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萧天河拿出了椋鹿戒。
另外几人都把戒指交给了斗笠老者。斗笠老者将手伸向了萧天河。这是何意?萧天河有些迟疑。
“想知道另外两枚戒指在哪里的话,就把椋鹿戒给我。”斗笠老者道。萧天河满腹狐疑,这老者究竟是何许人?为何这么多在清微界举足轻重的人物都那么相信他?他是如何知道陆苏奇戒不只有六枚的?他又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另外两枚戒指?
当着三位帝皇的面,萧天河也不怕他会拿走戒指不还。
六枚陆苏奇戒到手,斗笠老者将它们在桌子上摆成了一个圈,双掌覆于其上,口中念念有词。霎时,他掌下白光直冒,抬起手后,可以看见六枚戒指竟飘浮并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圈,但空缺了两个位置。忽然,斗笠老者双掌重重拍在桌上,六枚奇戒“叮铃当啷”落了下来。
“可有结果?”房瀚兴问他。
“一枚在东南远方,还有一枚就在太玄洲,而且距离很近!”斗笠老者的口气十分肯定。
“我太玄洲还有一枚?”步重芳惊讶地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大司马。
“可不在我这儿。”洪潮生连忙摆手,然后看向了另外两人,“许兄?饶兄?”
姓许的那人萧天河也见过,当初他也和魏伶卿在一起。如此说来他应该是太玄洲的大司徒许万春。那么,另外那个饶姓之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怪不得之前边羽恒一直立在他身后呢。
大司徒和大司空都表示自己没有戒指。
这时,斗笠老者道:“霜雁戒离得也没那么近,大约在东北方七百里开外。”
萧天河简直是一肚子疑惑。他知道,斗笠老者说得一点都没错。何天遥曾告诉过他,霜雁戒本为血骨坛“红樱主事”所得,后来交由一直留在山谷中修炼的“踏月仙子”夏侯晴保管。这个斗笠老者似乎比能感应到奇戒位置的白水集还要厉害,居然是哪一枚奇戒都能准确辨别。至于最后一枚戒指——皎猪戒,本在“黄狼”主事手中,自他战死之后,戒指就不知所踪了。斗笠老者声称戒指在东南远方,那正是玉阳洲所在的方向。
此外,斗笠老者能够通过现有的六枚陆苏奇戒发现另外两枚奇戒的具体位置,也就表明,玄蛇戒和冥牛戒是真品。想到这里,萧天河心中一沉,莫非黄兆离和薛瑞烟出事了?
黄、薛二人住在穆迎萱安排的一座废弃禅院之中,萧天河暗暗懊悔,之前去玄武总坛时多问一句就好了。转念一想,穆迎萱从头到尾未提此事,禅院又不在总坛范围之内,就算问了,估计她也不知道。
还有一个可能,在萧天河、何天遥、白水集不告而别之后,黄兆离、薛瑞烟、楚璇玑三人也离开了禅院。可不论如何,两位八兽珍戒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冥牛戒本该是我琅苍洲所有,可惜被贼人偷去。找回之后又当作人情赠给了炎鸦宗伍掌门。这枚霜雁戒,应该补给我了吧?”说话的人正是被白水集偷了戒指的琅苍洲大司空——葛兆渊。
与房皇、步皇并排而坐的琅苍帝皇尚明弦点头道:“理应如此。”
“为何要补给你?你本就该将戒指献给尚皇大人,此番没追责你私藏宝戒就是烧高香了。”说话的是琅苍洲大司马冷冬寅。
“你就知道我没打算献给尚皇大人?”葛兆渊和他吵嚷起来。
尚明弦道:“好了!我们几个本就对这些戒指不感兴趣,此番来此相聚也是有他事相商。既然找到戒指的是‘天机’道友,你们且听他安排吧。”说完,三位帝皇走进内堂去了。
“‘天机’道友”无疑就是那个斗笠老者。他对葛兆渊说:“找到戒指之后,能不能得到还是另说。如果霜雁戒之主是个高手,你如何抢得?”
