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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乱之后宫倾城(全本)第1部分阅读(2/2)

见过。”眼睛不经意的掠过囚车内的颜媚然,那老人家竟缓然走向囚车。

    此刻的颜媚然,虚弱的已经不像个人了。

    当一个人失去精神支柱的时候,她就如一个活死人般,不能自已。

    看到囚车中的颜媚然,那老妇竟皱了皱眉:“姑娘,我们见过吗?”声音微弱,却有一种不能让人抗拒的态度。

    抬头,盯着囚车外的人。零散的目光开始聚集,好熟悉。她怎么会没见过,她怎么会?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一起炼剑的那个人。苓清!是苓清!你没死?你来救我了么??颜媚然在心里大声呼道。

    只见那老妇人定定地望着她,微微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颜媚然点头会意。

    “孩子啊,你的头发好乱啊。”老妇人说着竟是把手伸进了囚车中,整理着颜媚然蓬乱的发丝。

    一个白色纸团,随风无声无息的滑落到颜媚然手中,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颜媚然紧紧的拽着它,反佛一个出神,那个纸团就会不翼而飞。

    “七皇子,好好待她吧。虽说是俘虏呢,可都是爹生娘养的,唉。老妇也感恩了,就先行告辞了罢。”说罢向李殊一鞠躬,隅隅独行而去。

    “老人家……”李殊望着老妇人的背影,心里的狐疑更深了。

    莫名其妙钻出个老人家,我倒觉得她感恩送菜是次,看颜媚然才是主要的吧。可是她认识颜媚然吗?我相信她决不是单纯想要感恩才是——

    那么,她会有什么目的么?

    天涯地角寻思遍(2)

    七皇子的府邸,甚是气派。

    “把她押到地牢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她。”李殊一声令下。

    她自杀的情景仍让他有些后怕,后怕?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了,她可是他的俘虏。他会让她服他。

    坐在大堂内的靠椅上,李殊陷入了深思。

    今天那个老妇人好生奇怪!颜媚然好歹也是突厥公主,生在宫,长在宫。她怎么会见过她?她那么老了,脸上却平滑如初。看她那一身打扮,也不像什么富贵之家,怎么会保养的那么好?还有,我救过她儿子么?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啊?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到底是哪里怪了?

    李殊缜密的推敲着,丝毫不知,站在一旁的丫鬟竟看呆了。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俊俏的人啊?!脸上的线条落的如此阴柔,特别是那双眼睛上的睫毛,又长有翘,像两把刷子般扑扇个不停。

    跟那些练武的凡夫俗子不一样么?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啊!少女在心中窃笑。

    殊不知,七皇子李殊的俊美容貌早已如一阵微风,吹皱了少女心中的一池春水。

    这时候,张公公笑容可掬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七皇子,七皇子,皇上宣你赶紧进宫晋见呢!”一句话打断了李殊的思考,那小丫鬟向张公公看去,只觉得这公公白眉须目,脸上堆满了谄笑,那白色拂尘却安静的躺在他手腕上。

    “哦,是张公公啊,好,你先回宫禀告父皇一声,就说,我随后就到。”回过神来的李殊焕然答道。张公公又说道:“七皇子您这回可立了大功,想那突厥过一直是我朝的大患啊!七皇子,您可就等着皇上丰厚的嘉奖罗!”

    “你,服侍我换朝袍。”李殊不管张公公的话,只是转身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少女,说道。

    少女脸上红晕渐染,不可思议的回问道:“我?”“这么多废话?就是你,到我房去把朝袍拿来。”

    “是”少女低头答道,脸上却越发的滚烫得紧……

    待李殊穿好朝袍,少女方端起青瓷茶碗,单腿跪下,举杯过头,恭敬道:“请七皇子洗簌。”

    李殊背对着小丫鬟,他一个转身,那飞起的衣觖扫过茶碗。

    “啊——”一声惊呼,茶碗打翻在地,摔得四瓣八瓣,里面温和的茶水就那么洒在了李殊脚上。

    少女见状顿时呆了,瞬间醒悟过来,她慌忙伏在地上,扯着袖角不断试擦李殊的鞋,带着哭腔求道:“七皇子饶命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李殊看着湿润的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就那么呆呆的站着,任凭那少女擦着他的靴子。

