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云山转过身看着面前两人,既不开口催促,也不出言解释,似乎只是等着白奉甲自己做决定。
白奉甲思忖片刻,转身对闫云山说道,“走吧。”
二人消失在黑漆漆的洞口之中。
院中重新恢复了寂静,就连刚才还在四处晃荡的疯女人,此刻也不见了踪影。
通道不长,以白奉甲与闫云山的脚程,不过片刻功夫。
一路上白奉甲凝神静气,细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脑中不时响起疯女人里面有埋伏的警告。
他并不认为外面的女人当真是疯言疯语,此刻还是小心为妙。
但探查的结果却是异常寻常,除了深处能够探查到的,偶尔几处隐藏很深的沉重呼吸声,想必是看守的守卫,其他一切正常。
“到了。”闫云山漠然的声音响起,白奉甲止步,小心绕过闫云山的身体向前望去。
眼前的一间牢房,但内部并没有牢房的模样,甚至于装饰堪称豪奢,比之白城大多高门大户女儿的闺阁更要精致几分。
“这里是帖木儿大人亲自布置的。”闫云山看着小心谨慎的白奉甲,出声说明道。
但白奉甲显然没有心思关心这个,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牢房中那个日思夜想的背影上。
“影儿,是你吗?”白奉甲走上前去,张了张嘴,终于问道。
女人正在缓缓梳理头发的手停留在半空,手中梳子掉落在地,女人呆愣着坐在椅中,双肩缓缓耸动,却没有回应。
闫云山走上前来,打开了牢门,朝着白奉甲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是怕白奉甲不放心,还将牢门的钥匙交到了白奉甲的手中。
白奉甲看了一眼闫云山,抬脚走了进去,闫云山则缓缓退了出去。
白奉甲走上前去,看着镜面中倒映出来的模糊身影,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梳子,缓缓为女人梳理起头发来。
“影儿,终于见到你了。”万千的思绪,化为了一句寻常之极的话语,表达着白奉甲心中的苦闷、无奈与不甘。
女人抽泣的动作更加剧烈,双手抬起,捂着脸颊,似乎有些惧怕转身去看心心念念的白奉甲。
白奉甲却并不在意,只当雪影是心中愁肠百转,一边梳理手中秀发,一边缓缓跟雪影说着分离之后的一切。
“影儿,跟我走吧,帖木儿已经答应放你离开。”白奉甲轻柔地为女人盘起发髻,放下梳子轻声道。
女人抬头看着镜中精致的妆容,轻声道,“可是我们能离开么?”说着缓缓转过身来。
白奉甲蓦然心中一沉,瞬间退开数步,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是谁?”
女人娇笑着站起身来,伸手揭开面上覆盖的面具,“小兄弟,一心只想着你的雪影妹妹,却将自家姐姐忘到了九霄云外,着实该打。”
白奉甲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原来是凤舞姑娘,你可知雪影在哪里。”
凤舞看着白奉甲俊俏的面容,绕着白奉甲转了一圈,笑道,“雪影妹妹就在这里,你可以找啊。”
白奉甲握紧了手中的雪寂,强定心神,“还请凤舞姑娘明示。”
已经绕到白奉甲身后的凤舞似乎被磕绊了一下,娇弱无力地朝着白奉甲扑去,“哎哟,弟弟快救我。”
白奉甲骤然闪身躲到一边,看着故作姿态的凤舞冷声道,“还请姑娘自重,我再问一遍,雪影在哪里。”
凤舞有些气恼地站起身来,恨恨地道,“哼,原来是无脑小鬼,只想着雪影那个贱女人,却不想人家早就已经怀着别人的孩子。”
白奉甲脑中轰然震响,急促地道,“不可能。”
看着似乎要拔刀的白奉甲,凤舞状若畏惧地退到一遍,“哎哟小兄弟,姐姐我还能骗你不成,”又轻喔一声,鲜艳的红唇咧起一丝嘲讽的神色,“原来你还想着那孩子是你的呀?”
凤舞轻巧地在牢房中跃了一个圈,绕回到镜前轻巧地整理起妆容来,“看来你对我那个妹妹了解还不多啊,”刚才白奉甲细细盘好的发髻被凤舞无情打散,散落的秀发加上修长的脖颈,显得异常的动人,“雪影艳名响彻西北,你以为当真是空穴来风么?”
凤舞轻巧地转过身去,单手撑着娇艳的脸庞看着白奉甲道,“我们的小王爷早就是醉香楼的入幕之宾,傻小子,还以为雪影姑娘为你守身如玉呢?”
白奉甲猛然抬起头来,双眼之中已经不复清明之色,“不,你骗我,雪影在哪儿?我要见他。”
“哎,傻小子,你一心想见人家,你可问过人家,可曾想过要见你呀?”凤舞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