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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夏公子的冤家第5部分阅读(2/2)

天的福……」古老公公假意安慰着老妻,却是假借自艾自怜,实则狠狠的嘲骂着「云槐夏」和「安瑛姿」。

    「云槐夏」为之气结,「安瑛姿」微微侧着螓首,朝「他」张望,方才悻悻然哼了声,将局面交给「她」处理。

    「安瑛姿」从容的走到被捆绑成粽子模样的古老夫妇面前,对他们的哭声号叫、破口大骂一概充耳不闻,耐心十足的杵在原地等待着,直到骂人骂得疲累的古老夫妇终于停下来,才轻轻慢慢的开口。

    「说完了吗?」

    「她」的眼神同时变得狠戾异常。

    古老公公本来还想多骂几句捞本,可是一对上「安瑛姿」的眼眸,舌尖乖乖的缩回去。

    「好久不见,两位近来可安好?」牢牢的攫住对方的目光,「安瑛姿」故意放慢说话的速度,一字一句重重的敲撞着古老夫妇的心头,教他们冷汗直流。

    「安好,安好,哈哈……承蒙安姑娘的关怀,我们夫妇俩一切都安好。」

    古老公公假意干笑两声,「看来安姑娘气色挺红润的,还和槐夏公子走在一块了?」

    奇怪,明明之前这两人是一对冤家死对头,不是吗?不然又何必不约而同的找上他们夫妇俩,互向对方施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咒术呢?可是现下又怎么一副哥俩感情好的模样在一起呢?

    不对,一男一女可不适用「哥俩感情好」这句话来形容,以「如胶似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形容词还比较恰当……但是套用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有没有搞错?

    古老夫妇互看一眼,嘴上没明说,一脸的纳闷神情却已经将种种疑惑表露无遗。

    「安瑛姿」笑了,大方的承认,「对,我们现下是走在一块了。」

    一旁的「云槐夏」听了,脸皮热辣辣一红。

    「这其实还是托你们施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咒术的福,就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的,将我变成她,而将她变成我?」

    紧接着,「安瑛姿」将两人被交换了魂魄,附上彼此身上的事,对古老夫妇大致讲了一遍,当然,这当中的儿女情长之事极端隐私,自行省略。

    古老夫妇听着「她」说的话,双眼愈瞠愈大,嘴巴愈张愈开,然后异口同声,「居然会有这种事?」

    「什么叫做『居然会有这种事』?」

    「云槐夏」立刻追问。

    「我只是在想,当初我们是同时为你们施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咒术,怎么知道最后却会成为换魂之术?觉得奇怪罢了。」古老婆婆解释。

    「同时施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咒术?」「安瑛姿」亦注意到这个关键。

    「是的,因为你们是同时来委托我们,我们便同时办理施咒。」古老公公颔首,「收下钱便要马上办好事,这种做生意的道理我们是懂得的。」

    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云槐夏」与「安瑛姿」也懒得纠正古老夫妇的想法。

    「你们当初施咒的经过是什么样子?说出来听听看。」

    「安瑛姿」提出要求。

    「当初施咒的经过啊?」古老夫妇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既然对方想听,他们就一五一十的陈述,「我们先行布置了两座一模一样的小型咒坛……」

    「云槐夏」和「安瑛姿」一语不发,仔细的聆听他们说的一字一句。

    「再说一次。」

    「她」毫不犹疑的开口。

    「啊?」

    「把你们刚刚说的经过,全部再说一次。」

    这样的要求重复了三次,还打算提出第四次时,古老夫妇受不了了。

    「你们也行行好,让我们喘口气,喝杯水润润喉,我们好渴啊!」

    「不行。」

    「安瑛姿」毫不留情的拒绝。

    「再说一次。」

    哇的一声,古老婆婆哭了,「我的命真的好苦……」

    「云槐夏」状似不忍,挨近「安瑛姿」的耳边,「给他们一点水喝吧!他们是真的累了。」

    「妇人之仁!」

    「安瑛姿」驳回这项建议。「一点口渴算什么?你也不想想,他们把我们害得有多惨?我本来可是堂堂男儿身,槐夏公子是也!而你原本是安瑛姿,安氏商号的负责人耶!他们现下可把我们的日子胡弄得天翻地覆,再也回不去……」

