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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玉珠第32部分阅读(2/2)

是大孙女有何不妥……面上却只管镇静地让了让客,自带着媳妇、孙媳妇过去外厢,以备接旨。

    长辈们离了席,虽有管事的媳妇在旁相陪,桌席间仍有细细的议论声响起。湘云与宝玉一时都有些无所适从,黛玉想着自个儿是外姓人,倒不好出这个风头,三春是府里的姑娘,出来撑撑场面倒是合适,只是坐得离她太远……她这厢还在想呢,却见薛姨妈打那边席上拉了探春起来笑着与从宾客分说道:“原都说大姑娘是最有孝心的,今日她父亲的寿辰,也不知她送了什么礼来,咱们且等一等,也瞧个稀罕。”今日请的本就是本家的近亲与极要好的亲友,薛姨妈此话一出,众人心事皆是一定,倒也不再议论,均静心旁观。

    只见正堂中撤下数桌席面,一时又抬了香案进去。有管事媳妇已将女眷席前的挂帘一一放下,众人瞧不见外面,更不敢胡乱出声。宝玉湘云因着宾客众多,也不敢遣人去看,宾客们也不便当着主人的面就去偷看,是以都只得伸长了耳朵凝神细听。一忽儿似听见政老爷的声音,一忽儿又似听见内侍那独特的嗓音。只可惜人人都讲究语不高声,着实是听不清什么。

    正着急呢,却见贾母带着媳妇们回转,只向宾客们致歉,只说今日家中有事,不便久留众人,几家旁支听了,自是告辞而去。十一嫂向黛玉点头笑了笑,也随众去了。倒是薛姨妈跟在王夫人身旁,扶着她姐姐轻言细语,似未听到贾母所言。

    待得众人辞毕,屋中没了旁人,宝、黛、湘方上前簇了贾母安坐。他们方才已听李大嫂子说了原委,知道内侍传旨贾政入宫见驾,政老爷已换了官服进宫去了,只不知……天威从来难测,吉凶自古无常。满屋子女人一时都都失了主心骨,连贾母也惶惶难定。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1、鹃:杜鹃鸟,俗称布谷,又名子规、杜宇、子鹃。春夏季节,杜鹃彻夜不停啼鸣,啼声清脆而短促,唤起人们多种情思。如果仔细端详,杜鹃口腔上皮和舌部都为红色,古人误以为它啼得满嘴流血,凑巧杜鹃高歌之时,正是杜鹃花盛开之际,人们见杜鹃花那样鲜红,便把这种颜色说成是杜鹃啼的血。正像唐代诗人成彦雄写的“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中国古代有“望帝啼鹃”的神话传说。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肺腑,名为杜鹃。杜鹃在中国古典诗词中常与悲苦之事联系在一起。李白诗云:“杨花飘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文天祥《金陵驿二首》:“从今却别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杜鹃的啼叫又好像是说“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它的啼叫容易触动人们的乡愁乡思,宋代范仲淹诗云:“夜入翠烟啼,昼寻芳树飞,春山无限好,犹道不如归。”由此可见,杜鹃鸟或花都带上神话色彩,寄托了诗人伤感和无尽的哀怨,中国几千年一代代文人墨客,已经把杜鹃当作一种悲鸟,当作悲愁的象征物了。

    2、 (清 吴蹇 《扶风传信录》中摘 许丹忱诗)

    灵琐知何处,青鸾杳不回。

    还思神女迹,一晌梦中来。

    意思是:仙府不知在哪里啊,仙骑青鸾也杳无影踪,不再回来,我心中的神女啊,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到你的身影。(作者自译,有误勿怪)

    3、 嗯,这个场景不是脂批红楼里的,但我想看过现在高鹗版后续红楼的看官们应该都有印象罢:宝玉在黛玉死后梦到在仙境见到绛珠仙子。

    4、 上有关贾政生辰的原文:原文第十六回

    一日正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处人丁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忽有门吏忙忙进来,至席前报说:“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来降旨。”唬得贾赦贾政等一干人不知是何消息,忙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了香案,启中门跪接。早见六宫都太监夏守忠乘马而至,前后左右又有许多内监跟从。那夏守忠也不曾负诏捧敕,至檐前下马,满面笑容,走至厅上,面南而立,口内说:“特旨:立刻宣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说毕,也不及吃茶,便乘马去了。贾政等不知是何兆头。只得急忙更衣入朝。【庚辰眉批:泼天喜事却如此开宗。出人意料外之文也。壬午季春。】

    中秋礼物,不能不送!!

