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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29
这一顿饭吃得好不难过,众人皆不语,只有不停箸,埋头苦吃。张川坐在主位,旁边是胥黎和戚维扬四目相对,陈雷对著苏笏,一个心存试探,一个若有所思,坐在陪客位置的王晨灏和孙强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这个充满警戒,那个一脸好奇。
好歹饭算是快吃完了。胥黎开口问道:“方丽珍怎麽样了?”
陈雷叹气,困顿不堪:“孩子没保住。哭,哭完了也不说话,看著天花板发呆。我好话说尽,就跟没听见一样。一上午口干舌燥的,受不了了,中午回来换换环境。”
他看著戚维扬:“你不是做过一阵心理咨询?要不你帮我开导开导她,我是没办法了。”
他说著,放下筷子,靠在座椅上,眉间沟壑能夹死一只苍蝇。
戚维扬眨了眨眼:“可以是可以,不过既然要做心理咨询,你得把主要情况告诉我。比如……之前有没有持续情绪低落过,原因是什麽,还有其他的一些细节,你回头一块儿跟我说说。她这个是创伤後应况。毕竟,按王晨灏的话,苏笏并不是解除嫌疑,只是多了一个嫌疑人而已。
气氛还是很僵硬。张川长吁,对陈雷说:“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下午不是还要去医院那边?我让孙强找个车送你过去。等你爱人身体状况好了就接过来,咱这边有医务所,条件也还可以,省得你来回折腾。不行你们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这儿安静,空气质量也好。”
陈雷又叹一口气:“看她情况吧。我估计她不一定……”
他话没说完,但几个人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方丽珍绝不愿意跟史翘翘呆在同一个地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继续呆在饭桌上也没意思,张川清清嗓子,准备结束,就听见王晨灏缓缓地说:“你脖子上的血痕是什麽时候弄的?”
戚维扬看看苏笏,对方也看过来,两个人都在想,这小子到底没有憋住。
陈雷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脖子,摸到领子才後知後觉的把手放了下来。此举一出,满桌寂静,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他。
陈雷脸颊抽动,干笑两声,环视一圈儿,最终还是放弃般叹口气:“其实我穿高领估计你们就能猜出来。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戚维扬也碰到了,我也不怕丑。实话说,我要跟史翘翘分手,她不同意,吵起来了,她一生气就在我身上挠了几道。”
王晨灏眯著眼睛。戚维扬知道他在想什麽,打从陈雷进来他就想到了,史翘翘指缝里的血迹。
他观察著这个默不作声的年轻人。其实史翘翘出了事情,最大的嫌疑对象本来就是陈雷和方丽珍,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麽放弃这个嫌疑人,转而怀疑苏笏。一定有难以解决的问题,所以陈雷被推定不可能犯罪。
他看看苏笏,发现苏笏的眼神也颇有玩味般落在陈雷身上。
陈雷嘴角抿了一下:“怎麽,王警官还在怀疑我吗?上午的时候医院的人不已经跟您证实过了,我没有作案时间。在你们推定的时间范围内,我正在送妻子去医院的路上。有一堆人能作证啊。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们不如找找其他人的动机,如何?”
戚维扬的眉毛一挑,仔细打量著陈雷。陈雷不以为然,大大咧咧地坐著,拿餐巾纸揩了揩嘴角,站起身来跟张川打了招呼,说是先回去休息,便离席了。
王晨灏看著他的背影,许久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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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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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想?”进门戚维扬就问苏笏。
苏笏眨眨眼:“关於什麽?你老同学的举动和言辞?”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上去颇累:“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吧。只不过是察言观色加上自己的推测而已。”
戚维扬倒了两杯水,也递给他一杯:“这麽说你也有所怀疑了?为什麽?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一开始是因为方便。”苏笏接过水杯,抬头看著医生:“就像刘队长和小王怀疑我,而後排除我一样──当然,也许还没有完全排除。只是常规性的,如他们所说,第一发现人有嫌疑,因为就在那里,方便,所以先假定,然後找到证据排除。陈雷的情形也一样,因为他有动机,他对此也并没有刻意掩饰,是一个现成的怀疑对象,仅此而已。但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很充裕,所以怀疑到此为止,与其说是他没有嫌疑,倒不如说因为确凿的不在场证明,此路不通,继续不下去,所以不得不排除嫌疑。”
“你用了‘不得不’,说明在你心里对他还是有所怀疑的吧?”
“是啊。不光是我,那个姓王的小警官也一样。”苏笏喝了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因为有些解释不清的地方。但仅此而已,也有可能是因为妻子小产的打击有些愤世嫉俗。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所以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