    「回得去!回得去!」古老公公双眼一亮,连声嚷嚷,「我们夫妇俩可以为两位再施行一次一样的咒术,将两位的魂魄再交换回去,到时一切就能恢复原先正常的模样,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没错,只要你们愿意放过我们夫妇俩,我们就可以马上为两位施行一次一样的咒术,让两位恢复正常,之后我们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两位的面前。」古老婆婆也赶紧附和。

    古老夫妇一搭一唱之余,神情亦隐含着教人难以察觉的狡猾。

    「本公子倒觉得我们不需要你们来施咒了,方才你们已经将整个施咒经过说得非常详尽,我们只需要按照你们所说的步骤,自行施咒,一样可以让我们恢复正常。」

    「安瑛姿」却有着不同的打算。

    「所以你才要他们不断的重复整个施咒的经过?也是,既然我们是在一堆『啊噫呜欸噢』咒语下被交换魂魄,就再『啊噫呜欸噢』」遍交换回来,这种事,我们自己就能办得到……那么,我们就不再需要他们了吧?又该如何处置他们?」说话的同时,「云槐夏」有意无意的瞥视古老夫妇的眼神逐渐浮现杀机。

    「这个嘛……」

    「安瑛姿」的笑容变得更加冰冷,「反正连同这间小木屋及附近一带的土地都被我们买下来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一对住在城外荒郊的古怪老夫妇怎么突然失踪了……就算是杀了或埋了,也都不会有人报官处理吧?」

    「安瑛姿」和「云槐夏」一齐转头,朝心底发凉的古老夫妇露出相同的诡谲笑容。

    不要啦!我们一点都不想「失踪了」,更不想「就算是杀了或埋了」啊!

    「那个……那个是错的!」生死关头,古老公公终于诚实的招认了,「其实我们刚刚骗了你们。我们是不知为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咒语会遽变,造成让你们交换魂魄的结果,但我们知道如果想要解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咒语,不是施行一次一样的咒术就能办得到的。」

    「不能吗?」

    「安瑛姿」挑高一边眉头,质问道。

    「云槐夏」则是紧抿双唇。

    「不能的。」古老婆婆回应,「它其实另有一套解除咒术的仪式及咒语,只是……」她突然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这项但书吸引了「安瑛姿」和「云槐夏」的全副注意力,他们催促古老婆婆继续说下去。

    「只是这套仪式鲜少有人施行成功。」古老婆婆神色认真的解说,「以往不是没人施行过,但往往落至三魂七魄回复不齐全,以至于整个人不是疯了、傻了,就是进入深眠中,不复清醒。」

    「没关系,我们愿意试试看。」

    「安瑛姿」与「云槐夏」互看一眼,神色泰然,坚定的说。

    比起整个人不是疯了或傻了,他们更是受够这种阴阳颠倒的生活,迫不及待想恢复原本的身分,以原先真实的身分共结连理,展开新的人生。

    所以尽管古老夫妇将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说得很吓人,「云槐夏」和「安瑛姿」却觉得就算会疯、会傻、会长眠,也都是两人携手一起面对的后果,他们不会后悔,也不会难过。

    所以他们还是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意愿,愿意接受施行解除咒术的仪式,承担不利后果的风险。

    只是,古老公公再接下来所说的话,才真正动摇了他们的心思。

    「好吧!既然两位都有这种觉悟的话,我们夫妻就替你们施行解除咒术的仪式。只要两位能够挺过这一关,一切就都没事了。此外,你们还能将被迫换魂期间的种种记忆抹除得一干二净,重新展开新的人生。」

    嗯,这几句话听起来真是美好动人,只要挺得过会疯、会傻、会长眠这个重大关卡,他们就能……

    「等等!」

    「安瑛姿」看着古老公公,「你刚刚说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古老公公再次开口,「我说,既然两位都有这种觉悟的话……」

    「不是这一句!」

    「云槐夏」也想到了什么,急切的命令道:「是下一句,你说『我们能够挺过这一关,一切就都没事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们还能将被迫换魂期间的种种记忆抹除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我们在被迫换魂期间的种种记忆会被抹除?」这回「安瑛姿」和「云槐夏」异口同声的追问,神情紧张。这才是他们在乎的重点啊!

