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保持阵形!”
鲁智深扛着一面大盾,在阵中大吼着。
梁山军和东平府禁军,距离太远,梁山配备的大多都是猎弓,根本够不到对方,只能硬顶着冲上去。
“噼里啪啦”
又是一阵箭雨落下。
梁山军中,不少人纷纷中箭,无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呸”
鲁智深一口咬断了胳膊上的箭矢,狠狠的将箭杆吐到了地上。
刚才那轮箭雨,他也挨了一箭,没办法,谁让他长得身材胖大。
他身上那副瘊子甲,可是硬生生的被汤隆拆了个七零八落,才免强让鲁智深穿了起来。
至于防御效果吗,那自然是大打折扣了。
鲁智深提着两面大盾,背负禅杖,身子整个缩在了大盾之下,待箭雨一过,便起身怒吼道:“起来整队,别管其他人!没死的,快整队!”
身为领军大将的鲁智深都防御不足,那其他梁山士卒又是什么装备,可想而知!
除了那十三副瘊子甲外,梁山无甲!
哪怕汤隆乃是西军军工世家出身,也是没有办法。
汤隆只是个铁匠,无论是制甲,还是制弓,那都不是一个铁匠可以独自解决的问题。
便是连项顿都做不出来,只能是人人一顶镶铁笠子,两块大大的护心镜,一面大盾,便是梁山士卒最基本的装备了。
梁山军若和祝家庄三庄联军比那是富豪,但和东平府禁军比,就这装备,那是连叫花子都不如!
东平府军一阵箭雨下来,梁山士卒若是举盾遮挡不严实,稍稍露出几个空档,便得挨上几箭。
梁山军一路前进,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看着昔日朝夕相处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军心越发不稳!
听得鲁智深发令,各级头领立刻起身,呵骂踢打起来。
“整队!快整队,耳朵聋了吗?”
“李虎,你不是要报总镖头大恩吗,蹲在哪里像个娘们,直娘贼的,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刘狗子,你不是绿林中混的好大名头吗,常说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你小子趴那里干嘛,下蛋呢?”
停顿下的梁山军,在各自头领连踢又踹,骂骂咧咧下,又整好阵势,顶着盾牌,继续朝前行去。
梁山军每行一段距离,便是一阵箭雨落下,盾牌上好似雨打芭蕉般,响个不停。
头顶是无数的箭雨落下,身旁是同伴的哀嚎。
梁山军毕竟乃是新军,不少人最多只是在绿林中厮杀过几场,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战场。
有的人缩了,不敢上前,有的人怕了,扔下盾牌,返身便跑,哪怕明知道这样,会让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暴露在箭雨之下,也是顾不得了。
不过,他们跑不了多远,时迁领着人,已经堵在了后头。
对着那些胆敢返身逃命的腌臜货色,时迁上去就是一刀枭首,他才懒得和那些人多废口舌!
身为梁山人,死为梁山鬼!
你们个个都是镖师,都是拿命入了梁山的股,喝了酒,吃了肉,分了银子,到上阵的时候,就得拿命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