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想小憩嘛?我拍你睡觉呀?你躺好了,我拍了啊……”
凤染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抬起另一只手臂够着他的背脊,一下一下地轻拍,像极了哄隋器睡觉的样子。但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她这个动作与跟他相拥而眠没太大区别。
隋御的薄唇抵在她的额前,他低声笑了笑,舒朗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染染,你就试试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凤染蓦地停下手上动作,须臾,方说:“我听到大器在叫我。”她腾地一下坐起来,“我过去瞧瞧,许是……许是诗文没有背下来。”
隋御回手一按,又将她按倒回床榻上,沉声道:“胡说,大器这个时辰定在午睡。”
“不是……我记错了,邓家的她找我有事。”凤染欲要再次起身,可隋御的手臂已沉沉地压在她的锁骨上。
“袍泽楼里那帮媳妇儿丫头们最近老粗心大意,草药归拢错位好几次,我得过去数落数落她们。”
“那个丁易他老娘昨儿觉得身子不爽快,让人捎话给我,我得过去……”
隋御也不接茬儿,就那么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她实在编不出什么理由了,唉声叹气地道:“今儿不是黄道吉日,侯爷,咱改天吧。”
“我已狠狠教训过凌恬儿,她日后定不会再来纠缠我;我和宁梧更是把界限划得清清楚楚。染染……”
凤染腹诽,她对宁梧实心实意,亦觉得宁梧对自己也是真情实感。她从没觉得宁梧是个不安因素,但那凌恬儿就不好说了。
隋御教训了她,她就能彻底死心吗?她要是那么讲道理,何故还有先前那么多事。没几个月就要收庄稼,到时候免不得要与东野人来回打交道。只有那时候凌恬儿不跳出来生事,这个疙瘩才算解开。
床笫之欢需没有负担,老有心结怎么能行?凤染觉得不差这几个月,但又不知该怎么跟隋御讲明白。她思来想去,咬了咬牙,说:“我还没准备好,侯爷别逼我了。”
隋御却是一怔,他们俩都准备多长时间了,还没有准备好么?他不解地看着她,缓声问道:“染染要准备什么?我替你去准备。替你打沐浴水?还是更换的里衣?还是金鞭酒什么的?”
“大白天的……”
凤染是服了隋御这脑回路,他刚刚讲要事时,脑子明明是好使的啊?怎么一到这事上就变成这副德性?
“大白天的怎么了?整个侯府……”
“我怕疼!!”凤染呛声道。
一语话落,床榻上安静的出奇。凤染扯过蚕丝被蒙住头,隋御却是想了又想,好像又触及到他的盲区了。这事怎么没听金生跟他提过?以前在皇宫里、军营里好像也没怎么听人提起过。关键是话本里也没有讲过,不都是极乐之感嘛?
凤染微微掀开被子,见隋御还在尴尬地发呆,她趁机爬起来一骨碌逃离出去。她躲到廊下透气,觉得隋御刚才那表情还有点可爱。唬他一时是一时,反正当下最重要的是赚钱。
隋御第二天便把金生叫回府中,然后以担心他在外犬马声色太久,疏忽了身手为由,把他关在东正房里整整两个时辰。
郭林水生觉得纳闷,范星舒侯卿尘也跟着疑惑,练个身手至于不让任何人进去?只有凤染坐在抱厦里,风轻云淡地喝着苦瓜莲藕汤。她用脚指头都知道隋御找金生过来是干什么。
最后,把东正房房门敲开的还是凤染。隋御和金生都面色绯红,凤染故意打趣道:“你们俩这是过了多少招啊?大热天的也不怕热昏过去。”
金生陪笑,欠身说:“时候不早了,小的也该回去了。”
凤染抱臂晃脑,眸子瞥向站在中堂门口的那几人,道:“唔……你们的袍泽兄弟回来了,今儿晚上不要一起吃顿接风洗尘宴?”
话罢,已见到比郭林和安睿更加魁梧的古大志大步走上前,身后跟着稍显木讷,却有着一身古铜色肌肤的臧定思。
就在一刻钟前,凤染已先一步见到他们几人。在安睿的先容下,二人恭敬地拜见了这位传说中的侯爷夫人。
古大志和臧定思冲到隋御跟前,当初战马坠崖后,正是他们二人最先赶到现场。隋御当时摔得有多惨烈,他们俩永生都不敢忘却。那个被判余生都不能再正常行走的隋大将军,此刻就在眼前,两个汉子瞬间泪流满面。
“来了。”隋御忍泪缓笑,“以后这里就是家。”
二人不由分说,立马跪地给隋御磕头。古大志更是调转方向,又给凤染磕了三个响头,哽咽地道:“夫人,您救了侯爷,就是我们的恩人,以后您尽管差遣吩咐。”
“呵~来,我给你们俩讲讲规矩,在侯府要遵循的第一条准则,就是侯府上下所有的事情都听夫人的。”金生意味深长地睇向隋御。
隋御搔了搔鼻子,红着脸说:“没错,这是我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