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光自南方来,贯长虹,向那金面去。
书院后山有界,它薄如蝉翼,似若透明,那光带着约摸数里长的云丝破界而入,嗤的一声落冕擦发贯面而入地。
崖坪当即龟裂,震颤,可这震颤之音在此时却被那清脆的嗡鸣声所轻松掩盖。
在这道声音跟前,余帘停下了描绘,万千蝉鸣亦陷入了沉寂,不远处西陵掌教熊初墨的脸上不再似之前那般意满神足,身躯因接受昊天之力所带来的伟岸亦似乎不见了踪影,相反,此时的他看上去很惊慌,比之前被余帘揭破真实更惊慌,无措。
冕落,发散,面去,容现。
发丝飘落半遮面,再配上那矮小瘦弱的身躯,似枯枝般的手指,十足一个童疯子,而余帘看着借由发丝遮挡部分面容的熊初墨,顿及伸出手指向落入二人中间的金色面具,微讽着说道:“西陵神殿的掌教大人,你的东西似乎遗落了。”
顺着方向看去,一个由黄金制成,五官清晰,呈严肃态的面具,正端端正正的落在地上,只是在这面具后,还屹立着一柄剑,一柄西陵神殿裁决司司座专属之剑,而这剑的主人,正好于此时至。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红唇引目,五官精致,着红裙,身材曼妙,一眼望去就舍不得移开的女人。
她抬步来到二人中间缓缓拔出长剑,接着提剑挥斩,顿把地上那金面斩成两半。
她的这一动作,极为干脆利落,只是当她把剑指向西陵掌教熊初墨时,一旁的余帘面带微笑,率先说道:“熊初墨,你现在知道,什么是报应了吗?”
散发遮面的熊初墨没有理会余帘,他只是紧盯着面前那个曼妙女人,极尽凄厉的发出怒吼:“叶红鱼!”
“你个道门叛徒,竟还敢站到我面前,莫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自入道门起,便终生为道门人。”
叶红鱼漠然看着矮小如孩童的熊初墨,看着那与过往记忆画面中不断重合的身影,她强行压下由心底喷涌而来的怒火,让身子不再发颤,且尽可能的用平静语气说道:“掌教大人,我叶红鱼从不曾叛道,只是因道不同而不相为谋罢了!”
“好一个道不同而不相为谋!”
渐平静的熊初墨看着叶红鱼,厉声道:“叶红鱼,些许年月不见,口齿倒变得伶俐不少,只是你背叛昊天,与唐国书院站到一起,这…便是死罪!”
若冬雷般的怒啸,在书院山林里回荡,他举起权杖,打算接引天穹昊日之光。这位西陵神殿的至强者,在此时完全冷静下来,明晰因果,知道今日断然无法善了熊初墨看着叶红鱼,厉声喝道:“今日我杀了你,纵使事后叶苏知道,亦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