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恒月醒了醒神,也开始四下打探,但似乎没有发现,他摇了摇头。
做父亲真是不容易啊,刘堇宇微叹一声,和两人约好找到人之后在归途的那块岩石碰面,三人便四散寻找蕴言去了。
过了十七,挂在天边的白胖子渐渐瘦了下来,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光照度,已经两个时辰了,没有找到蕴言的刘堇宇急躁地奔跑起来,到底这孩子跑哪里去了!隐约间传来一阵歌声,汗渗透至内襟的刘堇宇喘着粗气听下脚步,静心听着。只有一个音但因为曲调的抑扬而多变悦耳,他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这稚气未脱的歌声,多半是自己女儿的。朝着声音的方向,他开始快速行进,那个让人操心的孩子啊……
今天的海面怎么雾气腾腾的?刘堇宇不顾鞋裤已湿,他的脚步一刻不停地向海中的一处岩石走去,那上面分明坐着一个人影!
“主公,你干什么?”被歌声吸引而来的东方籍志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急匆匆冲向大海的主公,一把拉住往后拖,“不知道这么冒然下海很危险吗?”
“蕴言……”想起自己不会水,刘堇宇一边指着远处的人影,一边认命地被人往后拖。
“那是儒艮,很麻烦的生物,不是蕴言。快离开这里。”语气很肯定。
“儒……艮?”就在说话间,那边的歌声戛然而止,人影似乎转身,然后纵身一跃跳如海中。
东方籍志暗呼不好,急急地拉着主公离开,但为时已晚,那儒艮毕竟是生活在水中的,水性极好,才眨眼之间便到了两人的身边。
半人半鱼,这就是儒艮啊……刘堇宇好奇地和面前的生物对视着。那儒艮灰黑的眸子闪着深海鱼类的亮光,在拉扯的两个男人周围绕了三圈悠然离去。刘堇宇拍开男人的手,笑道:“什么麻烦啊,这不走了!”
他盯着那生物消失的方向,一个转身平视东方籍志:“我好想再听它的声音……找到蕴言的话你们先回去,我迟点会赶上的……”
“你发誓不会做什么让人后悔的事情!”东方籍志补充道,“儒艮是很不稳定的生物,它时而温和,时而残暴,而且近年来数量在减少,海边居民出现的意外死亡也在增加,怀疑和它们有关……你不能单独靠近它们十步以内……”
正说着,东方恒月抱着熟睡的蕴言出现。
“在树洞里睡着了,似乎受了点伤。”鲜红的裙子上几处暗红,但似乎已经没有大碍,迎上东方籍志质疑的目光,恒月吸吸鼻子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了,多少还是懂点药理的。”
赞许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转头,另一个人却让东方籍志头疼起来。他想了想,接过蕴言的同时吩咐恒月找个地方先过夜,明天独自带蕴言回村子,自己则留下来看着主公,毕竟这个经常让自己心惊肉跳的人对刘家算重要的人物。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东方恒月就带着刘蕴言走了,因为怕太阳一到头顶晒得慌。目送走自己的宝贝女儿,刘堇宇开始缠着东方籍志讲关于儒艮的事情。说回来,岛上枯燥的生活实在是让人闷得发慌,他这么好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东方籍志拉着他到荫凉处,为这个好奇的主公解答疑问。
“儒艮是很古老的生物,在月夜,有乳头的雌性儒艮半浸在水中,看起来就和人类女性一样,所以儒艮也俗称人鱼。它们和我们一样是吃奶水长大,成年的儒艮生活在海洋中,以食海草为生。只是,儒艮一般都是灰褐色的,我们昨天看到的,好象是……蓝色的?”不能肯定地偏向一边对着大海痴看的刘堇宇发问。
“恩~大概吧,反正不是灰黑啊之类的颜色,因为,很漂亮啊……”似无心的回答,有点让东方籍志来气,但都留下来陪他了,还气什么呢?只是没想到主公的好奇心这么重,就和孩子一样……一想到这里,东方籍志不自然地暗咳,怎么可以这样形容这个人呢!
“听说……”
“恩?”
“人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真的吗?”
东方籍志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摸着心脏问:“那,主公你是为了珍珠……”
“当然不是啦!”某人很诚恳地盯住东方籍志的眼睛,“是为了我的蕴言!”
“咦?”好奇的东方某人。
刘堇宇不好意思地傻笑道:“蕴言的红裙子上陪白色的珍珠会更好看。……咦,籍志,你去哪里?”
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认识这个人,心里默念着,东方籍志越走越远,他不想理身后这个神经有点问题的主公……
但终究他没走成,说是担心吧,有几分,但估计不是这个主公把别人怎么样,而是,怕出现儒艮不哭,这个无良的主公会爆发魔性,折磨到那个生物哭为止。
夜,该来的总会来。
两个男人默默守着,等待着。四周除了细微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