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地吃了顿晚饭。
吃饭的时候,苏敬想起什么,给了苏北墨一张卡,交待道:“我放了笔钱在卡里,你大四了,马上要出去实习,这钱应该用的上。”
“妈也给我打钱了,我用不上那么多。”苏北墨没要。
苏敬停顿半晌,收回了卡。粗略地吃了几口菜,叮嘱:“你奶奶那边,还是要常去看看的,她最疼你。”
“嗯,我知道。”
“这周日你腾个时间。”苏敬想了想,道,“我在城区给你看了一套房,你要是觉得可以,就订下了。”
苏敬不是个会谈感情的人,和儿子在一起不会聊闲话。多少年来,在公司研发部都兢兢业业,钱倒是赚了挺多。他不怎么会花钱,全存着留给苏北墨。
苏敬不善言语,看上去和苏北墨的关系淡淡,实则却是很关心。每每苏北墨说要回来住,苏敬不管多忙,都会尽量抽时间回来给苏北墨做一顿饭。
饭厅窗户外头的视线有些模糊,临近夜晚,晚霞落幕,知了声此起彼伏。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夕阳是橙红色的艳丽,如一场大火燃尽后遗留的残像。
很快,那一抹色彩便消失殆尽,披上浓厚的夜色。
墨色深深,小区内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楼下的路灯也一盏接一盏地亮起,蚊虫在灯光下围绕打转,不少饭后散步的居民聚集在一起谈天,闲散的气氛令人身心放松。
苏北墨泡了杯咖啡,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这是他最后一个舒坦度日的暑假,开学他就大四了,要忙去公司实习,学习社会生存之道。
再次碰到廖南清是第二天的中午,他的脸上挂了彩,不知道是磕着碰着还是怎么。炎炎夏日里套着件长袖,越发清瘦。午休时间,学生一般都在学校食堂用餐,很少有人会在这么热的天顶着烈日来文具店,更何况从一中走过来大概要十分钟的样子。廖南清的额头微湿,布满了汗水,顺着脸颊的轮廓往下滑落,眼神暗暗的。
苏北墨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突然脑子转不过弯来。
“三包烟,便宜点的。”
廖南清的声音很低,他深陷雾霾里,快要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外套捂着他单薄的身体,应着这天气散发一股酸溜溜的汗味。闷杂,苦涩,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往里掐。
太压抑了。
这种无奈感是无形的,苏北墨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耐烦了:“你不会告诉你爸妈或者老师啊?”
廖南清耷拉着脑袋没说话,安安静静地从口袋里掏钱。
苏北墨讽刺他:“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