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对吴夫人以身试教,让吴夫人对她绝对信任。她之前跟丁易瞎掰自己的身体状况便算了,如今还得遭这份排揎。
他可正常了,他真的可正常了……好吧,他不正常,要是正常的话,早就应该和凤染圆了房。
等忙完秋收这一阵……隋御在心里默默起誓。
“不许随便乱说话,侯爷也是要脸的。”他咬紧后牙槽,恨恨地说。
凤染给了他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旋即登上马车。
侯卿尘幽幽地飘过来,苦笑道:“实在不放心的话,我陪侯爷跟过去?”
“妇人之间言语,我去了有什么用。”隋御望着自家马车走远的方向。
侯卿尘随他走回庭院里,说:“今早范星舒和安睿已出发去往毗邻两县,估摸三五日就能回来。大兴山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松针一去有不少日子了,到现在都没有传信儿回来,侯爷得做好东野国主不与咱们合作的准备。”
“凌澈得筹钱。”
“咱们能卖给他的粮食真不多,对于那么多闹饥荒的百姓而言,是杯水车薪。”
“卖给东野粮食,得是件持续的事情。需细水长流,而不是一口吃下个胖子。需要他们完全依赖我们才能解决温饱,只有这样咱们才能牵制住东野。”
“这个度得把握好,不能把他们养得太肥,到时候反扑过来也不行。”侯卿尘慎重地提醒道。
“尘哥说的是,所以才要竭尽所能扶持边军,他们之间相互制衡,我们才能求得发展。”
他二人穿过月洞,往后院地道中走去。地道一共挖好三条,最近几日,郭林带众人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事。
有了地道,府中众家将,尤其是隋御出入便方便多了。
郭林见隋御走进来,笑哈哈地上前相迎,古大志和臧定思也跟着过来行礼。
“地上忙着收粮,地下忙着挖地道,真是一点事没耽误。”古大志打开大嗓门,豪爽地笑道。
“密室虽然还没建,但不妨碍我们招人进来。待忙过秋收,府里安宁下来,召一百人过来吧。”
古大志抹了把汗珠,大喇喇地说:“一百人,太少了吧侯爷。”
“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得符合标准,身手强,够衷心,最主要的是嘴巴要绝对严实。”郭林呛声道。
臧定思结巴地说:“待、人手够了,可去、去挖大兴山,那里才是窝藏兵力的好地方。”
侯卿尘含笑点首,看来臧定思已经把侯府周遭的地理情况摸透。他前几日才跟隋御提起这个茬儿,二人还没来得及深谈,今日便从臧定思口中听到了。
“如今所有的事都按部就班进行着,唯有侯爷当初说弄那替身的事,迟迟没有落实下来。”郭林一扫周围众人,叹气说,“侯爷,瞧瞧我们这一个个的,哪一个也不符合您的标准啊。”
隋御乜斜一眼臧定思,他的身形最接近隋御,就是比隋御黑了点,要是多捂一捂,说不定能白回来。
臧定思咂摸过味儿,倏地跪下,连说话都不结巴了:“侯爷,定思追随您……”
隋御一拂袖,示意他无需再说下去。将一位骁勇善战的武将困在轮椅上,那是份耻辱。
“定思多虑了。”隋御笑了笑,俯身将他扶起来。
郭林在侧打岔,憨笑道:“从长计议,咱们从长计议哈哈……”
房员外府邸,正院西厢房堂屋内。
凤染被请到上首落座,吴夫人亲自为她奉茶。
“家中婆婆前两年过世了,公爹没有再续弦,如今身边只有一房老姨娘在侍奉。她哪有资格出来拜见侯爷夫人,妾便擅自做主,让她退下了。”
凤染拉她坐下,“我今儿是特意来见吴夫人的。以前一直没有问,夫人的小字是?”
“娴儿。”吴夫人垂眸笑道。
凤染随即报了自己的名讳。攀扯几言之后,二人算是彻底熟络开。
“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想到什么就得赶紧办利索,不然搁在心里老放心不下。”
吴夫人也是聪明人,立即请凤染但说无妨。
“那日在博施生药铺……”
话犹未了,吴夫人已明白凤染所指是什么了。
凤染适当地顿了顿,继续说:“我家侯爷的病,想来吴夫人也听说过一二。”
吴夫人一面应是,一面打发贴身侍女退出去。凤染就势凑到她耳边,一股脑道了出来。
“我们呢,是久病成良医,要说侯爷那身子骨早该去了的。但你想,侯爷要是伸了腿,我可怎么活,他哪怕有一口气呢,我也有个傍身的。所以我日日‘奉承’他,是真受用呢。”
吴夫人将手帕咬在嘴巴里,不可思议地瞟向凤染,半晌后,才难为情地道:“您和侯爷当真什么都说?不是那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对啊,反正是悄悄话嘛,又不被旁人知道。你别害臊,大胆点,勇敢些!”
凤染心道,只要我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对方。今儿算是豁出去了,她就不信房家大爷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