    第一卷103第103章

    黛玉依在贾母身畔,冷眼看着贾府众生相,邢夫人摄于贾母,并不敢多说什么,却坐在自个儿位置上只拿一双眼骨碌碌四下打量,也不知在算计什么。王氏姐妹,一个一脸愁容,一个细声宽慰,身后宝钗陪着同李大嫂子与三春坐在几傍,李纨虽拍着探春的手,自个儿面上却不自觉地蹙着眉。尤氏宽慰了王夫人两句,见她只是摇头叹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会儿凤姐进来回道:“已加派了人跟过去了,一有消息就急报回来。”事关重大,她这个当家的孙媳妇是要亲力亲为的,嗯,表现的亲力亲为的。

    贾母仍又叮嘱道:“再多派些人手,叫他们无论有无消息,隔半个时辰,不,隔一刻钟就回报一趟……选些好马去。”凤姐应声要去,王夫人却唤住她道:“多备些银子上下打点着。只要能得着消息就好。”凤姐含笑应了。黛玉却觉着她那笑容怎么都有点子僵硬——光叫唤着要花钱却不给钱的人,到哪儿都挺让人无语的啊。

    “林姐姐,你怎地瞧着一点也担心?”黛玉在镇静地看风景,也有人将她的镇静看在眼里,湘云因贾母心神不宁,是以也心慌慌的,却见黛玉神态自若,不由好奇问道。

    她这话在当下问出,只似在冷锅里浇了勺热油,王夫人首先就红了眼,“那,那总是你舅舅呀,你,你怎能……”薛姨妈在旁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林丫头还小,只怕还没懂明白出了什么事呢……。”

    黛玉不等她继续,转身同贾母道:“老祖宗且再容我一会功夫,我再细细问下二嫂子——若是无误,二舅舅这回入宫应是喜事才是。”

    贾母到底关心则乱,虽不曾出言怪罪,只仍是半信半疑的模样。

    黛玉见了也不再劝,回身望向凤姐:“我这会子只有五分的把握,是以有些话还需再问问二嫂嫂:方才听你说起,来府里传降旨的内侍可相熟,方才一路应对可还随和?”

    当着这许多人,凤姐却不好解“相熟”之意,是以只含糊笑道:“来的是六宫都太监夏老爷,这两年入宫时倒是见过两面……方才降圣上口谕时虽不曾直视,只前后瞧着倒是极和气。”

    黛玉又问道:“夏公公可是随二舅舅一同入了宫?”

    凤姐蹙眉道:“他茶也未吃就打马先走了。”

    “可曾瞧见是否回了宫?”

    凤姐摇摇头。

    黛玉犹豫了下,仍是问道:“却不知封的红包这位公公可笑纳了。”

    凤姐想想,点了点头。

    黛玉问完,向贾母道:“老祖宗您想,六宫都太监,听着也是太监里管事的,又与家里多少有几分情面,若是凶信,纵是不能递个信儿,却何必亲来降旨,另支个太监来就是。且方才琏二嫂子也说了,这位公公传旨前后都极为和气,想来他虽不能明言,只怕心下也知是件喜事,才会在咱们府里这般随意。”

    贾母听了笑拍了她的手道:“难为玉儿是个有心的,想得这般细。”

    王夫人好容易得了主心骨般,“若不是凶信,能是什么事。”

    黛玉暗暗在心里白了王氏一眼,见贾母也直直望着她,倒不好抖什么包袱,老实说道:“即是六宫都太监来传旨,想来虽是圣上招见,却未必谈及政事,许是宫里的事也未可知。嗯~大姐姐上次加封龙泽司司正好似也在年前罢……”嗯,无论古今,都喜欢发了奖金好过年啊。

    此话一出,屋里就静了静,那股不安的气氛好似也在这宁静的时刻消散了好些。贾母想了片刻,道:“且派人在宫门前等着罢,有事早早来报。”语气却较方才稳了许多。

    长辈们不出声了,不等于姑娘们没想法,且贾母又让人仍去打听消息。湘云不由紧张地拉住黛玉的手,悄声道:“好姐姐,你说的……可作得准?”