    “靴子??是了,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那篮子野菜,还带着露水,显然是早上挖来的。而那老妇人的草鞋上,竟没有一点泥土??这难道还不值得怀疑么??还有,她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带有杀气。可她又为什么说她认识颜媚然?为什么?糟糕!我怎么让她接近了突厥公主?她的目的,是想向突厥公主证明些什么吧?

    “起来,没你的事了!”话音刚落,人影却已走出了大堂之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颜媚然被关进地牢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苓清传递的那个纸团。

    只见上面用朱砂书着:“山重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山重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暗花明?你是在告诉我,这一切会柳暗花明么?

    天涯地角寻思遍(3)

    皇帝书房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墨香。黄帐挂墙,四壁尽是镶嵌着泼墨山水画。空镂雕花红木桌上,紫檀笔架上吊着狼毫斗笔,皇帝伏身在案,奋笔疾书着。

    “儿臣参见父皇。”李殊立于皇帝书桌前,双手抱拳,他现在是大功臣,所以参见父皇,并没有公公通报。

    闻声,李秩抬头,眼里有一丝赞许,那一眉一目竟与李殊酷似,只是轮廓更为刚毅,却是不怒自威。

    见来人是李殊,李秩放下手中的毛笔,不急不缓笑着问道:

    “殊儿,这次你可立了大功,跟父皇也就不用见外了,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李殊愣了一愣,回道:“儿臣为父皇效力,天经地义,不需要什么奖赏!”

    “哈哈!天经地义?没有什么事是天经地义的。不过父皇倒真一个礼物想要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皇帝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说道。“什么礼物?”李殊心生疑惑,什么礼物要他喜欢,只怕这个礼物也不是寻常的礼物吧。更何况,父皇送的礼物,他又何时拒绝过?

    “殊儿,今年你有19了吧?”李秩又一次发问。

    “是的,父皇。”李殊心里已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父皇要……呵,原来自己逃不过的。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家。殊儿,你也该有一个自己的家了。虽然你是第一个得到府邸的未婚皇子,但那毕竟不能算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啊。”皇帝说着走到李殊身前,慈爱的拍了拍李殊的肩。

    李殊随之又是一愣,解释道:“可是,孩儿没有心上人。”

    “呵呵,这个你就放心吧,朕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据朕的了解,她可是个美丽人儿。哈哈,朕宣布:七皇子李殊与江南提督娄庆进的千金娄幽菡,于五个月后完婚。”

    娄幽菡?江南提督娄庆进的千金?

    “父皇……”李殊只觉得心里难受,指腹为婚?自己几时竟也成了父皇稳固江山的牺牲品。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娄庆进暗中勾结党羽,势力已不可小觑。

    而父皇又岂不知娄庆进的野心?他是想借我与娄幽菡的联婚,来消除娄庆进想做皇帝的野心吧

    但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你不用在多说了,君无戏言,你就乖乖回府等着抱得美人归吧!”见李殊欲加辩解,李秩冷了脸。

    “是,儿臣遵命。”李殊在转身退出刹那,他的脸上满是鄙夷。要我娶一个女人,很简单。但要我爱上那个女人,是决计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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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内,憋了一肚子气。不过他到是想去试她一试,这突厥公主是否有收到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报,直奔地牢而去。

    离地牢老远,就听到牢头鞭笞犯人的声音:“老子叫你不说,你嘴硬,看我不打死你。”接着又是一阵闷闷的鞭打声。李殊皱了下眉,径自走向牢房,却瞧见木架上绑着的颜媚然,不禁让他眼光一凛。

