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坡肉手脚并用,爬上山缝的顶部,一股新鲜的空气瞬间灌进肺里,舒服极了。
还不等我们多喘一口气,脚下的山石开始陷落,我见不好,招呼东坡肉一声,调头往山下跑,就在我刚刚离开的那个地方,立刻陷落下去,整个山头都在震动,轰隆隆的声音煞是惊人。
我们没头没脑的跑到山下,回头看了一眼,塌陷的山体已经在我们身后百米以外,连同一大片树木都歪斜倒落,整个山头矮了一层。我停下来,跟东坡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东坡肉看了看我,然后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妈的,老子逃出来了,哈哈哈,没有地方能留得住我,老子想走谁也甭想拦着。”
我看了看他背上的金眼,此时已经人事不醒,于是拍了东坡肉一巴掌,“别他娘得瑟了,这家伙快不行了,得赶紧送卫生所去。”台子庄里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赤脚医生,平常谁头疼脑热了找他,开点中药慢慢治,金眼的外伤太重,送去也白扯,得带到镇上的卫生所才行。
东坡肉似乎没听到我的话,还在那呵呵呵的傻笑着,我气得就要上去踹他一脚,突然发现他眼神呆愣迷茫,手在眼前晃了晃他也没什么大反应,我心想坏了,怕是失血过多这家伙大脑反应迟钝了,再不想办法给他止血,恐怕就休克了。
我顾不得其它,架起东坡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此时天边已经见了肚皮白,马上就亮天了,找准方向直接往山下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两个家伙架到我家的院子里,快进入腊月了,东北地区的温度惊人的低,何况我们还是从山里走出来,山风轻易吹透衣服,我冻得直打摆子。进了院子我顾不得再去翻找手套棉衣,把他们两个身上的包往屋里一扔,推起我的二八自行车,将东坡肉和金眼一前一后放在车架上,蹬上就往镇上跑。
平常我和东坡肉两个人骑着一个车,还要带上七八十斤肉感觉不怎么样,这一次我一个人带他们两个人,感觉屁股底下不是自行车,而是安了脚蹬的坦克,重的要命,我累的几乎要吐血,加上寒风吹得脸都僵硬了,不敢闭嘴,害怕一旦冻住,呼吸都是问题。
到了卫生所门口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是从车上摔下来的,门口正有人进进出出,见到三个人趴在地上,赶紧上前把我们抬了进去,我也是在那时候昏睡过去。
那真是累到极点的睡眠,一个梦都没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了,我躺在一张小板床上,身上盖着一个棉大衣。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想问问东坡肉,却发现面前有两张病床,东坡肉躺在其中一张床上,鼾声如雷,睡得比我还死。
突然全身传来一阵疼痛,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疼的我直咧嘴,仔细一看,自己身上数不清的伤口,大大小小不下二三十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大点的伤口都已经包扎上了,只有不多的小伤口露在外面。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外面走进一个女孩,二十来岁的样子,见我在板床上坐着就说:“你醒了,只有你身上的伤最轻,所以包扎完了就让你躺在这里。”说着她走过去把金眼挂着的药瓶换了一个,拿了个温度计塞在他的腋窝里。
我说了声谢谢,问她:“我那两个朋友不要紧吧?”
“那个大个子没什么事了,身上的伤不重,养上几天就差不多痊愈了。”说着她回头看着我,指了指金眼,道:“他的伤太重了,大夫给他做了手术,取出两根肋骨,可能要在这住上一个月左右才能出院吧。”
我又道了声谢,没想到这个小地方还能做手术,金眼挺走运的,起码保住命了。(当然后来我见到了给他做手术的老大夫,他拿温度计的手都哆嗦个不停,看那满脸的皱纹怕是不下七十岁了,心里一直庆幸金眼命太大了,没死在他手里真是奇迹。)
那个女孩子应该是个护士,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问我:“你们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支支吾吾了一会,才编了段瞎话骗她:“我们三个山上追兔子,后来到了喇叭沟附近,掉进了石砬子里。”
护士女孩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