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两个多月前亲征太行山之后,皇帝刘秀再一次决定向西亲征。不过几天的功夫,从邯郸到武安的官道便开始忙碌起来,一路车马络绎不绝,军队和粮草器仗都在向西集中。
自从上次洛阳之战两个皇帝面对面地交锋之后,这是他们又一次当面对决。上一次刘钰凭借马镫的新发明以及具装骑兵的使用获得大胜,从而一举夺得双雄争霸的优势并保持至今。
这一次邯郸方面却对刘秀有着充足的信心,因为本次交锋从形势上讲,刘秀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刘钰背后是多山的上党,由于地势所限,无法屯驻大军,十万驻军几乎就是极限。除非他像当年秦赵两国一样不计成本,以举国之力在此开辟决战战场。
这明显是不智的,因为此地距离刘秀的都城邯郸太近,从军队集结速度到物资调配能力,刘秀都占据着巨大的优势。在这儿跟人家拼实力,刘钰完全比不过。
刘钰跑到对他来说很是偏僻的上党,到刘秀的家门口来挑衅,怎么看都有点作死的意思。双方的力量对比差距太大,一不小心他就要吃大亏。
但他就是来了,而且亲自出了壶口关,一举拿下了涉县,至少迄今为止,他还是比较成功的。
刘秀虽然在向西调配物资和人马,也决定了要亲征,但是军马的调动只限于武安一地,并没有再向前进入太行山。他本人也滞留在邯郸,没有急着上路。
前将军李通很是不解,问道:“陛下为何不派大军入山,趁着刘钰立足未稳,迅速夺回涉县呢?”
刘秀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一次偏岭堡从开始便失守,刘钰相当于将涉县捂在了罐子里,使其与外面消息断绝。等到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敌军已经稳稳地掌控了涉县,准备好了对付援军,这时候我们快速反击的时机已经失去了。如今得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出击的武安援军已被击退,敌军已开始扫荡山中堡垒,说明他们已牢牢掌握了山中的局势,到了这个时候,急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仗说什么也得慢慢打了。”
“陛下准备何时出击呢?”
“等等看,看刘钰下一步如何出招。如果他大军出动,乘胜出山,反而对我们是最有利的。他若是敢出了太行山,朕便以大军当面迎击,以轻骑抄其后,让他来时容易去时难。只要歼灭刘钰的队伍,涉县可不战而下,那时敌军震动,朕可乘胜破了壶口关,进兵上党,图谋河东。刘钰若是觉得不能匹敌,直接退回壶口关内,那算他见机得快,朕允他全身而退。不过到了那时,涉县之势便孤了,朕可轻易引军拔之。”
旁边的年轻侍郎阴躬说道:“若是让刘钰轻松回到壶口关,那岂不是遂了他的意?他想出来就出来,想回去就回去!陛下如此行事,有点。。。有点太姑息刘钰了吧?”
这几乎是指着鼻子说刘秀软弱了,李通吓了一跳,赶紧垂下头去,不敢看刘秀,也不敢再多说话。
出人意料地,刘秀并没有斥责阴躬,只是指着他向李通说道:“看看,小孩子就是这样气盛,一点儿吃不得亏,什么都要当面打回去。可打仗还真是不能治气。刘钰如果既不出山,也不回壶口关,朕要夺回涉县必要经一场血战,我军需步步推进,每一步都是硬仗,这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