    此时的颜媚然低垂着头,昏迷不醒。身上的铠甲早已被鞭子打得四分五裂,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不在流血,原本恢复得差不多的旧伤怎经得这翻折腾,血流得更猛烈了。那牢头丝毫没有感觉到李殊的到来,嘴里依旧骂着:“个臭娘们,这么不经打。”却是自顾自拎起一桶水,朝颜媚然临头倒下。

    天涯地角寻思遍(4)

    李殊府内,监牢里。

    颜媚然被冷水一冲,混混噩噩的思绪又清晰了。浑身疼痛无比,不觉手指又握成了拳头,任凭指甲深深掐进肉里。那冰凉的水和着她的鲜红的血液,沿着她的发梢滴下。

    “疼,疼啊。”颜媚然低语一声。“噗——”一口鲜血喷出,她完全陷入了休克状态,苍白而无力。

    他就这样站着,眼睁睁看着她昏迷,看着她被冷水冲醒,又看见她呕血再度昏迷。血毫无忌惮的绽放在她的嘴角,艳丽而迷乱,就像是画着一个绮丽惊竦的妆容。他感到了害怕与不安,心就像是被人生生给剜去了般,疼得他连呼吸都忘却了。

    李殊剑眉一横,推过牢头,快步上前欲解开绑着颜媚然的绳子。

    “禀告七皇子,这女俘虏身上好象有情报……”牢头恭着腰,谄媚地说道。

    李殊听后心里又是一紧:“从何而知?”

    牢头嘿然一笑,一句一字道:“她被关到地牢后,就不知从哪掏出一纸条,边看边笑的。小的知道这是七皇子您从战场上带回的俘虏,她可能知道什么情报,就让她把纸条递给小的看。谁知道她竟把它吃了,小的就只好用严刑让她招供,谁知她宁死不屈,打成这样一句也不肯说。”

    七皇子听完牢头的叙述,手顿时停滞,复又快速解开颜媚然手上的绳子。果然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我要继续逼供你么?又是什么情报让你如此心甘情愿的挨打?

    你…就不会随便敷衍几句么?

    不经意间,眼角瞥过颜媚然紧握的手,手心里露出一角白色,在这灰暗的牢房里竟显得微不足道,难怪牢头都没有发现。

    李殊一阵好奇,用力扳开她的手指,柔软的手里,夹着一张被血所侵湿的白色字条。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了纸条。

    “山重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李殊悠然念了出来,目光却穿过铁栏外的湖蓝色天空,他已明白了七八分。呵,陆游的诗句,寓意如此明显,怪不得她宁死也不肯说。

    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难道突厥还有余党未净?想到这里,李殊心里又是一沉。

    回头看了看颜媚然,他心里已有了决定。敌暗我明,主动权并没有在我手上,我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是一步了,若是狐狸终会露出尾巴。

    把纸条重新塞回颜媚然手中,顺势抱起她,对着牢头一声吼:“宣太医!”牢头吓得不轻,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只得唯唯诺诺的点着头,向太医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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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房里寂静如水,麝香甜艳的让人昏沉。床上的人儿还在昏迷之中,衣衫烂镂。那血衣在白色的帏帐中异常夺目,身上一些地方仍在流血,连白色床单也被染成深浅不一的红。

    “她,怎么样?”李殊黯然问道,话语中有让人察觉不到的关心。

    “回七皇子,伤势比较严重啊。不过没事,只需吃上老夫几天的药,在伤口上涂抹点金疮药就能痊愈了。”太医张魏按着人儿的脉搏,捋了捋银色的胡须答道。

    “呃,那你就先退下吧,记着给她药里多加点补品。”李殊沉思着说道。张委呆了半饷,才缓缓挎起医药箱,道:“七皇子,我抓药去了。”

    张魏走出了门,回过头的刹那,竟看到七皇子李殊盯着床上的人儿,眼里是遮不住的温柔,反佛天地万物都融化在他面前,只剩下床上的那个……女人。

    两处沉吟各自知(1)

