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法言与吴清奇看着眼前的白奉甲,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上发生的变化,对视一眼,都察觉出对方眼中的凝重。
“你当真以为白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吴法言声音平淡,却另有一股威慑。
白奉甲手握雪寂,“我只想知道真相。”
吴法言苦笑,“什么是真相?”
是啊,这个世道纷繁复杂,哪里有什么实实在在的真相呢?
白奉甲抬眼看着吴法言,“关于我的真相。”
吴法言与白奉甲对视一番,“不错,关于你的事,是我与白昊君的一个交易。”
白奉甲嗤笑一声,“如果是交易,你会这般宣告得众人皆知么?”
吴法言摇了摇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不是真的?”
白奉甲看了一眼吴清奇幽居的小楼,“但我的自觉告诉我,你在说谎。”
“既然你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问。”吴法言的言外之意,不过就是说之前的风声都是为了蒙蔽一般众人而已。
这个消息对于白奉甲,对于吴法言的伤害,比起对于双方势力的打击来说,简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是啊,我又何必再问。”白奉甲苦笑道,他此时来此,更多的是无法接受,另外也有些不甘心。
一直没有说话的吴清奇终于说话了,“白昊君虽然无耻,但此事并无妄言。”
在场三人,吴清奇是唯一一个直接参与的人,自然最有发言权,彻底熄灭了白奉甲不甘心的那一丝火苗。
“其实我也在等你,我亲爱的弟弟,”吴法言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你既然来此,就说明你对于白昊君并不信任。”
白奉甲抬起手来,打断了吴法言的话,“你认为我们双方还有联手的可能么?”
吴法言似乎并不意外,“我只能说你还是太年轻,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多大的冤仇也可以化为一杯清酒。”
吴法言转过身去,看向思过园道,“这也或许就是我们的命吧,当年我被吴清源幽禁于此,便下定决心会杀了他为母亲报仇。”转过身来看着白奉甲,“现在看来,你我兄弟命运何其之像。”言语之中,无不暗示白奉甲终归也会走向弑父的道路。
白奉甲没有言语,直到此刻,他也不敢确信,未来的路应该如何走。
“你应该知道,若是风雨间夺回白城,他的下一个对手,便是你。”吴法言语气平淡,似乎说的是一件极为轻巧的事情,但白奉甲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吴法言对于兀鲁尔哈能否守住白城,并无十足的信心。
白奉甲深吸一口气,“我要把雪影带走。”
吴法言诧异地看了一眼白奉甲,断然道,“不行。”
“这是我的决定。”雪寂微微出鞘,院墙内侧枯败的花木随之晃动。
“可惜这个决定并不却取决于你,同样也不取决于我。”吴法言摇了摇头道。
白奉甲看了一眼吴法言,“我只需要一个位置。”
吴法言冷冷地注视着白奉甲,还未说话,身后便传来帖木儿的声音,“这个位置他不会给你的,”
帖木儿眼中闪着玩味的笑意,“但本王会给你。”
场中众人一惊,包括侍立在帖木儿身后的邦察等众人。
帖木儿显然不是会在意其他人想法的人,淡笑道,“但本王有一个条件。”
白奉甲眉头微皱,“若我不答应呢?”
帖木儿轻轻拨动轮椅,轻笑道,“那本王可以答应你,让你在这吴府随意翻找,若是能找到,那便由得你带走,若是找不到,那就别怪本王辣手摧花了。”言语之间,眼中寒光凌冽。
白奉甲心中微沉,并不是因为帖木儿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更多的是因为帖木儿既然如此说,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能找到雪影。
“说说你的条件。”白奉甲轻吸一口气。
帖木儿面上笑意更浓,“果然是个聪明人。”说完打了一个响指,闪身出来的却是兀鲁尔哈。
“我等只需要白大当家的允诺,永远不与白昊君结盟。”兀鲁尔哈身穿甲胄,言语之中别有一股郑重。
“仅此而已?”白奉甲有些诧异。
“仅此而已。”兀鲁尔哈确认到。
白奉甲依然有些不敢确信,转头看向帖木儿,却见吴法言同样有些不解地看向帖木儿。
帖木儿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那我答应。”白奉甲并没有思虑多久,直接沉声允诺道。
帖木儿坐在轮椅之上,抬手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