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扑到沈桐怀里紧紧抱着，又用嘴唇亲吻着沈桐，并把嘴里苦涩的葡萄酒吐到沈桐嘴里。泪水、葡萄酒混杂着，是对人生的品味，也是对命运无言的抗争。

    女郎伏贴在沈桐耳边道：“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身子给一个男人，或许脏了些，但我的灵魂是纯洁的，如果你愿意，我并不会把你当成一个嫖客，而是我心爱的男人。”说完，拉开连衣裙侧面的拉链，露出洁白圣洁的双峰，重重地压了下去。

    沈桐本想抗争，却被女郎压得喘不过气来，本能地双手抱住女郎的细腰，试图把她推起来，女郎却纹丝不动，反而抱着更紧了，并用平坦地腹部来回搓着沈桐已经有了反应的下体。

    沈桐有些负罪感，愣是把女郎推起来，道：“如果你愿意，不要把我当成‘嫖客’，我还可以当成你的‘朋友’。”

    女郎果露着胸部失神地坐在那里，眼睛盯着沈桐看，然后双手插进头发拨弄了几下头发，把衣服整理好，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喝完，道：“我不需要朋友，只要你多消费几瓶这样的酒我就感谢你了，我说了，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像我这种人也不会动感情的，收起你那一套吧，在我眼中只有钱，你们男人就是我的摇钱树，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似的，没用的，大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沈桐一个人，大屏幕还播放着刘欢的《从头再来》。

    房间里的气氛太压抑，于是他下了楼，坐到台阶上点燃一支烟，看着来往的人群。对面是一家包子铺，一对中年夫妇依然在昏暗的灯光下忙碌着。沈桐突然觉得肚子好饿，于是就走了过去，要了两笼小笼包，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次难得的推荐机会，对吴江凯来说也是太重要了。要知道自己的常委会上话语权忽左忽右，虽然最终是自己取胜，但磕磕绊绊地总觉得吃了苍蝇般难受，要是把自己的人推上去，那么话语权就更有分量了。

    他看着前面端正坐着的沈桐，突然想考验他一下，听听他的想法。于是道：“沈桐，对于这次民主推荐，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段时间里，沈桐对县里官场的情况已经基本吃透，他知道丁庆祥那边肯定也会有大动作，而吴江凯也绝不会掉以轻心，俩人必不可少地要展开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对于如何处理，沈桐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吴江凯会不会采纳。于是他道：“吴书记，你还记得你刚来时公开遴选乡镇书记吗？”

    吴江凯有些狐疑，点点头道：“当然记得啊。”吴江凯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乡镇书记换了个遍，把一些冷衙门的一把手全部重用，安排到乡镇，委以他们重用，给丁庆祥来了个措手不及。

    沈桐道：“如果乡镇书记可以遴选，那这两个位置何不采用同样的办法呢？”沈桐尽量把建议说得隐晦，要知道最终如何推荐，必须从领导嘴里说出来，才能显得领导有水平。要是自己傻大楞一股脑说出来，相反领导会产生看法。

    吴江凯还是不明白沈桐的意思，不耐烦地道：“具体说说。”

    见吴江凯不明白，沈桐又道：“对于这两个名额，下面的人一定会蠢蠢欲动，都想大显身手，您何尝不可以采用同样的办法让下面来一场较量呢？但最终的决定权还在您手里。”

    吴江凯若有所思点点头。沈桐虽没有明显地指出他与丁庆祥之间的斗争，但这是在暗示他。对呀，如果再来一次公开遴选，各式各样的人都会粉墨登场，谁对自己忠心不忠心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到要看看他丁庆祥那边要使出什么样的花招，沈桐的这个建议不错。

    “这个办法到可以尝试一下。”吴江凯好像在与沈桐说，又好像是在自问自答。沈桐则很知趣地选择了沉默。

    九点半，常委会准时召开。吴江凯传达了市里的会议精神，并让大家自由发言，看看怎么个民主推荐法。

    一下很少发言的县委副书记康明宇突然发言了：“既然谈到民主，我觉得我们常委会这种形式就比较民主，何不大家把各自心里的人选提出来，在会上投票表决通过一下就可以了。这样即减少了环节，又节省了时间。”

    武装部长孟长云也开口了：“我赞同康书记的提议。另外，这两个位置比较重要，所以我建议在熟悉本部门工作的同志里进行候选提名，比如说常务副县长这个位置，我觉得应该在副县长里产生。而宣传部长这个位置，则可以在宣传系统里产生。”

    县长丁庆祥接着道：“孟部长的这个提议好，这样既是对副职同志们一个进步的空间，又是对他们勤恳工作的一种激励。要让大家知道，有能力的，服从组织的，俯下身子一门心思干工作的，就能得到应有的锻炼机会。”

    吴江凯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他们早就在私底下串通好了，这是要给自己压力，他严肃地扫射着会场，沉默不语。他要看看接下来的人怎么表演，他对常务副县长道：“你说说你的想法。”

    常务副县长马上就要调走，自己的话语权明显要弱化一些，于是他道：“要说这个会议我应该回避，但我赞同孟部长的提议，让熟悉县政府工作的副县长接替我，我认为还是比较合适的。”

    吴江凯转动着手中的笔，眼神投向纪委书记张东森。只见张东森双手交叉靠在桌椅上，黑着脸道：“我的建议是要想民主，就应该民主到底，真正发挥民主集中制的作用，民主推荐出来的，我就拥护。”

    张东森这几句话打起了太 极，咋一听讲的很有道理，可仔细一听又好像什么都没说。这也说明了他的态度，他这是弃权，表示中立，让吴江凯有些意外。

    “反方代表”都说完了，吴江凯又问组织部长石福东。在开常委会之前，吴江凯与石福东交换了意见，并由他把自己的提议讲出来。

    石福东看了一眼丁庆祥，道：“刚才大家的提议都不错，我也比较赞成。可是既然提到了民主，我们何不来个大民主，让符合条件的同志都来参与竞选，这样才能体现民主，才能保证对每一个同志负责，对每一个同志公平。大家知道，吴书记上任后对乡镇书记采用得就是这种办法，经过一年多的运行，大家反响都不错，充分证明这种民主深入人心，得到民众的拥护和支持，所以我建议公开竞选比较更合适。”

    石福东的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投向了会场，瞬间会场安静地就剩下呼吸声和喘气声。丁庆祥则是黑着脸玩弄着手中的笔，万万没有想到石福东既然来了怎么一招，把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了。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到要看看吴江凯怎么办。

    气氛骤然紧张，在场的人各怀鬼胎想着各自的心思，沉默成了会场的调和剂。吴江凯见众人不开口，对着排名最末的张立伟问道：“你的建议呢？”

    张立伟在常委会上很少高谈阔论，这次也一样，他道：“我赞成石部长的提议。”

    全部发言完毕，吴江凯清了清嗓子，道：“大家说的都不错，我比较赞成石福东同志的提议。市委王书记在会上多次提到要民主，就是要让有能力的人有机会，给能干的人一个公平竞争的舞台，更要让没能力的人让位，有能力的有位。现如今，我们在考核领导标准就是一把尺子量到底，唯学历，唯业绩，唯操守，唯品德，当然这些确实是考量领导干部的标准，但不要忘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综合性复合型人才，需要吸引新鲜的血液进来进行‘造血’，这样才能为我党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如果固步不前，仍然停留在固有思维上，东泉的发展何时才能提速？何时才能摘掉‘国家贫困县’的帽子？‘用一贤人则贤人毕至，用一小人则小人齐趋’，所以我提议进行公开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