    “水…水……我要喝水。”醒过来的颜媚然,虚弱地喊着。

    伏在桌子上睡着的小丫鬟,听到了一丝声响,抬起了惺忪的睡眼,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发现颜媚然要水,赶紧倒了杯水,来到床边扶起颜媚然,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急急地喝了几口,温和的水滋润了她干燥的口舌,淡淡的水中夹杂着血腥的味道,颜媚然不禁眉头一皱,嘶哑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姐,刚刚入夜。”旁边站立的小丫鬟低眉答道,抬了抬眼睑,斜斜看向颜媚然。

    她看不清楚颜媚然的样子,她的脸太脏了,但光看她一身的伤痕,小丫鬟就觉得心里难受,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无奈喉头堵得慌,怎么也开不了口。一时着急,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颜媚然心里清楚那小丫鬟是为自己一身的伤痕而哭,看着她那急得通红的羞涩的脸,不觉地好笑:“小妹妹不要哭鼻子呵。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抽泣着哝哝道:“牡丹。”

    “牡丹?好名字!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少女听罢,似懂非懂般眨了眨眼睛,宛如天上最亮的星辰,永不泯灭。转而,破涕为笑

    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颜媚然看着少女眼睛里闪烁出耀人的光芒,她心里有预感,这个女孩以后的命运,将会受到世人膜拜,万人仰瞩。却是这其中的过程,她无从而知,或许将会有自己的介入吧?!然而结果,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众是帝王也不可能!

    因为,当特定的人相遇到一起的时候,命运就像一个巨大的磨盘,把他们吸入其中,然后不留余地转动起来。突厥一向相信命运轮回之说,所以他们都拥有最敏锐的直觉。

    突然,一个警铃在她心中生生响起,纸团?苓清给我的纸团!

    摊开已经麻木的手指,血肉模糊中,白色纸团静静躺在她的手心。当时她被牢头发现的时候,真是紧张得要命,只好假装吃了那个纸团,天知道她又渴又饿,哪还咽得下什么东西!

    在心中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她庆幸还未有人发现这个秘密。可是她却不知,李殊早已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牡丹,我的小名叫颜颜,私下里你就叫我颜姐姐吧。我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打发了一旁的牡丹,颜媚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重新躺到了床上。

    月光照到地上,静谧惨白的让人心惊,周围的一切犹如都静止了。她穿一袭血衣,鬼魅般平躺在床。浊浊的呼吸里是她的无眠。

    山重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苓清她,是在暗示我,现在的一切苦楚不过是过眼云烟么?如果是,那么苓清,我又该怎么办?是继续刺杀李殊,还是就这样下去?

    是了,只要我一直这样活着走下去,是能见到希望,我应该相信苓清。苓清没死,那我们复国就有希望,不是么?!

    想到这里,颜媚然激动不已,就如千军万马踏过她心底,那升腾起的尘土瞬间被定格,留下气势磅礴

    苓清,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活着见你,活着报仇,活着……

    两处沉吟各自知(2)

    几天之后,颜媚然背上的一条条鞭痕开始结痂,就像密布的蜘蛛网,让人不寒而栗。

    毫无预兆地,降红色的门被悄然推开,新鲜的空气喧嚣着奔进房间。李殊缓步来到床前,星目里竟包含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颜媚然背对着他斜侧在床,听见身后有轻响,倏地转过身来:“谁?”

    四目相对,竟再次令他浑身一震她清濯的眼睛,竟没有一丝杂质!就像两块天然而成的黑色宝石,不加任何修饰的镶嵌在她的眼眶内,美妙且多情

    此刻,颜媚然也楞住了,她才发现他的眼睛长的如此的好看感觉心里最柔最暗的地方,有一柳新芽在快速生成,藤蔓滋长枝上,朵朵白色花蕾瞬间绽放,散发出邪肆的花香。

    一时间,颜媚然竟觉得思想一下子停止了思考!

    李殊见她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邪笑,走到床沿,抬手捏起颜媚然的下巴,上下打量着说道:“你的伤也差不多了吧?我倒很想看看你这张肮脏的脸下,有着怎样的容貌?”

    颜媚然用力挣脱了李殊的钳制,恶语道:“我长什么样管你什么?br />