    黛玉回眸向她笑道:“作准什么?那些事都是琏二嫂子亲见的,你该问她去才是。”

    探春却在旁着了急:“这等大事,你怎地说得这般顽笑。”

    黛玉正了正颜色,道:“我何曾顽笑了?”

    探春不理宝钗拉她的手,只管道:“你方才那些不过是你想当然罢了,你怎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宝钗忙在旁劝道:“林妹妹你别怪三妹妹,她也是一时气急。”

    黛玉看看探春,又看看宝钗,撇着嘴笑道:“你若不信我说的,也可以自个个静下心来细想一想。我倒挺高兴你能用自个儿的脑子想事情,而非人云亦云。”

    探春被她说红了脸,宝钗瞧了不由蹙了眉,一脸责备地望向黛玉,“林妹……”

    “我觉得林妹妹说的是对的。”宝玉忽道,“只是我没想明白,那位吴太监为何先走了,怎不陪了父亲一同入宫呢。”

    黛玉开了金手指,才不怕人反驳,听宝玉问起,不由白了他一眼,“若真是宫中有喜事,又怎会只咱们一家得此谕。他不先走,我倒不敢这般猜测呢。”宫中内命妇若要进位,自不会只进一位,黛玉这般一点明,各人心下一想,更觉极有可能是如此这般了。

    因是遣客,内外摆的席面均已撤下。这会子有那机灵的媳妇见这会子主子们似缓过了口气来,遂让人换了新茶,重摆了小食,等待的时间被茶点与沉默填满。黛玉只庆幸贾母这一遭不曾去廊下站着吹冷风——入冬以来贾母的身子就不比往年,到底是年岁高了。哎,只有她老人家身子康健着,她在这个府里才能活得自在一些罢。

    两个时辰间,来来去去下人们报了几趟,虽无明信,贾母却不算太急,王夫人虽每回都要哀怨地看黛玉两眼,到底没再出声,想来也是希望黛玉说得话能成真。而其他人在黛玉给出了这般大一个馅饼后,谁也不好轻言不是,毕竟这还是个会给影子上香的时代,若此事成真,她们的反驳可就要成为对这一喜事的诅咒了。也这是黛玉的杀手锏,她正等着有那不识趣的人来自投罗网呢。可惜的是,所有人都太识趣了。

    ——众人想知道黛玉所言是否成真的愿望如此强烈,以致于当赖大带着人喘吁吁跑进大堂报喜,报道“大小姐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老爷请老太太速带领太太等进朝谢恩”时,堂上众人第一时间只觉得谜底揭晓般松了口气,而非想到圣恩浩荡,元春终于进了妃位,成了继皇后这位正妻之下,有名有份的四位最正式的小妾之一了。

    而当黛玉的魔法时间终于要结束时,赖大的一句话又成功地触发黛玉下一个问题:“……你说二舅舅去了东宫?”

    赖大停下了因欣喜而无法停止的述说,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是的,二老爷吩咐小的速请老太太领着太太们去谢恩后,就立时往东宫去了。”

    邢夫人在旁着急道:“现在不是急着问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换装入宫谢恩罢。”

    黛玉侧了下头,“可大姐姐是被皇上进升妃位,二舅舅此时去往东宫谢恩作甚?”

    薛姨妈扶着王夫人笑呵呵地道:“这个林丫头……二老爷想是有事向太子殿下奏报罢了,嫔妃进阶乃后宫的事,又怎会往东宫去谢恩了。”

    黛玉点点头,“倒是我想岔了。”她这话虽招来无数白眼,她却不在意,作为亲戚,她能做的可是都做了,听不听,听不听得懂,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厢贾府里喜气洋洋。别家府里却是鸡飞狗跳。

    一家乃是秦宅,秦老爷因贾府出事,又挂心家中爱子,是以早早回了府,谁知却撞见自家那位小“秦”圣与尼姑在房内厮混。他老来得子,生恐自个儿过于溺爱,让爱子走上歧路,是以素来管教严厉。谁知今日却见他做出这等丑事来,秦老爷急怒交加之下只记得黄荆条下出孝子,却忘了这“孝”子尚在病中。一顿棍棒之后,秦少爷自是卧床不起,而秦老爷在当晚躺下后也再没能起来——爱之深,责之切,秦老爷最终以自己的性命完成了对儿子的教导。

