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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弃船登舟(1/2)

    双衍纪第六百三十六章弃船登舟哪怕是面对雁林山庄庄主,亦或是青变洲大司空管下应礼堂堂主,琅苍洲刑从堂的这批捕快都毫不客气。捕快统领一声令下,捕快们纷纷下马抓人,老弱妇孺先不管,抓的是青壮年的男子,人群立马骚乱起来。

    朱桓平大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捕快统领身后,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喝道:“统统给我住手!”

    捕快统领并没有反抗,而是镇定地说:“朱堂主,你若是在我们琅苍洲地境杀了我这个捕快统领,恐怕你也难回青变洲了。”

    “我本无意取你性命,实在是邵龙一那厮欺人太甚!”朱桓平脸色铁青,仰头大喊,“邵龙一,别藏了!我们于雁林山庄逗留一夜乃是临时决定,你要抓上船之人,本该在昨晚预定的发船时间才对!所以你也是临时才下的命令,可见你一定就在附近!”

    吼声在江岸上空回荡。有的人一副恍然神情,有的连声附和,邵龙一下令抓人,正好赶上金楼船延期发船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

    朱桓平见没有回音,手上加力:“你若再不现身,我真敢杀了所有的捕快!”

    终于,树林中传出一声大笑:“朱堂主真是好大的口气,我捕魂堂的这批捕快精英,可不是你们青变洲聂堂主麾下那批酒囊饭袋!”随着话音,树林里走出来一个光头,他就是琅苍洲捕魂堂堂主——邵龙一。

    朱桓平冷哼一声,推开了捕快,对邵龙一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闲话不多说。其实昨夜我已经率人追至此处,本要动手抓人,后来发现雁林山庄有喜事,亲家还是你朱堂主,所以才没有扰乱婚事。现在洞房花烛夜已过,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任犯人离去的。”邵龙一道。

    为了不搅乱婚礼而耽搁一夜,邵龙一此举还算仗义,朱桓平的怒火平息了不少。接着,他又问起了犯人之事。

    据邵龙一声称,这名胆大包天的犯人窃取了一件十分重要的宝物,是琅苍洲大司空葛兆渊亲自向捕魂堂下的抓捕令,并点名让堂主邵龙一带队抓捕。犯人极有可能易了容,装成男、女、老、少皆有可能。

    听说本洲大司空亲自下令,众人意识到此事确实严重。不过金楼船上以及犬牙渡的人加起来有好几百个,而且鱼龙混杂,线索太少实在没什么好办法辨认出犯人,难怪邵龙一只得出此下策——扣下所有人。

    “好,这种情况我能理解。不过我带来的这批人都是本家的亲信随从,不可能是什么犯人。你要扣就把其他人扣下,我们可是要乘船出发的。耽搁了归期,我也难以向常大人交代。”朱桓平故意搬出了青变洲的大司徒,与琅苍洲的大司空相抗衡。

    其他人立即怨声载道起来,乘金楼船的人大部分都是客商,他们已经因为雁林庄的婚礼耽搁了一夜,再被押去刑从堂的话,还不知要耽误多少事。

    邵龙一不置可否,而是另问一句:“朱堂主,敢问你此行可曾去过廓素城?”

    廓素城,琅苍洲的皇都。

    “当然,来贵洲即为客,不拜访一下主人如何能行?”朱桓平道,“虽然没见着神皇大人,但是和大司马冷大人、大司徒彭大人都见过面。”

    邵龙一笑道:“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去过皇都,也就不能免除嫌疑。”

    朱桓平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腾”地燃了起来,而且比先前更猛烈,他怒道:“邵龙一!我朱桓平身为应礼堂堂主,本就掌管本洲外涉交礼事务,你怎能因为我的礼貌拜访而怀疑我?再说凭我的身份,还贪那什么破珍宝么?”

    邵龙一振振有词:“连本洲大司空葛大人都十分在意的珍宝,恐怕你还真会贪。”

    话不投机,朱桓平亮出了武器——一对金色锏:“邵龙一,你当真要撕破脸皮?”