    「因为这不是正常的记忆啊!」古老婆婆像是瞧出他们之间的情愫了,回答他们的口吻多了几分惋惜。

    「男体女魂、女体男魂本来就是破坏自然大道的差错事件,当我们帮你们互相交换魂体,回归各自肉身后,此段非常记忆并不会随着魂魄回归,而是会消散无踪。」

    那么,再换句话说,他们从互看不顺眼到相处融洽,再由相处融洽发展到两情相悦,乃至于水||乳|交融、互许终身的这段记忆,将全数忘却?

    这岂不是和疯了、傻了一样痛苦?

    乍闻此事,「安瑛姿」和「云槐夏」只觉得透心寒凉,脸色由白转青,心下一片挣扎。

    但是,再怎么挣扎,他们还是再度凝视着彼此,也在彼此的眼底看见相同的觉悟与决心。

    「无论如何,你们还是做好解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咒语仪式的准备吧!」不约而同的,「安瑛姿」与「云槐夏」齐声开口。

    「你们不怕可能会付出的代价……」这下反倒换古老夫妇犹豫了。

    「怕归怕。」

    「安瑛姿」与「云槐夏」沉声打断他们的话,「但是我们已经有所觉悟了。」

    考量在施行解除咒术仪式时可能受到的伤害,以及善后事宜,「安瑛姿」与「云槐夏」很快就作出决定,绑着古老夫妇,偕同五日一访的朱明和小满,一行人连夜赶回城里,在云府后花园的暂时落脚。

    是夜,星空闪烁,点点如钻,万籁俱寂,安详得彷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片刻。

    「我已经好久不曾这样欣赏夜色了。」

    「云槐夏」率性的在一丛蔷薇花旁席地而坐,仰高的俊美脸庞上有着深深的着迷与感慨。

    「因为以往在这个时辰,你都还在整理帐本?」

    「安瑛姿」的神情半是戏谵,半是了然。

    「你怎么知道?」

    「云槐夏」大为惊诧。

    「安瑛姿」没有回答「他」的质问,而是迳自往下猜臆,「而且整理完帐本后,便开始审查各分行的人事纪录本,再然后是详阅南北各地商货进出口的异动纪录,以便草拟明日将发布的最新指示?」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你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

    「云槐夏」这一惊非同小可,边说还怕怕的边张望四下。

    「我何必这么做?」

    「安瑛姿」握住「他」的手,慵懒一笑,「因为我的作息时间也差不多是这样安排的,用完晚膳、沐浴净身后,便直接进整理帐本、审查各分行人事纪录本、详阅南北货物进出口纪录,以便做出最好、最新的指示,这些可都是最基本的工作,不然又要如何管好本行与数十家分行的生意?」

    「对,你说得没错,这些的确都是最基本的准备工作,而且最好别假借他人之手。」

    「云槐夏」心有戚戚焉的附和,「若不是现下情非得已,我也不会将这些工作托付给小满先行代理,再事后审查……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可以亲力而为。这件事总算……要落幕了。」

    这件事总算要落幕了,「他」理应舒心宽慰,怎么反而觉得心中的大石愈压愈沉重呢?

    「是啊!」

    「安瑛姿」的语气也高兴不起来,只称得上是勉强保持镇定。

    「待古老夫妇施行过解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咒术仪式后,一切便会回归往昔,我们就能回归到各自的生活中。」

    「没错,这正是我要的……」

    「云槐夏」小声的说,丹凤眼却转向身旁人儿的娇靥,深邃、强烈且动情的凝视着对方的双眼。全然的口是心非啊!

