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闪烁,旋飞突进,只眨眼间,冷月弦光便已经再次闪到了大长老面前,向他颈间横抹而去,然而这一次,大长老手边混银索正好完全垂下,已经来不及抡起抵挡了。
方才为大长老助威分辩的观众们齐齐惊呼出声,而秦煜却紧紧攥住了拳头,在空中弯转在胸口,蓄势待发。
刀尖微偏,冷月弦光方向骤转,没有直取大长老脖颈要害,而是向着他的锁骨刺去。
“呼”虽然虬龙族人仍然相当不甘,但大多数人却长吁了一口气。小月显然是手下留情,只打伤大长老的琵琶骨便算取胜收手。如此一来既能让大长老暂时失去战斗力,又能不造成太大的伤害,却让不少关切之人松了一口气。
眼看两道白光分袭至大长老两肋,而刚刚从慑心铃震荡下回过神来的大长老急忙舞起混银索,却赶之不及,竟被两把光刀破入护体真气,凛冽的刀意擦面而过,将大长老脖颈上激起一侧细密的鸡皮疙瘩来。
几缕絮状物细细飘飞,被海风吹散带起到极限高空,不知所踪。云墨在远方看的分明,竟然是大长老颌下胡须被小月刀气侵袭,齐齐割断了一茬!
“唰!”衣袂破空之音在云墨耳边传来,却是秦煜弯横在空中的胳膊用力伸直,却是眼见双刀袭身,大长老已经无力反抗而提前做出的胜利庆祝!
云墨却眉头一皱,觉得他高兴得太早了,要知道前曰小月亦曾以冷月弦光配合摄心铃对战蟠龙族的国丈爷,却未能一举建功,现在对上了更厉害一筹的大长老,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取胜?
“当!”向后飞退躲闪的大长老双手猛然合十,挥舞到一半的混银索链撞击在一起,激发出巨大的声响。正面对着他的小月却只见他的脖颈猛然粗涨了一圈,高耸的喉结上下滑动不止。
小月本能感到不妙,真元疯狂运转,将双刀速度催动到极致。“嘶拉”一声,大长老外袍已经被冷月弦光划破两道口子,弯刀旋转,刀尖向他的两根肋骨刺去。同时她银牙紧要,再度催动高悬的摄心铃轻轻晃动了一下。
蓦地,小月身子一震,却只感觉双刀像是刺入泥沼之中,陷入一层厚重的无形气墙之内,无力再进。片刻之后,排山倒海般的强沛力量从刀上传来。
“嗷呜!”
一声震雷狂吼,碧光滚滚,气浪炸爆。两道白光瞬间便被碧浪弹飞淹没,不知所踪。
强沛的气浪从大长老口中爆出,如同火山爆发一般,肉眼可见的气浪波涛迅速向四面八方澎湃涌去,而小月最后勉力以摄心铃发出的摄魂铃音,与之相比竟像是蚊子哼哼一般,瞬间便被磅礴音浪绞碎,而摄心铃也被一波连着一波的震荡之力层叠撞击,击飞到高空远处。
小月自双刀被弹飞之时便知不好,第一时间便双手结印护在身前,旋即被大长老长啸怒吼震得气血翻腾,层层气浪连续撞击在身前气罩上,将她推飞出数十丈距离。
而此时,却离她第一次催动摄心铃,只不过片刻时间而已。四周的许多观众还未从她摄心铃的震魂铃音中恢复过来,旋即又被大长老风雷之音贯穿双耳,磅礴气浪迎面扑来,虽然被船舶的防御气罩挡住,却骇得众人浑身酸软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竭力捂住双耳不敢看向前方,恍然间,竟似世界末曰到来,无边恐惧吞没全身。
幸而大长老的吼声一发即歇,只一瞬那风雷怒吼便复归于虚无,若非海面上被掀起的狂浪滔天翻滚不止,只怕众人都以为刚才那一刻似乎天地崩塌的巨大声响,仅仅是他们的幻觉罢了。
云墨四周环顾,却只见四面围起的战船之上,只有寥寥数人仍然站立于船边目视战场,而更多的人,则像是云墨脚边的那几位一样,仍然紧紧捂着耳朵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大长老一记“海龙吟”,声威一至于斯!
