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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斜阳照,残虹泣如血,倚空高击,剑光里诉春秋,惊起蝉鸣一片。
在万千蝉鸣中,叶红鱼拔剑出颈,挂着红血的长剑裂风破石,随她一起直挺挺的静默在崖坪上,任那秋风拂卷,而她则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那人。
是的,那人!
自此刻起,在叶红鱼心里,熊初墨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就只是那人,一个似隔壁张三,旁家李四般普通,又或者说提而无觉,不留于心的过往云烟。
血珠落,剑归鞘,人转身。
面对落阳,叶红鱼平淡说道:“熊初墨,我们…两清了!”
平淡的话语随着秋风飘向他方,残阳下红裙飘摇,把那身影拉的很长。
“叶…”
一抹如血般的红显现在西陵掌教熊初墨那渐阖的眼前,只是那红却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启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时间…
不够了!
“砰!”
“嘣!”
一道清脆的金属落地声息了万千鸣叫,一声沉闷膝撞止了两人过往。
残阳如许,落寞的昏光打在西陵掌教的红色神袍上,他面对落阳俯首跪地,发丝飘摆,面色亦无悲愤。
一旁的余帘望着生命已消逝的熊初墨,平静道:“就这么死去,虽有些便宜你,但看在你死前曾有一丝悔悟的份上,我便不毁你尸身,只让你以铜像之身在我书院门前永世忏悔!”
一代西陵神殿掌教就此逝于昔日裁决司司座道痴叶红鱼之手,逝于千年宿敌唐国书院,可其身虽死,其名却将永留于世。
转身侧目,余帘目光在叶红鱼身上停留了一会,而后便落至夫子五弟子宋谦身上。
宋谦面色骤凛,急忙道:“请三师姐放心,余下这些活我和八师弟包了。”
“对!”夫子八弟子跟着道:“三师姐放心便是。”
“那就麻烦两位师弟了!”
余帘不作停留,便率先往书院外走去,而过去既已归尘,叶红鱼便不会留恋,伴着渐逝的昏阳,亦持剑往长安去!
偌大的长安城灯火高挂,时值日没,夜色至!
夜色深深,遮笼青山,天穹星明月耀,山里亦格外璀璨。
西陵联军驻扎在青山山坳里,其营帐连绵,有若繁星,那数不尽的灯火,似要把青山燃烧。
而青峡谷口外的那些灯火,便是唐军的营地,此时虽已至夜,但数万唐军却并未有一人休息,他们结营在此,誓要把二十余万西陵联军挡在山外。
唐军中央一处营帐内。
镇国大将许世眉头紧骤,他看着面前的巨大沙盘沉默无语,片刻后,抬头面对着旁侧的李慢慢与君陌,郑重说道:“青峡之战,关乎我唐国存亡,亦关乎西陵能否实现兵临长安,道门统御天下的野心,可从这几日西陵与知守观叶苏的行动来看,他们的目的却似乎意在拖住我们?”
说到这,许世神情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