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打上一顿。”
泗山之主冷哼一声,他点了点头,背手望天,似乎对这种质疑他信用的说法不做二遍解释。
见此,刘时雍缓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轻声说道:“其实也没甚大事,就是劝您把这城拆了或者是”
话音刚落了一半,就有一只坚实的拳头朝着刘时雍扑面而来。老头体弱,只是一拳就被打翻在地,林长天捋起袖子,骑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顿狂风骤雨
“林帅!林帅!勿要打了,勿要打了!再这么下去,这老头就要位列仙班了”周围驻足观望的人群中站出来个老者,他也上了年纪,正颤巍巍的拉着林长天的衣袖。
林长天擦了把头上的汗,起身坐到一边,拍着刘时雍的脑袋笑道:“还是我泗山民风淳朴。你这厮说出如此欠揍的话也有人拦着”
“大帅,他说什了?”老者好奇问道。
“也没什么,林长天摆了摆手,笑道:“就是让咱们把城拆了。”
话音刚落,那拉着林长天衣袖的手猛然撒开,老头捋了捋胡须,递过一把锐器,很认真的说道:“大帅,那样是打不死人的,不妨用这个,只一下,这老狗就下地狱去了。”
“泗山果真民风淳朴”刘时雍挣扎着站立起来,他瞪了眼林长天,神色有些狠戾:“老夫平生最恨出尔反尔之人,你既然应允了我不动手脚,又何至于行如此之事?今儿要没个交代,老夫豁出命去也要向世人揭露泗山之主的真面目,让你这厮名声扫地!”
林长天摇了摇头,看向刘时雍的眼神轻蔑,冷笑道:“林某人的名号,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那北域还有比我更无耻的吗?”
二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很安静,刘时雍神情一滞,面色颓然了下来。
这孙子向来是个无赖,跟谁能讲道理呢?
唔,刘时雍并不知道,这山上还真是有一个的,可惜那位酷爱跟人耍流氓,是半点不给林长天讲理的机会
“老夫不与你耍贫嘴,这城已经建了,拆掉是打全泗山的脸,也断然不可能行之。但,后生听我一句劝,城池立名之事,勿急。”刘时雍捂着下颚,面色仍然不善,但是看起来却是比之前多了几分真挚。
林长天并不回话,他指了指周遭的人群,平静说道:“您看看,我泗山的百姓吃饱了,好不容易想起自己是个人了,你却不让他们做人该做的事情。”
无数道阴冷的目光直视刘时雍而去,人群之中多有面色不忿者,他苦笑着,自然是明白这些位心里的想法。
吃饱了,要争面子,这不叫贪,这叫人之常情。
“老夫只是提个建议,毕竟我在山上呆久了,翌日便要离去,心里是有些不舍的。”
林长天皱起了眉,他看着刘时雍,神情漠然,只说了两个字:“为何?”
“一时半会讲不清”刘时雍嘴角的苦笑愈盛,他叹了口气,沉吟良久才开口道:“原本是老夫一人走的,只因我家大帅那里用得着咱这把行将朽木的骨架。可立城之后,您也知晓,明面上公子是古之七望的族人,佩猷没法子,他也得跟老夫一并离去。”
“林佩猷呆了才多久?他还没学到我的真传呐!”林长天跺着脚,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唔,可能是因为移动的摇钱树即将离去吧。
刘时雍撇了撇嘴,他暗自庆幸自家公子没让眼前这位祸害太多
“佩猷临走前想跟您说些话。”刘时雍背过了身子,指着山下的一处地方,道:“应是那里的。”
林长天摆了摆手,他自顾自的往外走去,循着街道,七拐八折,许是墨白城大了些,胡乱找了一通也没见着个出路。
他走的乏了,便蹲在墙角,对着一处天花板发呆。
城是自己规划的,再路痴也不会对呕心沥血的明珠而陌生。
“那,你是在怕什么呢?”林长天喃喃道,他是个多愁善感的家伙,也因此被回忆勾弄出许多人来。
觉醒世不比以往,再夯实的感情,没了科技通讯,从此也只能是“天涯陌路人”。
在中土遇见的姑娘,那个络腮大汉。他们都有自己的归宿,顾此相盼,不面君首。
林长天曾是想加入“禹”的,这想法来的鬼使神差,去的也很快,因为只一瞬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归宿。
“敢问路在何方”有人趁着心烦而上,在他耳边低声唱道。
林长天抬头望去,原是奎生。他挑了挑眉,有些惊诧,诧异于他的嘴里怎会冒出这句文艺腔十足的话。
莫非这家伙也看过86版的西游记?唔,这倒也解释通了奎生为何长得像里面的二师兄
他仰着天,正笑对众人。
低头眉目少许,便已是良善徒子。
林长天恍然大悟,自己忘掉了,这厮在觉醒世前正是个舞文弄墨的书生,只不过造化弄人,北域将他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悍匪。
你看,再也回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