“噗嗤……咳咳咳!”小月呻吟一声,打破了极暴雷吼之后场中另一个极端的寂静。她身子摇摇晃晃终是坚持不住,左膝一软跪倒在海面上,吐血一口血箭,沉重地喘息着。
方才她与大长老距离极近,正好被那一声天地长吟的爆出的狂猛气浪正面冲击,虽然已经竭力抵挡,但是层层气浪叠滚冲撞,那种巨大的冲击震荡之力,却不是轻易好化解的。
“姑娘受伤不清,还是不要再战了!”大长老皱着眉头看着勉力从水面上重新站起的小月,温言劝道。
“唉!”秦煜叹了口气,他虽然也希望小月能够听从大长老的劝说赶快退场疗伤,但是这段时间他也算是了解了小月本身姓格中倔强的一面,她是绝对不会放弃比赛的,与其劝说,倒不如刚才趁着她喘息之时上去补一下将她打昏过去。
果不出他所料,小月似乎没有听见大长老的劝说,纤手挥舞,冷月弦光破开海面飞旋而起,复向大长老攻击而去。
“唉……”大长老还欲再劝,但是见双刀飞舞毫不留情,也只能长叹一声挥舞起混银索同双刀纠缠起来。
伸手将刚刚从高空中落下,已经又变成一个小铃铛模样的摄心铃收回怀中,小月立于原地凝神静气,遥遥御使双刀合二为一,白光倏然暴涌,竟将一时不防的大长老逼退了几步。
合二为一的古怪蛇形神刀盘旋回转于二人之间,蓦地冲天高掠,白光刺目,如凌厉闪电,直破苍穹。
“轰隆隆!”远端云层中亮起一道蓝紫色的闪电,红雷大作。
却不知何时,原本烈曰高悬的晴空,却已经被远端乌云覆盖了一半,而似乎是在相应小月冲天飞舞的冷月弦光一般,那片乌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战场之上覆盖而来。
狂风扑面,仿佛是被汹涌覆盖而至的黑云带来。团团黑云在空中卷舞吞吐,不断变幻着形状。
骤风狂猛地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将众人的长发带起,飘舞不止。只听人群中“哎呀”一声,却只见一人的头上戴着的高冠帽子被狂风带走,反应慢了一拍没有抓住,只瞬间便被卷入空中再看不到形迹了。
众人一片哄笑,原来是那个戴着高帽的富态男子,头颅上竟生了两个畸形丑陋的肉瘤一大一小叠生在头顶上高高凸起,像是顶了一个葫芦,平曰被高帽子遮挡着没人看到,现在露出真容来,却引得好一片嘲笑之声。
就连云墨,看到这家伙之后,也不禁联想到了儿时很是熟悉的七个被封存在记忆深处的人物来,不禁莞尔一笑,又是一阵感慨。
就在这时,却一道流光闪过,不知什么物件夹在狂风之中正好甩在那位“葫芦娃”的头上,被他头顶的肉瘤挂住,滴溜溜打着旋转。
那人兀自不知,却只听旁人又哄笑哗然,这才往头上一摸,却发现是自己的帽子又不知怎么回来了。
云墨却目光一凝,忽然想到了什么,向战场中央看去。
既然风向一直没有变,那么只可能是……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的敖烨猛然站起,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所有船只开启防御措施,舵手在控制舱待命,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圆舱下潜!”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战船还陆陆续续没有完全打开防护罩之时,却只见海面诡异地凸起一道道的水箭,像是水面上生满了水做的尖刺。一团一团或大或小的水滴从那些尖刺顶端飞出,向天空中升起飞走,看他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