    黛玉在宝玉倾诉中得知秦家这一消息时并不意外,但另一家的“喜”讯却让她大惊失色——甄家新寻回来的那位姑娘,就是父亲修仙去了的那位甄英莲,自愿入永泰寺带发修行——永泰寺本是皇家女庵,原不过是皇帝驾崩后无子嫔妃无奈的去处。如今却听说皇家斥巨资将其修缮一新,以迎这个“善慈仙姑”。皇家除了按国师之例供奉这位仙姑外,还特地拨了二十四位一心求仙的宫女服侍仙姑,当然,若能得仙姑指点一窥仙路,更是无上的福缘。

    以二八妙龄出家求仙,这就是英莲现下的命运么?这般的命运比起为薛蟠之妾来,到底哪一个更悲惨,黛玉发觉自个儿真的无法答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没什么说的,国庆快乐,献给所有的毕“家”索,“居里”夫人(笑)

    上对应的原文(第十六回)

    贾母等合家人等心中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飞马来往探信。有两个时辰工夫,忽见赖大等三四个管家喘吁吁跑进仪门报喜,又说“奉老爷命,速请老太太带领太太等进朝谢恩”等语。那时贾母正心神不定,在大堂廊下伫立,【庚辰侧批:慈母爱子写尽。回廊下伫立与“日暮倚庐仍怅望”对景,余掩卷而泣。】【庚辰眉批:“日暮倚庐仍怅望”,南汉先生句也。】那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纨、凤姐、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妈等皆在一处,听如此信至,贾母便唤进赖大来细问端的。赖大禀道:“小的们只在临敬门外伺候,里头的信息一概不能得知。后来还是夏太监出来道喜,说咱们家大小姐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后来老爷出来亦如此吩咐小的。如今老爷又往东宫去了,速请老太太领着太太们去谢恩。”贾母等听了方心神安定,不免又都洋洋喜气盈腮。【庚辰侧批:字眼,留神。亦人之常情。】于是都按品级大妆起来。贾母带领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一共四乘大轿入朝。贾赦、贾珍亦换了朝服,带领贾蓉、贾蔷奉侍贾母大轿前往。于是宁荣两处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踊跃,【[秦氏生魂先告凤姐矣。]】个个面上皆有得意之状,言笑鼎沸不绝。

    谁知近日水月庵的智能私逃进城,【甲戌侧批:好笔仗,好机轴。】【甲戌眉批:忽然接水月庵,似大脱卸。及读至后,方知为紧收。此大段有如歌疾调迫之际,忽闻戛然檀板截断,真见其大力量处,却便于写宝玉之文。】找至秦钟家下看视秦钟,不意被秦业知觉,将智能逐出,将秦钟打了一顿,自己气的老病发作,日光景鸣呼死了。秦钟本自怯弱,又带病未愈,受了笞杖,今见老父气死,此时悔痛无及,更又添了许多症候。因此宝玉心中怅然如有所失。【庚辰眉批:凡用宝玉收拾,俱是大关键。】虽闻得元春晋封之事,亦未解得愁闷。【甲戌双行夹批:眼前多少热闹文字不写,却从万人意外撰出一段悲伤,是别人不屑写者,亦别人之不能处。】贾母等如何谢恩,如何回家,亲朋如何来庆贺,宁荣两处近日如何热闹,众人如何得意,独他一个皆视有如无,毫不曾介意。【庚辰侧批:的的真真宝玉。】因此众人嘲他越发呆了。【甲戌双行夹批:大奇至妙之文,却用宝玉一人连用五“如何”,隐过多少繁华势利等文。试思若不如此,必至种种写到,其死板拮据、琐碎杂乱,何可胜哉?故只借宝玉一人如此一写,省却多少闲文,却有无限烟波。庚辰侧批:越发呆了。】

    第一卷104第104章

    说到薛蟠黛玉就来气,这呆子的运道着实太好,回回惹事都能全身而退。最近的这一回居然是由贾珍出手帮他逃过一劫,谁说那什么出在潢海铁网山上的樯木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