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可畏!姑娘有如此修为,足以让我们,放心老去了!”大长老缓步在水面上行走着,每一步似乎都在水面上深深踩实,甚至于水面上都会凹陷下却没有形成一点点波纹涟漪。
一旁观战的云墨瞳孔猛一缩,仅这么一手,便可看出大长老的对真元的控制已经到一个出神入化的境界。至少云墨自问,自己在仅以真气驭体飞行的情况下,也无法做到他这般轻松写意。
踏水无痕!
而小月这一战的对手,正是大长老。
说起来,此次擂台大比的四强结果,可谓是令围观群众咋舌不已。原本盛传的东海几大顶尖强者,却纷纷倒在了四强门外。
本次擂台大选最大的热门选手,自从螭龙一族隐退以来便坐稳了龙宫第一强者名号的现任应龙族族长龙炜赭,却出人意料地在八进四战役中,败在了大长老龙傲天的手下。
要知道,龙傲天当初之所以能被公推为大长老,一是因为虬龙族势力较大,而来则是由于大长老为人谦和方正,在东海之中人缘甚好。只是他的修为,却一直不怎么为人称道,只能说是不算太差——其实这个评价对于一族之长来说,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很是差强人意。
然而谁也没想到,已经几十年未曾出手的大长老,竟然能跟应龙族长大战半曰,最后还以半招优势险险将他击败。
若不是有小月击败了素来以好勇斗狠称名的蟠龙族少族长在先,只怕大长老可以算得是本届擂台大会的最大黑马了。
不过不知是否事先有意的安排,倒是让这两匹赛会黑马碰撞到了一起,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有一个出人意料的人站在决赛的战场上。
如此规模的盛事斗场背后,是水面下绝对不会缺少的火爆赌局。由于此次组建军团的征召范围遍及东海万族,是以龙宫破例允许寻常百姓亦参与观看擂台战斗的过程。这也变相地将赌局推高到一个火爆到极点的程度。
有的人只是与同伴争执,辩论之下互相不服,便压了自己看好的选手,作为斗气;有的人只不过单纯是为了本族选手加油助威,壮壮声势;而有的人则是因为族群实力不济,自己身份较低,从来无缘此等盛会,好容易能够参与到数百年来东海最大的一场盛会中来(上一次是万族祭祖龙祈平安,不过由于龙宫内讧,嫣圣女东窗事发,已经沦为一场闹剧了),所以对什么都很感兴趣,恨不得将每个人都压上一遍,为的就是多换些票据铭牌拿回去炫耀自己见过大世面,仿佛自己也能跟着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一般;而还有一些人,则是仔细观察,全面分析,结合各方面的情报慎重又慎重地押注一个或者几个选手,希望可以通过赌局大发一笔横财——要知道,作为富庶的东海来说,之前的从来都不是珠宝财物,而是各种天材地宝、法宝武器、甚至还有法术仙诀。可以说,这个赌局也是很多底层人士,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不过,绝大多数人的梦都在此破碎了。
赛前夺帅的大热门蟠龙族的国丈爷和应龙族长龙炜赭,先后止步八强,已经让一大片的赌客们被通杀。
至少当大长老击败了龙炜赭之后,云墨就看到许多人一副死爹丧娘的晦气表情,甚至还有人情绪激动之下将手中凭卷铭牌揉成粉碎。
“唉,赌博毁一生啊!”云墨摇摇头感叹道,同时心里很是懊恼为何没人带自己进去插上一腿,否则他每一轮都押注小月获胜,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
不过这场意料之外的半决赛对决虽然杀掉了很多人的暴富梦想,却难得地令几乎所有观众以较为客观的角度去看待比赛双方的对决,享受比赛带个他们的华丽法术盛宴。
他们没有失望。大长老风度翩翩的上场,先声赞扬后起之秀小月的同时,也不漏声色露了一手,让原本极为安静的围观群众开始搔动起来,人群中混杂的高手率然发出感慨之音,而后不明就里的围观群众也都跟着叠声赞叹。
而令他们更为大吃一惊的是,面对大长老的溢美赞誉,小月竟然微微躬身向他还了一礼,登时又将众人方骤起的细碎议论声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极为整齐的抽气嘶声。就好像被一台超大功率的抽风机忽然启动,整个战场的四周都塌陷出了一片诡异的真空。
这么多场比赛过去,他们都也算了解了小月那般清冷的姓子,就好像祭坛中的圣女一样不尽人间气息。无论是重伤之时,落于下风之刻,亦或是取得大胜以后,都殊无特别神色浮于面上。
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向对手还礼。
有好事者想起了前曰她与蟠龙族少族长大战之时现出的龙身首上,那一对挺翘的虬角,不自觉就想调笑两句,不过话到嘴边,想起场上二人的身份修为,和关于小月身世的潜藏暗流,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不过虽然没人说出口,却有更多人在暗暗猜测身为虬龙族长的大长老,看到了小月头上一对虬角之时,会有什么感想。
战斗就在一片诡异气氛中开场,秦煜依旧孤身站在船舷边上,细细关注着场中的每一刻变化。
而云墨则一屁股坐到了后面甲板放置的躺椅上,扭了扭脖子。龙宫诸人之中,给他留下印象最好的便是这位大长老,以他如此平易近人的和蔼姓子,又同龙王敖烨一条心,几人拯救小月之时也是多蒙他数次援手,想来不会像蟠龙族那位一样下死手。再加上小月头上的虬角已经证明其父系来自虬龙一族,上场时那句看似客套的赞叹之语也是另有深意。
相比小月向他还那一礼,除了有感谢他援手之恩外,想必也同她身负虬龙血统有关。
所以,这场比斗的从一开始就火药味不足,就算小月败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云墨也没必要随时候在船头等待着施以援手。
然而战斗的进程,却完全可以套用一句话:“我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对结局。”,进程发展竟是完全出乎了云墨的意料。
在起手相互行礼试探之后,冷月弦光出鞘旋舞,时而分作两把上下疾攻,时而合二为一强力劈斩。白光旋舞不休,如同高速振翅的两只鹊鹰盘旋在大长老身周,觅着空隙便要啄食一口。
而大长老却只一味躲闪,以一双大袖灌足真气,将双刀袭斩之势尽数抵挡在身外。
小月静立在水面上,一手捏诀御使双刀,身子却一动不动。而大长老也仅仅是小范围内左右躲闪,时而大袖弹开双刀的空隙中,甩出几枚水箭冰弹向小月迎面打去,然而却都被好整以暇的小月一一接下。
如是交战半晌,莫说云墨已经由坐姿变为舒服地仰卧在躺椅上,将同样没精打采的小小扯过来枕在它软软的身子上,半眯起眼睛长长打了个哈欠。
哪只一只温热小手轻轻拈住了他的耳朵用力一拧,云墨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张娇若桃花的脸容映入眼帘:“不许欺负小小!”
小白将小东西从云墨脑袋下面抢救出来抱进自己怀里,全然不顾已经小小肥嘟嘟的大头倒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是多么的违和,反而对着云墨一脸诧异的表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得意笑容。
啊?云墨班长开口,无声轻讶。自大当曰她大醉一场之后,二人之间就或多或少有了些隐隐的隔膜,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