    「这也正是我要的,太好了,换魂成功之后,所要付出的最小代价,不过就是忘了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实在是太便宜、太划算了。」「安瑛姿」强颜欢笑,但所道出的一字一句反而如刀似剑狠狠砍痛了自己。

    「槐夏……」

    「瑛姿……」

    不约而同,他们伸手向彼此,用力拥抱着对方,一刻也不想松开。

    什么最小的代价?对他们而言,失去这段他们相恋的记忆,反而是最惨重的代价啊!忘了自己的挚爱是什么样的滋味?他们无法想像啊!

    如果可以,他们不想忘了彼此……

    如果可以……

    「我们真的要换回来吗?一定要吗?」及至现下,明天便将举行仪式了,他们的心情仍是犹疑难定。

    他们静静的相拥着,坐在被蔷薇花香围绕的夜色里,心里涌现的不是即将回归正常人生的喜悦,反而是即将丧失一段重大记忆的惊惶无助。

    相较之下,「云槐夏」的不安感尤甚。

    「安瑛姿」振作起精神,安慰「他」,「或许事情不如我们臆想的那么严重,而且凡事都会有例外,说不定我们的魂魄回归各自的身体后,记忆犹存……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与你互诉情衷?又怎么能忘却与你缠绵的甜美滋味?

    这些都已经刻骨铭心,甚至深深的烙入我的魂魄当中。」

    「云槐夏」动容了,「我相信你不会忘记,但我不相信的是自己,万一是我忘记与你相恋的事,又该怎么办?啊……」

    原本依偎在「云槐夏」身边的「安瑛姿」一个反身,冷不防将「他」推倒在地,直接跨坐在「他」的腹部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背对着夜空,「安瑛姿」缓缓启唇,「你说你怕会忘记我们俩的爱情?那么,我就为你留下一个你绝不会忘掉的记号吧!」

    「她」动手扯开「他」的上衣前襟,俯首,吮吻男性体肤。

    难道这会是最后一次的缠绵?「云槐夏」心下一软,也就任由「安瑛姿」恣意妄为了。反正等他们日后忘掉曾经相恋的记忆后,便又恢复针锋相对的对头冤家状态了吧?既然如此,现下缠绵最后一次又何妨?

    只是……

    「我们要不要进屋里……比较好啊?尽管在夜里,不过我还是不想在外头赤裸……啊?」

    「云槐夏」蓦地惊叫,因为「她」竟然发狠似的朝「他」左胸心口的部位咬噬。

    「会痛吗?对不起,我太用力了。但是不用力一点,又要怎么样留下齿痕呢?你说害怕忘记对我的爱情,难道我就不会害怕?所以我必须要留下这记齿痕,代表我爱着你安瑛姿的证据。待换魂回来后,我的身上便会带着这个许下爱着你的证据。每抚心口一回,我的心跳便会提醒我一回,直到有朝一日我再度忆起对你的情意,并再一次爱上你。」

    天啊!

    「云槐夏」在「她」如火的凝视中、狂烈的爱语下动容了,忘却在屋外缠绵的羞耻感,双手往上举高,掬捧「她」的娇靥。

    「我也对天发誓,我爱你,云槐夏,不管日后世事如何多变,不管日后我是否会忘却这段与你相恋的记忆,但我必定会再一次忆起,也会再一次爱上你!」

    礼尚往来的,「云槐夏」执起「安瑛姿」的手腕,热烈的双唇寻到「她」的手腕脉搏处,如法炮制「她」的做法,先吮后嘱,亦在「她」的柔肤上留下清晰的齿痕。

    「唔……」这回换「安瑛姿」眼眶泛热,语带哽咽了。

    这场相互承诺的仪式,或许不及成亲拜堂来得正式,却教他们的心情迅速确实的安定下来,凝视彼此许久后,又不约而同的轻声笑了起来。

    「呵呵……我在做什么呢?居然真的咬了你……」

    「没关系,我也咬了你,嘻……我们要不要干脆歃血为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