    邵龙一也毫不客气,拿出两柄长剑,左右分持:“你不配合,我就只有撕破脸皮了!”

    “好啊,战就战个痛快!看看到底是你的双剑厉害,还是我的双锏厉害!”朱桓平一高跃下船去,直取邵龙一。他带来的那些随从也立即和捕快们纠缠在一起。不服气的客商们也纷纷加入了战斗,船上船下打成一片。

    雁林山庄庄主裴国振傻眼了,邵龙一现身后,他本以为此事即将在两位堂主的商谈下平息,没想到他们竟然三两句就谈崩了。现在他的立场十分尴尬,若帮朱桓平,那就是违逆本洲之官,以后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若帮邵龙一,那就是得罪了亲家,以后女儿该怎么办?情急之下,他只好大声劝道:“大家有话好说,先别动手!”在剑拔弩张的态势中,这种苍白无力的劝阻又有何用?他的话压根没人听。

    庄主不动,雁林山庄的庄客也不敢动,但也不敢离开,否则会有逃跑之嫌,于是只得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看热闹”。雁林山庄的人苦,还有更苦的,那就是金楼船的人。这么多人打斗起来刀剑无眼,金楼船很可能会受损。

    这时,颜子召与何天遥在船头附近,两人都没动手,正思量着该如何摆脱这件麻烦事,耳旁突然响起了姜怜语的传音:“看什么热闹?进船舱来!”

    两人趁乱进了船

    舱,姜怜语正抱着她那个皮箱子站在走廊中:“跟我来!”她领着两人在船舱里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座小门前。这时,旁边的舱室走出来一名船员,看见三人之后还未开口,姜怜语就闪过去将他一掌击昏,动作干净利落。随后她一脚踹开了小门,原来这里是船尾甲板下的一间暗舱,存放着一些金楼船的修缮器具以及替换配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艘小舟,是以防金楼船沉船之用。在暗舱的墙壁上一处,有一道生了锈了铁栓,费了些力气依旧拉不开,姜怜语拿出一把流星锤,砸断了铁栓。铁栓拴着的是船侧的一扇暗门,推开暗门之后,即可看见江水。

    “姜姑娘,坐这只小舟根本跑不远的,一定会被发现,反而会增加嫌疑。”颜子召提醒道。

    “我有数,上船!”姜怜语的口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颜子召冲何天遥耸了耸肩,两人站上了船。按理来说应该先放舟,再登舟,姜怜语却正好倒过来,先登舟,再放舟。

    “躺下!”姜怜语又道。

    两人于小舟中卧好,姜怜语从旁边扯过一块防水的帆布,盖在了舟上,又用麻绳绑紧。

    舟里的两人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情形,颜子召小声问何天遥:“她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

    忽然,小舟被立了起来,又急速下坠,下水了。江水紧压着帆布,并从缝隙里蔓延进来。两人能感觉到小舟在行进,但是却始终不浮出水面,而且还一直保持着竖立的姿态。

    “我知道了,是姜姑娘在水下拽着小舟不浮出江面,借水遁走!”何天遥道。

    “乖乖,姜姑娘好大的力气!”颜子召听了直咋舌,要想不被船上的人发现,就必须把小舟沉得更深。可是越深的地方,浮力就越大。况且小舟之小仅是相对于庞大的金楼船而言,其实坐七、八个人不成问题。姜怜语不仅能拽着小舟不上浮,还能在水下推着小舟以竖立的姿态行进,太惊人了。

    由于是背着栈头的一面船侧,又是贴着江面下水,下水之后还一直竖立着,果真没人注意到有一艘小舟已经悄然远去。

    犬牙渡的喧闹声越来越小,船里的水也越漫越高,渐渐已经没过两人的喉咙。颜子召敲了敲船壁,姜怜语又传音道:“再忍一下,拐过前头一处小弯,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水下还能传音?颜子召瞪大了眼睛。

    当水漫过两人头顶时,终于,船身如同一支冲天箭向水面蹿去,浮出江面之后竟飞起来几尺高,砰然坠落。姜怜语腾身上船,解了绳索,掀开帆布,对里面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