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让我们走!
小琴难以置信地盯着叶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叶治下逐客令,炘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如雨下,哀声央求道:“叶大人,求你放过家父,求你放过我们秦家,只要你答应,你让炘儿做什么都行!”
叶治的心在淌血,他咬着牙喝道:“走!”
原来治哥儿已经把我忘了!
治哥儿已经把我忘了!
见叶治话语中如此的决绝和无情,极端无助的炘儿登时茫然不知所措地跌坐在了地上,捂脸恸哭,悲伤瞬间逆流成河。
“叶治!”
愤怒至极的小琴几把抹去了泪水,指着这个负心汉痛骂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老爷纵有千般错,那也是老爷的错!与小姐何干!小姐她有什么错!……可笑你还是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连这般道理都不懂!…最是负心读书人,果然没有说错!你比包青天狗头铡下的陈世美还要坏百倍、千倍、万倍!亏的小姐日夜为你伤心落泪,痛不欲生,算我们瞎了眼睛!!!……”
小琴突如其来的连珠炮似的的质问,有如惊雷炸起!
叶治瞬间石化。
一人做事一人当!
小姐她有什么错!
日夜为我伤心落泪!
最是负心读书人!
我比陈世美还要坏百倍、千倍、万倍!
我有吗?
小琴发自灵魂的拷问就像一盆冰水,给叶治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
字字诛心!
叶治整个灵魂都在颤栗!
对叶治失望透顶的小琴一把拉起了炘儿,恨道:“小姐,咱们走!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咱们就是死,也不要再见这个负心人!”
我不值得她这样!
死也不要再见负心人!
我,我我我,我的心何尝不痛!
老子都死过两回了!!!
见小琴拉着炘儿就要往外走,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千钧一发之际,爱的汹涌潮水翻起了滔天巨浪,瞬间就击碎了叶治心中固执的牢笼和枷锁。
这一刻,突然从灵魂深处冒出了一个不容违抗的念头——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再错过!
叶治再也忍不住,大喊道:“炘儿!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
我错了!
这句等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歉意和剖白,如同一道璀璨夺目的闪电,顷刻之间将漫漫的万古长夜撕裂。
温暖的阳光从裂缝中倾洒而下,亘古的黑暗如冰雪般迅速消融,伤痕在愈合,世界突然间有了鲜活的色彩。
炘儿和小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呆立当场,她俩痴痴地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治,泪水如淅沥的春雨,唤醒了眼中如灞桥杨柳依依般的新绿。
叶治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炘儿拥入怀抱,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融化在叶治温暖的怀抱里,这一刻,炘儿觉得一切的苦痛、等待,原来都是值得的!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哼,登徒子。”见叶治如此放肆,小琴嘟着嘴,气恼得背过了身。
“治哥儿,”
炘儿热泪滚滚,白皙的脸庞飞起了红霞,她抬头柔声道:“妹妹也是爱煞了你。”
“哎呀,”小琴羞得捂着脸,喊道:“谁,谁要喜欢这个登徒子!”
叶治微微一愣,炘儿清澈如水的眼睛闪着光,对他点了点头。
唉,最难消受美人恩。
叶治伸出手,一把将小琴也拉到了怀里。
“唉呀,登、登徒子。”小琴埋下了羞红的脸,无力地抗议道:“登…徒子……”
牛掰啊,一拖二!
拥着炘儿和小琴,叶神棍柔声道:“炘儿、小琴,我发誓,此生,此生定不再相负!”
炘儿和小琴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叶治,眼睛如同追逐皓月的晨星,散发出别样的光彩!
噢,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安得世间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好好珍惜眼前人吧,莫要等失去再追悔!
愿世间的美好统统定格……
负手背立在厅外院里的邝珣,不动声色地用他从业几十年练就的敏感耳力,将厅内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不由为叶神棍力挽狂澜般的神奇表现而暗暗点赞。
……
灞水畔、灞桥边,杨柳依依话惜别。
把赵构的旨意和赏赐带到,路上还收了个义女,且又如愿地让叶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