错,无双楼虽然安全,但没有了浚墨那里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客栈而已,终究寄人篱下。而这香雪楼不同,待在这里,感觉就像是这儿的主人,每天能接触到新的人新的事,还管吃管住。呵,要是不留下来玩儿几天哪岂不是太对不起这趟淮州之行了?
我的名字是蹭吃蹭喝的分割线
只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就是在这香雪楼,我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名叫韶窨的男人,竟会在日后给我的生命带来如此不一般的改变。
究竟是缘?还是……
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一个男人可以长得如此妖娆如此性感。他慵懒地倚在塌上,闭着眼睛聆听我的琴声,呼吸轻柔得就像睡着了一样。茶色的长发带着些卷曲,不但没有束起,还任其随意地披撒在肩上,顺着浅紫色的长袍倾泻而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闪烁着妖媚诡异的光芒。
“你的琴声乱了。”他不紧不慢地开口,缓缓睁开那双惊世绝美的双眸,栗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狡黠,“心乱了,影响到了你的琴声。”
指尖一顿。他竟从我的琴声中感受到我心境的波动。
“公子多虑了。”我呵呵一笑,眼神却刻意没有看他,“小女琴艺不济,让公子看了笑话。”
韶窨单手支头斜倚在榻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就如同世间最毒的毒药,魅惑且致命。
也许是本能地感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这几日他虽天天来此处听我弹琴,我却依旧不敢轻易靠近他。
他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蛊惑,大脑还没来得及发出指令,双脚竟已然不听使唤地迈向了卧榻边上。直视着那双深不可测的栗色眸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猛的一阵天旋地转,我惊讶地低呼一声:“公子?!”是的,我承认,我被眼前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他一伸手就将我拉到了榻上,俯身望着我。这么近的距离,这样一张被放大的脸,我感到自己的心跳也漏了半拍。
“叫我韶窨。”诶?“叫我韶窨。”他又重复了一遍。
“韶……窨……?”我不自觉地动了动双唇。
他颇为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忽然,他那双带着幽幽墨绿的眼底,溢出一种奇异的波动,我倏地瞪大双眼,喂!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就该更上来的,结果晋江抽抽了老半天。。。一直到睡觉前大约12点半还是发不上来,于是还是放弃了=。=
今天晚上一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上晋江把文发上来~终于成功了~耶耶~
第9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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