“不是还有另外一枚戒指么?”
“天机”老者冷笑道:“‘黄狼’主事被杀之后,皎猪戒就落入了玉阳帝皇法如一手中,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在场的人之中有不少人还不知道“黄狼”主事已经命殒,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我说的不是皎猪戒。”葛兆渊的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萧天河。
“这位是我的朋友!”“宝珠”站出来帮萧天河说话,萧天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也是我的朋友。”不知为何,魏伶卿居然也帮萧天河。
“你们误会了。”葛兆渊走到萧天河面前,拱了拱手,“这位小兄弟,恕我直言,我感觉你的实力不高,即便去闯长生宫也未必能有什么结果,还可能遭遇凶险,不如把椋鹿戒让给我,葛某自有重谢。”
他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其他人,冷冬寅连忙说:“不如让给我。我可以提点你在琅苍军中当个校尉。”
“区区校尉算得了什么?辛苦还不讨好。”太玄洲大司徒许万春也向萧天河许诺,“你若把戒指让给我的话,我就在这从乌皇都给你建一座豪华府邸,娇妻艳妾任你挑选,享尽齐人之福,岂不强过住那城外荒谷?”看来太玄洲的这些高官虽然接到了关于萧天河的密令,却不知所以然。
魏伶卿娇笑一声:“萧公子可是连我都看不上,如何会要什么娇妻艳妾?”
许万春用他那双细眼盯着萧天河看了好一阵,才恍然想起来以前曾经见过。“既是旧识,那更应厚待了。这样,我让你在商荣府当个闲职,不仅无事,还享高官厚禄,如何?”
洪潮生摸了摸他那把大胡子,笑道:“哎,许老弟可别这么说,难道你管下商荣府是养闲人的不成?再说萧公子未必如你们想象的那么弱,别忘记他的椋鹿戒是如何得来的。”
这下连一直不屑看萧天河一眼的张崇武都不得不问一声:“难不成是你在黄泉深渊取得的?”
萧天河点了点头。
张崇武仍然半信半疑:“江湖上说是黄泉深渊底下根本没有椋鹿戒,是则谣言。”
伍宗言道:“张掌门,你还没想明白吗?那则谣言恐怕就是这位萧公子自己传出去的。”
“这点我可以作证。”冷冬寅道,“当初我接到戎将军禀告,说是一伙人因为遇到了炎鸦宗和雨田宗的高手,自觉争戒无望,所以未等到热泉喷发就上了崖,其中有江湖高手‘贾氏三木’,还有几个盗贼,其中就包括这位‘梁’公子。”
“他姓萧。”葛兆渊提醒道。
冷冬寅微微一笑:“彼时却是姓‘梁’。”
伍宗言道:“没错。我宗派去黄泉深渊的三位分堂主回报时同样提到了‘梁’公子,不过与冷大司马所得的讯息有些出入。三位分堂主明确地说过,当时那位‘梁’公子下到了黄泉深渊底部,从而证实了椋鹿戒的消息乃是谣传。不过现在看来,事实与谣传完全反过来了。”
张崇武思索了须臾,又问:“姓是假姓,人又未曾谋面,如何确定当初从黄泉深渊上来的就是此人?”
冷冬寅道:“据戎将军所言,那批提前离开黄泉深渊的人大部分实力都挺强。想想也是,若实力不强怎能下到深渊深处?可唯独只有那位‘梁’公子实力弱得不像话。如此诡异之人,戎将军自然牢牢记住了他的相貌。萧公子的外貌与戎将军的描述无二,椋鹿戒又在他手中,一切就都明了了。”
戎虚悟到底是琅苍洲的后将军,心思不可谓不缜密。
“三位分堂主回宗后根据记忆画了一幅‘梁’公子的画像,我一直带着。”伍宗言拿出画来展开,果然画与人一模一样。
“天机……前辈,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椋鹿戒在我手中的?”萧天河问斗笠老者。这才是最奇怪的一件事,他可是一直将椋鹿戒放在孟章界中从未拿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