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身边坐了个火炉一样,天子立刻感到自己被层层温暖包覆住,即便是中弹身体虚弱,旱魃的体温还是如此温热,让他忍不住想往他怀里钻┅┅暗骂自己一声,天子清清喉咙,冷淡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情况,还有,多谢你救回我女儿。
若不是这样,恐怕你今日来医院就是来找我讨命的。像是刻意提醒天子那天他失控的怒火,旱魃嘲讽道。
是你自找的。小光受他连累是事实,他无须为自己的失言感到内疚,天子顽倔地面向墙壁。
你想听听我救你女儿的经过吗?他笑,不将天子的凉薄放在心上。
不需要,他没有义务聆听,他承认他是害怕自己因此动摇,但就算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也不想听。你看起来很好,我想我可以走了。
你想逃走?随意。未加以阻止,旱魃安然自若道。
你这话什麽意思?
如果我没有受伤,你大概早就搬出别墅了吧?因为你不能原谅我让你女儿置身於危险。但你知道我受伤之後,不仅没有搬出别墅,还来医院看我,你知道这证明了什麽?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於情於理,我都该来看看你,怒眉倒竖,天子气得脸色涨红。这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哦?那我倒想听听,你所谓的於情指的那份情?我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但种种迹象均证明了你对我的关心超越你对我的愤怒。
笑话┅┅
趁其不意、攻其不备,旱魃腾出一手拉住天子,稍一使劲将人往怀里带,转身便以悬殊的体型差异将天子困於座椅与自己的庞躯之间。他俯身附於他耳後,字句清晰道∶你逃,我就追,你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你自己的心意,你这胆小鬼。
笑话,扬抬起下颔,天子倔傲接续道∶我逃避什麽?难道只有我一人在逃吗?这些年来,他们谁也不愿开口说爱,只因他们谁也不确定自己对对方的眷恋是否真的是爱,也因他们谁都不想被对方的承诺束缚住。是,就算我是逃避,那又怎麽样?不服输地反瞪著对方,一对美眸彷佛燃著青蓝色的火焰。
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开始,又如何做一个结束?
不怎麽样。被那双眸子瞪得上火,旱魃捏住天子倔强下巴,咬住他的唇瓣,舌头蛮横地攻城掠池。
他的吻和他的体温一样,总是烫热得令他脑袋混乱,天子拼命扭动身体想抵制旱魃掠夺式的吮吻。他厌恶这种方式,每回碰到瓶颈时,他们就只能用肉体交缠的方法来消除隔阂,而他无法再忍受轻易沉沦於欲望的自己。这次,他决不屈服。他咬破对方的舌头,膝盖猛地往上一顶,顺利顶开旱魃的纠缠,也顶出他一记闷哼。
够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捂著红肿嘴唇,气若游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