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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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扉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柱间亦起身跟了上去。

    此时夜色已是深了。一层薄云拥满夜空遮去星月,空气阴冷而潮湿:要落雨了。斑抄着手沿着缘廊向前走去,没有回头看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柱间。两人的脚步并未在沁凉的木地板上留下任何声音。庭中的添水恰恰蓄满了水,重新跌落下去,中空竹节撞出清清亮亮一声响。

    “那天是个意外。忘了吧。”

    斑终于说。

    典型的宇智波斑会做出的那种论断:刚硬,不留余地,无可转圜。柱间隐约感到了事情大概会这般发展,但真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涌上挫败。他沉默了片刻,总算能用平常的声线也多少用了一点时间来稳定心情,然后开口:“可是你的眼睛……”

    “不用你费心。”

    “那天晚上不是又变得糟糕了吗。”

    “……”

    “至少让我再看一下——”

    这句话在斑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就被迫截断了。危险的红色写轮眼里三枚勾玉正旋转着。下一刻一个豪火球就直直冲了过来。柱间纵身后跃,一面放出了木遁·皆布袋术,一只巨大的木手朝着火球盖了过去:“我们是来谈判的!”

    “那就别废话。”斑犹如燕子一般跃上那木手的顶端,睨视着其下的柱间,“……你在怜悯我吗?”

    柱间不知道斑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这简直匪夷所思。他无奈地解开木遁之术:

    “这是两件不同的事。”

    斑在失去立足所在之前一跃而下,那不知从何处而出现的镰刀纵横劈裂空间一般朝着柱间当头劈下。柱间结印召出长刀抵挡。金铁相撞发出令人齿酸的锐鸣,他们的力量校着力量,刀刃压着刀刃,前进一分或后退一分都是败亡——尽管他们的距离几近拥抱,柱间甚至能看到斑那血红的眼珠里浮着自己的倒影。

    “我从不接受什么同情。”斑的眼睛闪过一丝戾光,“更绝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

    “那不是——”

    他想说他从没有这种意思,但斑突然的后撤让他微妙失去平衡,勉勉强强才能躲开下一记镰刀的斩击。火遁和木遁瞬间将狭小的庭院毁得不成样子:那本来蓊蓊郁郁的绣球花被碾落成泥,就连石灯笼的光也在不知何时被斩灭了。现下院中似乎就余下他们两个争斗不休,刀刃危险地擦过肌肤,藤蔓缠住手脚又被挣开,烈火则短暂地照彻黑暗——

    这不对劲。

    柱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上飞速结了几个印。

    没有任何人介入他们的争斗——这是不可能的。其解释只可能有一个——

    “破!”

    他厉声喝道,下一刻,他听见了添水清亮的响声。

    咚。

    世界骤然碎裂。他刚一回神便感到颈上一丝沁凉:斑站在他的身前,手中苦无锋利的尖端抵着他的喉咙。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日常的黑色,斑注视着他,带一点轻蔑的笑:

    “别再说那种话。”

    下一刻他骤然反手将苦无投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后的柱间用短刃一磕,铮的一声,苦无高高飞了出去。

    不再注意那木遁□□,斑回过了身:

    “早就告诉过你,我不会让人站在我背后的。”

    柱间看到对方没有再次使出瞳术的打算才松了口气。就算早已经有所准备,但在幻术中厮杀也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他将短刃收进袖中,道:“我以为我们是谈结盟之事的。”

    “那就只谈结盟的事情。”

    斑说罢转身就走,留给柱间一个决绝的背影。

    柱间那一刻忽然意识到,曾经一度拉近的距离,又无情地被隔绝开来了。

    一直以来,似乎都是这样。

    首先做出决断的人永远是斑。

    他注视着对方的背影,一瞬间,错觉男人要融进缘廊上密密的黑暗里去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落了雨。并不大,甚至听不到雨滴落地的声音,而是一团致密的雾,像是无数小手细细地牵着人的衣角。他们撑着料亭的老板娘所赠的伞,才听到那细细的、蚕食桑叶一样的雨声。

    空旷的街上似乎只有柱间和扉间兄弟两人。然而在看到他们离去之后,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千手家的忍者也将撤离罢。即使是这样没有成果的谈判,只要最后没有演变成争斗,在某种程度上也便算一件幸事了。

    柱间走着,并不说话。扉间意识到今天的会谈对大哥而言大约是某种打击:他曾经那么期待,但显然宇智波家却没有展现足够的诚意——尤其是在他和斑出去谈了片刻之后,这场会谈就基本算是结束了。

    “扉间,泉奈和你说了什么吗?”

    柱间忽然问道。

    “我和他可没那么熟悉。”扉间冷淡地道,“大概他除了自己的兄长之外,并不会忠诚于任何人,所以他的态度无关紧要。”

    柱间看了他一眼:“……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